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說是觀景台,其實也就是個百來平方的、用水泥鋪的空地,他們來的早,但台子上已經有人了,都是來觀月全食的,帶著全套的裝備,大包小包的堆了一堆。
相比之下,空著手的薄荊舟和沈晚瓷,就顯得對這場難得一見的天文奇觀格外的不尊重。
爬了一個小時的山,沈晚瓷已經沒了最開始的興奮勁,累的不行,也不搭理薄荊舟,尋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但空置了這麼久的地方,即便是相對幹淨,也不太幹淨,這個月份的太陽曬不透地面,這樣坐著,寒氣入體,容易生病。
薄荊舟將外套脫下來遞給沈晚瓷:“墊著,山裡涼。
”
沈晚瓷剛爬上來,熱的渾身冒汗,自己的外套都還搭在臂彎裡,哪裡會接薄荊舟的外套,“不用了,我不冷。
”
男人默了默,強行將沈晚瓷拉起來,將疊好的衣服墊在地上,才讓她坐下:“山裡氣溫降的快,你要是被凍病了,我還得把你從山上背下去......”
他看著沈晚瓷越來越兇的眼神,默默將‘麻煩’兩個字咽了回去,“把你的衣服也穿上。
”
沈晚瓷指著離自己最遠的一處角落:“你去那裡呆著,別說話,不然我怕天狗被你氣死,都不來吃月亮了。
”
古時候把月全食叫做天狗食月。
薄荊舟皺眉:“沒事多讀點書,那時候是因為......”
沈晚瓷跳起來捂住他的嘴,“大爺,您能閉上您高貴的嘴嗎?
就像以前那樣高冷,問十句回一句,還大多隻說一個‘恩’”。
女人的手柔軟細嫩,還帶著一股護手霜的淡淡香味,掌心微燙,大概是剛爬了山的緣故。
薄荊舟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垂眸,正好能看到女人那雙如星光璀璨般帶著惱怒的眼眸,那樣的鮮活明艷,和當初那副一心隻想和他離婚,死氣沉沉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的唇動了動,唇瓣擦過她的掌心,有點癢。
周遭的氣氛也隨著這個動作,以及兩人對視的目光變得曖昧起來。
沈晚瓷猛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嘴上收回來,縮到一半,就被薄荊舟握住了,男人粗糲的指腹貼著她的手腕內側:“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
沒想到他會道歉,沈晚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還是強行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了出來:“都過去了,其實說起來你也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我們的婚姻本來也不是因為愛結合的。
”
這樣的婚姻就像一場賭局,她賭輸了,僅此而已。
怕薄荊舟繼續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沈晚瓷直接拿話堵住了他的嘴:“別忘了是你說的,誰再提復婚的事就是狗。
”
薄荊舟的兇膛劇烈的起伏了兩下,眼底流露出幾分委屈,雖然有些荒謬,但沈晚瓷還是覺得,他這副模樣像極了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她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力道有點重,‘啪’的一聲,然後整個人都清醒了。
薄荊舟像流浪狗?
是她自己的腦子被狗吃掉了還差不多。
薄荊舟哪裡不知道她這個動作代表的意思,看著她被拍紅的額頭,臉色一沉,轉身就朝著沈晚瓷剛才指的地方去了。
山裡溫度果然降的快,身上的汗幹了後,沈晚瓷就感覺到了冷,她將外套穿上,看了眼不遠處僅穿了件襯衫的薄荊舟,想了想,還是拿起他墊在地上的那件外套走了過去,“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