第二天一大早,沈嬤嬤就帶著人,來了韓鐵樹他們所在的客院,等他們起床之後,就從洗臉梳頭開始教授。
韓鐵樹和周小草兩個大人,學這些,雖然有些笨拙,但是沈嬤嬤看得見,他們還是很努力的,所以即便他們做的動作不規範,不標準,沈嬤嬤還是極有耐心,一遍一遍的糾正他們的錯誤。
韓十斤終於睡醒了,一聲:“娘,我要起床尿尿。
”周小草當即對沈嬤嬤慌慌張張行了一禮,就跑進屋去照顧韓十斤去了。
她這行為,令沈嬤嬤皺了眉頭,當即帶著人,跟著進了韓十斤的房間。
等她走進來,就看見周小草正一隻手捧著恭桶,一隻手扶著韓十斤的子孫根,韓十斤站在床上正雙手垂於身側,兩隻眼睛還閉著,身體卻在尿尿。
沈嬤嬤是見過別人家寵孩子的,不說別的,就說念然公主,她就見的太多太上皇和楊太妃寵著的畫面,可公主還沒有韓十斤年紀大呢,這些生活上的事情,也都是她自己在做的,公主身邊多少下人守著,公主也沒有驕縱到這個地步。
而這韓十斤,就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子,竟然養成這副模樣,沈嬤嬤覺得這孩子要是再不扳正,隻怕就毀了。
不管如何,這也是皇後娘娘的侄子,她既然受命前來教導規矩,那自然不能敷衍了事,於是沈嬤嬤便開口說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如果老奴沒有記錯,韓公子今年應該十歲了吧?
怎麼出恭還要大人幫扶?
三夫人,溺子如殺子啊!
”
沈嬤嬤這句話說的語重心長,周小草剛想反駁,後一想,為了他們的發財夢,就暫且忍上一忍。
於是周小草說道:“嬤嬤教訓的極是,隻是我家這孩子長得有福氣,他這胳膊太短,夠不著,肚子有點大,遮擋了他的視線,看不見恭桶,我們這是在國丈府做客,總不好將這屋子弄髒,所以才這般。
”周小草一邊回話,一邊幫韓十斤將褲子拎好。
沈嬤嬤看了他們母子一眼,早就看穿周小草在撒謊,所以沈嬤嬤還是那句話:“三夫人自己考量吧!
如今韓公子都這麼大年紀了,我聽聞韓公子好像過幾天就要去嵩山書院報道?
”
周小草不知道,沈嬤嬤怎麼說話節奏跳的如此快,怎麼忽然就扯到了韓十斤上學的事情上去了!
不過想到韓十斤即將要去書院讀書,還是京城除國學以外最好的書院,周小草就腰杆挺的筆直,用沈嬤嬤之前教她的規矩,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啊!
我們是沾了皇後娘娘的光,讓皇後娘娘費心,給十斤安排了這麼一個書院求學。
”
沈嬤嬤看著周小草臉上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多麼高貴的模樣,心裡冷笑,這就是一個蠢貨。
真不知道皇後娘娘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特意關照這麼一家人,聽聞他們早在十來年前就分家了啊!
而且這些年,皇後娘娘和這家人,似乎也沒有什麼聯系,可如今人來了京城,皇後娘娘對他們竟然還這麼好,難道這就是至親?
皿濃於水?
可拉倒吧!
沈嬤嬤在皇宮裡生活了一輩子,看的太多了,她可不相信什麼至親骨肉的說法。
“三夫人可知道嵩山書院收學子,都有什麼規矩?
”沈嬤嬤也不扯別的,當是幫皇後娘娘一個忙,免得這家人什麼都不懂,就這麼把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學子,送去嵩山書院報道,最後連累皇後娘娘都要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