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招招手,老黃等人立刻老老實實回到他身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惠王看著自己府門前的幾個大字,臉色鐵青,陰沉沉看了蔣策一眼,蔣策渾身一抖,連忙退下,侍衛皆是訕訕,一句話也不敢說。
“本王不過稍晚回來片刻,你們便鬧出這等亂子。
”王睿根本不搭理王安,半真半假生氣訓斥道,“東海郡主上門拜訪本王,爾等竟然將郡主攔在府門之外,還在她面前鬧成這樣。
”
王睿幹淨利落地忽略了王安,直接從趙文靜身上找台階下。
到底是惠王殿下。
蔣策精神一振,是啊,太子找茬,可東海郡主還在呢。
“是臣失職,王爺恕罪。
”蔣策幹淨利落請罪。
王睿神色仍是沉沉,他轉身看也不看王安一眼,直接轉頭看向趙文靜,臉上帶上幾分笑容:“郡主光臨寒舍,本王有失遠迎,郡主恕罪。
還請郡主賞臉,進本王府中飲兩杯薄茶。
”
趙文靜眼睛咕嚕嚕一轉,看了一眼王安,擺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惠王還是把欠王安的銀子給付了吧,欠債還錢也不好。
”
說著,趙文靜又恍然大悟似道:“哦對了,惠王你是不是沒有足夠的銀子,沒關系,本郡主可以擔保,讓你給王安分期結算。
”
王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王睿臉色頓時僵住,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冷地掃了王安一眼,聲音冷淡下來:“不必郡主費心了,不過區區百萬兩銀子,本王這惠王府,還是拿得出來的。
”
他看向蔣策,蔣策立刻轉頭吩咐:“喚府中管事來,王爺用印調八十萬銀兩出庫。
”
“等等,不對吧,東宮的兄弟們辛苦了這麼久,才八十萬兩?
”王安伸出折扇攔住蔣策,神情玩味,“本宮怎麼記得,惠王和本宮打賭的賭資,是一百萬兩?
”
王睿已經頗為不耐煩,他今天輸給昌王之後,又看到太子大出風頭,心情本就糟糕到了極點,剛到別院摟著兩個美貌婢女,就被稟報太子在惠王府鬧事的消息。
回到惠王府好不容易憋下怒氣,趙文靜這個小妮子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嗆聲,讓他討個沒臉,可以說王睿現在幾乎接近爆發的邊緣。
要是平時,他早就發怒了,但今天......
他腦子亂糟糟的,實在沒什麼心力,隻想趕緊把問題解決,把太子這個禍害趕去昌王那裡。
好不容易眼看著能用銀子把太子打發走,自己府裡的長史居然又出麼蛾子。
王睿臉色一暗,怒道:“蔣策,你怎麼辦事的?
當著本王的面,竟還敢陽奉陰違?
來人,把蔣策拖下去,叫總管帶著一百萬兩過來。
”
蔣策渾身一震,不等侍衛過來抓他,他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泗橫流:“王爺,臣冤枉啊!
實在是臣之前無奈,用臣的積蓄給了太子二十萬兩,眾目睽睽臣不敢撒謊,臣冤枉啊!
”
“哦?
”
王睿臉色稍稍緩和,他沉著臉看著王安:“太子,可有此事?
”
“哦?
你是在質問本宮嗎?
”
王安眼睛一眯,折扇輕展,看向王睿。
王睿呵呵一笑,那股氣性一起,直接陰陽怪氣道:“怎麼敢頂撞太子,太子帶著這麼多人前來我惠王府做客,本王自是高興還來不及。
隻是本王屬官親口說出,還請太子解釋解釋。
”
“本宮憑什麼向你解釋?
”王安冷冷一笑,瞥了蔣策一眼,隨口道,“蔣長史的確孝敬了本宮二十萬兩,不過......不會吧,本宮的兄弟們如此辛苦在你們惠王府留下墨寶,你們惠王府竟然連這點潤筆費都不給?
不會吧不會吧,惠王府不會這麼摳門吧?
”
當誰不會陰陽怪氣啊?
比起陰陽怪氣來,你們都是弟弟!
王安故作無辜,那副樣子讓趙文靜看了噗嗤一笑。
聞言,王睿臉上神情一僵,怒道:“王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
“本宮如何欺人太甚?
莫非不是潤筆費嗎?
”說著,王安神色一肅,招招手,老黃幾個人立刻會意往前重重一踏步。
看到黑甲的太子衛齊步踏前的模樣,王睿神情一陣恍惚,沉默片刻,招招手:“給足一百萬兩!
”
看著惠王府眾人面面相覷卻不得不去拿銀子的身影,王安搖搖扇子,笑著向王睿拱拱手:“多謝六皇兄了,下次再和本宮打賭,本宮也不會介意。
”
王睿冷冷一哼:“放心吧,本王不會和太子打賭的,不過昌王剛剛回府,大皇兄還欠太子兩百萬兩,還是去找大皇兄吧,本王就不多寒暄了!
”
“不送六皇兄。
”
王安扇子一搖,神氣坦蕩,活像是這惠王府門口是他的地盤,王睿隻不過是來做客的似的。
王睿神色一僵,憋了半晌,才將那股氣憋了下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隻留下蔣策和匆匆趕來的管事面面相覷,都是長嘆一聲。
“嘖,沒勁。
”
趙文靜嘟囔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眸光閃閃地看著王安:“昌王是不是還欠你錢,我們去昌王府。
”
看著趙文靜躍躍欲試的模樣,王安哭笑不得:“你就這麼喜歡看熱鬧?
”
也不等趙文靜回答,王安就淡淡道:“昌王府我看是不必去了,我們去白石灘。
說不定,等我們走到一半,就天降兩百萬兩呢?
”
趙文靜茫然不解,王安也沒打算多解釋,隻是看著管事和老黃交接一百萬兩的場面,樂呵呵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