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的命令,將這些俘虜押解上來,讓朕和群臣,還有我大炎的百姓,好好看個清楚,然後帶回京城,洗刷之後,擇日告祭祖宗。
”
如今是大業十八年,自炎帝上位,十八年以來,還從未一次性活捉過這麼多北莽戰俘。
這是第一次,也難怪他的反應這麼大。
王瀚心裡也很激動,炎帝反應越是強烈,越證明他的寶押對了。
聽到炎帝的話之後,他喜不自勝,立刻讓蕭蔚山下去傳令。
幾分鐘後,隨著一陣鐐銬拖曳的聲音,一群群臭烘烘的俘虜,被士兵們用長矛頂著,避開黃土路,從兩側緩慢向君臣方向移動。
這些人也是看菜下碟。
面對數千頂盔摜甲、殺氣騰騰的大炎禁軍,這些俘虜並沒有像之前對待京城百姓一樣,破口大罵,極盡侮辱之能事。
反而一個個低眉順眼,一聲不吭,也不反抗,溫順得就像一群被馴化的疣豬。
“哈哈......所謂勇猛無畏的北莽軍人,看起來也一樣很怕死嘛......”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群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有人趁機又拍起了昌王馬屁。
“哈哈......誰說不是呢,肯定是昌王殿下禦人有方,這些北蠻子才會如此恭順!
”
“看來,昌王殿下一戰不僅打贏了他們,還練他們的心氣也一起打掉了。
”
“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北蠻子變成這樣,昌王殿下的能力,遠在同輩之上啊。
”
“那還用說,便是在皇子中,昌王殿下也是獨占鰲頭,無人能及,比某人強多了......”
這些誇贊王瀚的話,聽在別人耳裡,沒有什麼,但對王睿來說,卻極其刺耳。
什麼皇子中獨占鰲頭,無人能及......這是把自己也包括進去了啊,這叫他如何能忍?
“呵呵,昌王的能力是不錯,不過,各位大人是不是太過高估了?
”
王睿話一出口,群臣下意識閉嘴,紛紛看著他,神情復雜。
大皇子才剛回來,這位又忍不住要開戰了?
炎帝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卻沒吱聲,而王瀚則在同一時間看來,劍眉微皺,更顯淩厲:“原來是六皇弟,不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他故意叫皇弟,而不叫恵王,明顯有拿捏的意思。
王睿不以為然,雙方本來就不對付,無所謂對方怎麼稱呼,指著上前的俘虜,笑了笑:
“本王什麼意思,你會不清楚?
你我都知道,北莽蠻子,向來以悍不畏死而著稱,可你看看這些人,連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
他忽然提高音量,向其他人看去:“本王很好奇,不怕死的北蠻子,何時變得這麼怯弱膽小了?
試問,這樣的一群人,又能有多少戰鬥力?
“呵呵,怕是他們,連京城的地下幫派都不如吧,如此,戰勝他們,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
本是不服氣的義憤之言,卻歪打正著擊中了王瀚的秘密,他頓時變得惱羞成怒:
“哼!
京城地下世界那些老鼠,何時有這等本事了,你要真這麼以為,那就找幾個人來和這些俘虜比試一下?
”
王睿臉上橫肉抽了抽,這種時候,讓他去哪裡找地下世界的人?
而且,就算找到了,又如何證明?
正當他想要放棄爭辯,選擇當鴕鳥的時候,遠處的百姓卻出現了騷動。
“咦,好大的船......清河不是被朝廷封鎖了嗎,誰這麼大膽子,敢這個時候把船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