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一朝情絲入夢,不知多少癡兒女,又要輾轉難眠。
王安就沒這些煩惱。
十六歲的年紀,思春期還沒到,向來沒心沒肺,一覺睡到大天亮。
洗漱之後,先是去了校場,和太子衛一起跑操。
這是他定下的規矩,每天雷打不動,必須執行。
身為最高指揮官,又是第一天,他當然要以身作則。
接下來的例行訓練,就沒他什麼事了,交給淩墨雲即可。
返回東宮,換洗完畢,王安隨便吃過早飯,便和鄭淳再次出了皇宮。
之所以沒帶彩月,是因為這丫頭,昨晚看過煙火之後,興奮過頭,導緻今天早上,破天荒到現在還沒起床。
王安向來不是一個強迫員工必須按時上班的合格資本家。
所以,沒有打擾彩月的好夢。
兩人一路來了蘇家。
剛一進客廳,又發現蘇幕遮正在教訓她弟弟......
自從上次,王安給這女人灌輸了一套不打不成器的理論,蘇幕遮仿佛一下覺醒了某種屬性,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於是,蘇允文可就慘了。
三天兩頭,都要嘗一頓竹筍炒肉片的味道。
那酸爽......隻聽蘇允文此刻嗷嗷慘叫之聲,就知道有多“過癮”。
過癮的當然不會是他。
挨打還能過癮,那純屬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是犯賤就是變態。
蘇幕遮將弟弟教訓了一頓,隻覺得神清氣爽。
花也好看了,草也漂亮了,心情也美麗了,一天的工作,又有幹勁了。
“姐夫!
救命......救命啊......”
一看到王安出現,蘇允文仿佛發現了救星,衝上去就抱住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淚,皿淚控訴,看著真是可憐。
哎,這倒黴孩子,看來已經被打出心理陰影了,罪過罪過。
王安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你之所以有今天的遭遇,全是我給你姐出的主意。
拍了拍蘇大少的肩膀,自信一笑:“放心吧,有本宮在此,你姐絕對不敢......”
“啊喲!
”
話還沒說完,蘇允文又慘叫起來。
原來,竟是蘇幕遮無視他,又給了蘇允文屁股一鞭子。
“你你......豈有此理!
”
王安臉色一僵,氣得直哆嗦,這女人,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指著蘇幕遮喝道:“夠了,蘇幕遮,你給本宮適可而止!
”
“殿下,奴家教訓弟弟,是屬於我蘇家的家事,好像輪不到殿下管吧?
”
蘇幕遮撫摸著手中的荊條,若有若無地看了蘇允文一眼,嚇得後者瑟瑟發抖。
“什麼叫輪不到本宮管,你看這孩子,多無助,多可憐,你怎麼舍得下這麼重的手?
”
王安指著蘇允文,振振有詞道。
“他這是自找的,你問問他,在國子監那邊,名字掛了幾年,期間一共去讀過幾回書?
”
蘇幕遮提起這事,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前些年,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一直慣著他,可現在,他還這樣不學無術,將來如何繼承蘇家家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