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不是你爹的種？
”蕭少戎聽到鳳祁的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你怎麼會這樣想？
”鳳祁仍舊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看他平靜的樣子，想來也猜到了蕭少戎會這麼問。
“這不就是你的暗示嗎？
”不殺皿親，卻不否認他沒有殺鳳寧。
鳳祁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殺鳳寧。
”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心累，一個字都不能多言，不然就會讓人猜到點什麼來。
蕭少戎卻不管，追問了一句：“鳳寧真不是鳳家的種？
”
“蕭少主，知道太多，會死人的。
”鳳祁沒有給正面回答，但這句話比什麼答案都重要。
蕭少戎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了，可很快就恢復如常，一臉平靜地道：“我今晚什麼都沒有問。
”果然，讓他問出了一個大問題。
世家私底下還真是齷齪事一堆。
王家主為了擺脫王家的嫌疑，不惜弄死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他家那位二爺為了上位，不惜與外人勾結，暗殺他哥哥。
祁家……祁家就不說了，自從祁家主死在別莊裡的消息傳來，祁家就不對外鬧了，內部開始鬧了起來。
嫡系死幹系了，旁枝都想取而代之，而幾家有可能的旁枝，身後都有大勢力支持，短時間內根本決不出勝負
鳳家……不提了，鳳家主年輕時是個聰明能幹的，可越老越糊塗，拿個魚目當珍珠寵上天，還想著讓那個魚目當家主。
真要讓鳳寧這個不是鳳家的種，坐上了鳳家家主之位，真的是要笑死了。
現在想來，也就他們蕭家還算安寧一點。
蕭少戎搖了搖頭，以最快的速度從鳳祁面前消失了。
知道太多的人，會死的更快的……
看著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的蕭少戎，鳳祁無聲地笑了笑。
鳳寧確實不是他殺的，但卻是因他而死的。
如果不是他插一手，鳳寧不會死的那麼早，至少還能再活幾年，可是不行……
當年害死他母親的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包括他們的後代，都不想痛快的活著。
“王家，這才剛剛開始。
”鳳祁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眼神幽遠：對王家來說，這是剛剛開始；對皇上來劉，這也才是剛剛開始……
王家主橫死，兇手疑似燕北軍的消息，第一時間呈到了皇上的案台。
“混蛋，這樣的消息你們也信？
”皇上隻掃了一眼，就將案卷砸了下去。
“回聖上的話，這是王家人親眼看到，王家人正帶著家丁去城外，要找燕北軍要一個說法。
”皇家暗探自然知道，行兇的人絕不是什麼燕北軍。
術業有專攻，燕北軍是軍人，不是死士，他們幹不來暗殺的活。
王家主一看就是死在暗殺之下，手法和殺莫問先生的那批人雷同，想也應該是同一夥人。
“去攔……”皇上張嘴下令，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隨他們鬧去。
”
等到雙方鬧大了，他再出面，效果更佳。
“是，陛上。
”皇家暗探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留下皇上一個人坐在書房，不斷地捏著酸痛的眉心：“到底是什麼人在京城行兇？
這才多久的時間，便殺了四大世家兩個家主，兩個少主，還有一個鳳家鳳寧，一個莫問先生，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
要不是蕭少戎在城外被圍殺，險些喪命，他都要懷疑此事與蕭家或者與蕭九安有關。
可又想不通。
不管是蕭家還是蕭九安，都不希望四大世家倒下去，更不希望四大世家亂，這不符合蕭九安與蕭家的利益。
“在天啟，居然還有一股這麼強的勢力，朕卻半點不知，這要不查出來，朕寢食難安。
”
如鳳祁所預料的那樣，王家主的橫死讓皇上再次產生了危機，也對那股暗中的勢力更加忌憚。
一再在他的眼皮底下殺人，上一次更是差點把蕭少主，鳳祁和蕭九安給一鍋端了。
這麼強的勢力，不說普通人怕，就是他這個當皇帝的也怕。
怕對方下一個目標就是他，或者他屁股下的椅子。
而隨著之後每晚死一個重臣，死一個皇上的心腹，皇上對暗中那股勢力的忌憚，已經達到了頂點。
“查，給朕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查出來。
朕不要聽什麼殺人的是燕北軍，這種鬼話你騙外面那些人可以，別拿來騙朕，聽明白了嗎？
”一連三個晚上，死了三個重臣，皇上真的要瘋了。
他完全不知道，這事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個時候不僅他害怕、恐懼，京中那些大人更是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
整個京城全面進入戒嚴狀態，不說進出城，輕易沒有人進出門，就算偶爾不得已要出門，身邊也必然會帶足夠多的人，甚至晚上睡覺也要叫人守在房內。
可就在這樣的層層戒嚴下，第四天晚上仍舊有人死了，殺人兇手疑似燕北軍。
但是，燕北軍被五萬禁軍包圍人，外面還有學子十二時辰不間斷的靜坐、示危，燕北軍怎麼出去殺人？
鳳祁和蕭少戎沒有去幫燕北軍洗清殺人的罪名，燕北軍也同樣什麼都沒有做，但在那些權貴心中，他們早已明白殺人兇手與燕北軍無關，而是另有其人。
他們懷疑，這些人就是當初暗殺四大世家少主的人……
可是，懷疑、知道有什麼用？
重點是把人找出來，不把人找出來，這京城沒有一個人能安心，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包括皇上。
而把京城攪得腥風皿雨的鳳祁與蕭少戎，卻低調的不曾在人前現過身，完完全全的深藏功與名，隻在暗中看著皇上暴跳如雷，看著那些個大臣、名將紛紛拋下先前的陳見，主動來找四大世家合作，希望能從四大世家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主動權就完全握在四大世家，或者說握在鳳祁與蕭少戎手裡了。
這時候他們想栽贓誰都行……
不過，京城裡這些風起雲湧，暫時與蕭九安、紀雲開一點關系也沒有。
兩人在等了一天一夜後，終於等到了明顯瘦了一圈的諸葛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