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集發洩似的吼了一句,等到心情平靜下來,又開始擔心來自恵王的懲罰。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坐上這個肥缺,全靠恵王的娘親張賢妃幫忙。
如今已經得罪了太子,要是他再被恵王嫉恨,這個職位,鐵定是保不住了。
“此事,能暫時向王爺隱瞞嗎?
”
想到這,袁集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可能,王爺一直等著我們的消息,豈是說隱瞞就能隱瞞的?
”
顧清河十分惱火:“袁大人,不是我說你,你我都是為王爺辦事,出了事,自有王爺替我們頂著,你怎麼會被他一個毛頭小子嚇到?
”
“啊喲,我的顧老弟,你是不明白老哥哥我的處境......”
提起這個,袁集就一肚子委屈,也不自稱本官了,開始和顧清河稱兄道弟,大吐苦水。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此事也怪不得袁大人你,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
顧清河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感同身受,很快又搖搖頭:“隻是,就算有了說辭,我們這樣回去,恐怕一樣不好交代,除非......”
“除非什麼?
”
“除非我們能想到另外一個對付太子,或是蘇家的辦法。
”
“我倒是有個辦法。
”袁集將早就想好的對策說出來,“顧老弟別忘了,現在正是繅絲的季節,也是京城各大織坊采購的最佳時節。
”
顧清河也是紡織業一員,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眼睛一亮:“袁大人的意思,蘇家織染擴大,勢必要采購蠶絲,隻要不讓他們買到原料,蘇家自然不戰自潰?
”
片刻後他又皺起眉頭:“隻是,京畿周邊,桑農眾多,要讓蘇家一家都采購不到,怕是不太現實,而且,需要的資金也是天文數字......”
“非也非也。
”
冤家搖頭笑道:“誰說要阻止蘇家采購蠶絲?
讓他們采購,買得越多越好。
”
“袁大人的意思是?
”這話倒是讓顧清河有些迷糊了。
“呵呵,顧老弟可別忘了,城外清河邊上,那一座座的倉庫。
”
袁集點了一句,拉住若有所悟的顧清河,自信道:“此事,還需要王爺那邊幫忙,相信我,隻要能成功,那蘇家隻能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
不必說兩人如何狼狽為奸地離開。
自他們走了之後,蘇家的聲望,再次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這些和紡織業有關的商賈,當今之世,最想巴結,也是最敬畏的人是誰?
當然是一方織造。
一個可以控制他們飯碗的大人物,對他們來說,織造官就是他們天。
如今這片天,卻在蘇家面前被捅出個大窟窿,還是體無完膚那種。
這樣的戰績,有誰能做到?
盡管蘇家背後,是有太子殿下撐腰。
但也證明了蘇家獨到的眼光,以及更加光明的未來。
一時間,各種恭喜、祝賀、馬屁、巴結紛紛如潮而來,絡繹不絕。
正是晌午,蘇幕遮早命人撤了茶具,邀請眾賓客落座。
一盤盤來自大酒樓食為天的精緻菜肴,流水一般端上來,香飄數裡。
眾人大快朵頤,推杯換盞,笑語晏晏自是不提。
身為主角的王安,端起酒杯,在每個涼棚中都走了一圈,可謂給足了蘇家面子。
能讓當朝太子紆尊降貴主動敬酒,正常來說,眾人可沒這個待遇。
一個個受寵若驚,喜笑顏開,直呼不虛此行。
酒到酣處,眼看眾人吃得差不多,王安忽然站起身,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