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喬星純默默汗顔,正想幫薄靳言剝蝦殼,戰寒洲已經快他一步,将剝好的蝦隔着喬星純,精準投擲到了薄靳言碗裡。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如同作秀一般的三個人,一時間紛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這到底是鬧哪出?
兩男争一女,還是一男一女搶男人?
總而言之,在場所有人在戰寒洲投喂薄靳言的那一瞬,全部傻了眼。
薄靳言蹙着眉頭,看了眼袖口因為戰寒洲的動作而被濺起的湯汁,心底裡很是不爽。
“三弟怎麼不吃?
是不肯賞臉?
”
“海鮮過敏。
”
薄靳言冷着臉,甚至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他合理懷疑,戰寒洲這麼殷勤地給他剝蝦,十有八九是因為上廁所後沒洗手,上趕着來惡心他。
“哦?
三弟既然對海鮮過敏,剛才又讓人家小姑娘給你剝蝦,這不明擺着為難人?
”
“我讓她剝蝦,是在鍛煉她的動手能力,我有說讓她剝給我吃?
難t道就不能是讓她剝蝦給她自己吃?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行,大哥你這上趕着給人剝蝦的行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人小姑娘的舔狗。
”
“三弟似乎對我很不滿?
”
戰寒洲很不喜歡舔狗這樣的标簽,他可是北城權傾一方的戰家大少,怎麼可能淪為一個有過婚史除卻美貌,再無長處的普通女人的舔狗?
話雖如此,但緣分這玩意兒實在難以捉摸。
這麼多年,他偏偏隻對喬星純有心動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喬星純眼裡沒有他反感的貪婪和野心,又或者,是因為喬星純沒有其他女人表現出來得那樣狂熱地愛着他。
男人嘛,多少有點兒犯賤。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大哥,你不覺得這話該由我來問?
”薄靳言對戰寒洲無疑是不滿的。
隻是北城畢竟是戰家的地盤,他做得太過分對他自己絕沒有半點好處。
場上其他人發現戰家兩兄弟之間的火藥味愈演愈烈,忙笑着打起了哈哈。
起初他們還以為兄弟倆在争搶喬星純。
現在看來,他們并不是在搶女人,更多的是在明争暗鬥。
之所以會這麼想。
主要是他們也覺得喬星純就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人,根本攀不上戰家這種頂級豪門...
飯局結束後。
戰寒洲刻意留到所有人全部離開,這才和喬星純兩人走出了酒店。
盡管他對喬星純的好感度越來越高。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娶了一個有過婚史的女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正是因為這樣,他基本上不會對外提及自己的婚事。
外人也隻知道他在昏迷期間,被家裡人安排娶了簡家的女兒。
具體細節,除了戰家人之外,沒人清楚。
“你的嘴唇怎麼了?
腫得跟去做了醫美一樣。
”上車後,戰寒洲做漫不經心狀詢問着喬星純。
“吃了點辣的,上火。
”
“我記得你還在生理期對吧?
生理期能吃辣?
”
戰寒洲刻意做了功課,他可不希望下個月這時候,她還會疼得死去活來。
“沒管住嘴。
”
“還是得忌口,省得到時候又把自己弄得慘兮兮。
”
“哦。
”
喬星純暗暗腹诽着今兒個太陽一定是打西邊出來的。
她居然覺得,戰寒洲對她還挺溫柔。
“喬星純,考慮一下辭職的事吧。
你似乎很不喜歡這種應酬,既然不習慣,那麼這份工作對你來說,就會成為很沉重的負擔。
”
“我不。
我感覺我可以勝任這份工作,項目策劃對我來說,比其他工作要好上手很多。
”
“秘書這個崗位最主要的職能是為老闆服務的,你又陪不了酒,除非走後門,不然誰會重用你?
”
“可是...我要是辭職了,我根本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
“在家備孕怎麼樣?
我養你。
”
戰寒洲總算是說出了心裡話,可能他是比較傳統的人,很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出去抛頭露面。
“戰寒洲,我們隻是合作關系!
”
喬星純神情戒備地看向戰寒洲,她遲早是要跟他離婚的。
這種情況下,備哪門子的孕?
戰寒洲沒有回應,他其實還蠻希望能和她繼續走下去的。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讓他有點感覺的女人。
他沒理由就這麼放手。
“戰寒洲,你可别出爾反爾。
你說過的,看不上我這種已婚婦女。
”
“知道了,煩死了。
”
戰寒洲一下子就沒了說話的欲望。
喬星純這女人未免太過不識好歹,她看上去似乎完全不在乎他對她的态度。
可既然這麼不在乎。
昨晚她為什麼要舍身相救?
戰寒洲猜不透她的心思,又一次陷入了迷思之中。
“知道就好。
”
喬星純得到戰寒洲的答複,這才将惴惴不安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回到戰家莊園。
喬星純立馬蹬下高跟鞋,窩在卧室裡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
她此刻像是打了雞皿一般,一直在為葉依岚反黑。
随着葉依岚的爆紅,網絡上的黑水也随之瘋湧而來。
她看不慣别人這麼黑葉依岚。
那些鍵盤俠,根本不知道實情,憑什麼站在道德高地肆無忌憚地辱罵葉依岚?
什麼天生狐狸精全靠潛規則上位,半年内睡了十二個導演,破壞别人的家室等等,這些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真相是,傅景川看上了葉依岚,并用了不幹淨的手段把她騙上了床。
那之後,她還被他帶去打了一次胎。
人前葉依岚是光鮮亮麗的女明星,人後她還不是為了愛情吃盡了苦頭?
“說來也是,薄靳言的好友怎麼可能是什麼好鳥?
同個鳥窩裡能掏出什麼好蛋那才奇了怪了!
”
喬星純想到薄靳言今天的暴行,氣得在心底裡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生理期什麼時候結束?
】
正當她在心裡狂飙髒話的時候,薄靳言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很是湊巧地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喬星純盯着他發來的微信,腦子裡莫名地浮現出她和他親密相擁的畫面。
片刻功夫,她的臉頰就已經紅得不成樣子。
“臭流氓!
早晚把他的二兩肉噶了!
”
喬星純斟酌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沒有發信息怼他。
這人喜怒無常。
真要是把話說重了,他一生氣,遭殃的還是她。
薄靳言見喬星純沒回話,又發來了一條信息:【不說的話,我也不介意闖紅燈的。
】
喬星純沒想到薄靳言的口味這麼重,又因為自己确實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強忍着火氣,心平氣和地同他解釋:
【薄靳言,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弄傷你的手,我很抱歉,對不起。
】
【你沒必要解釋。
我從來沒有因為受了傷而責怪你,當然,工作上的事我自認為也沒有情分非要幫你。
意思就是,如果想要順利拿下項目,你必須付出點代價,懂?
】
薄靳言并不是因為受了傷而生氣,他生氣的點是喬星純在危急關頭選擇了去救其他男人。
當久了純愛戰神,他實在是膩了。
既然喬星純完全不懂他的真心,那麼他也沒必要再上趕着作踐自己了。
【什麼代價?
】喬星純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希望,他不要用性來威脅她。
【陪我睡覺,随叫随到那種。
】
【薄靳言,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
【我是。
】
【你不是!
薄靳言,别這樣為難我了,好不好?
害你受傷,我真的很抱歉,你手上的疤我會全權負責的。
】
【我手上的疤你負責得了,那我心裡的疤,你打算怎麼負責?
】
薄靳言才發送出去消息,就叩響了戰寒洲卧室的門扉。
喬星純還以為是傭人來送宵夜,毫無防備地開了門。
結果薄靳言直接登堂入室,在她開門的刹那硬闖了進來。
“你做什麼?
戰寒洲還在浴室裡洗澡!
”
喬星純心髒怦怦直跳,薄靳言今天也瘋得太離譜了吧!
“我來找你對我負責的。
”
薄靳言說話的時候,目光完全被沙發上的被子枕頭給吸引了。
難道,喬星純一直沒和戰寒洲同床過?
有了這層認知。
他更加興奮,拽着喬星純的胳膊,将她扔沙發上,而後俯身就是一個綿長的法式濕吻。
“不要...”
喬星純吓得臉色煞白,戰寒洲已經進去了好一陣子了,想必很快就會出來。
要是讓他看到這樣的場面。
喬星純真怕戰寒洲開槍把她和薄靳言一起打死。
“薄靳言,你别這樣吓我。
”
“我不過是過來讨要點利息。
”
薄靳言将自己嘴唇上塗抹着的消腫的藥膏全部蹭到她唇上後,倏然起身,斜勾着唇角,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該說不說,當個貨真價實的禽獸還挺快樂的。
”
“無恥!
”
喬星純又羞又惱,又擔心會被戰寒洲發現,隻能壓低了聲罵他。
“你和别的男人上床我都沒有嫌你,你憑什麼說我無恥?
”薄靳言狠狠擦拭着唇角,不悅地摔門而出。
他原本就想着随心所欲地幹些禽獸幹的事,好讓自己快樂一點。
可這麼做,他一點兒也不快樂。
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便猛地擡起一腳踹着牆。
喬星純則縮在沙發上仔細地考慮着她的現在的未來。
說實話,戰寒洲和薄靳言都不是她的意向選擇。
她對戰寒洲沒有半點兒感覺,而且戰寒洲還掐過她的脖子,她不想和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長期住在一起。
至于薄靳言,她或多或少是有些心動的。
但是薄靳言傷害起她的時候,也是沒有留下半點餘地。
思來想去。
喬星純最後還是決定,趁早和這兩個男人劃清界限。
什麼勞什子頂級豪門闊太,她根本不稀罕。
與此同時,薄靳言也覺得總是強迫她沒什麼意思。
他吻她的時候,她驚慌又受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箭羽,直戳他的心窩。
“陳虢,簡家和戰狼集團合作的項目由你來負責。
記得,别讓任何人有刁難她的機會。
”
薄靳言給陳虢發了一條語音,直接回了t林肯公館。
他并不稀罕戰家三少爺的這個身份,哪怕成為戰家的人,會給他帶來不少好處,他依舊不想和戰家沾親帶故。
這段時間之所以會選擇住進戰家莊園。
純粹是為了喬星純。
現如今,他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徹底破碎,他也便沒有繼續住下去的理由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
薄靳言再沒有出現在喬星純的面前。
不過,他倒是經常出現在她和孩子們的視頻通話裡。
聽孩子們說,薄靳言似乎是回了海城。
喬星純看着視頻裡一言不發的薄靳言,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吵架了?
”
念念抱着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裡美麗溫柔的喬星純。
她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和喬星純近距離接觸了。
但她依舊覺得很滿足。
之前的半年時間裡,她爸爸一直在跟她說,她媽媽隻是出了一趟遠門。
她每次都很認真地附和着。
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泣。
她媽媽肯定是死掉了。
要不然,絕不可能在她生着重病的時候出遠門。
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離開過喬星純。
忽然消失半年,這給了念念很沉重的打擊。
原本開朗的她也變得沉默寡言。
好在,這一切又好起來了!
原來,她爸爸沒有騙她,她媽媽果然還好好地活着!
“媽媽,你不要難過哈!
爸爸嘴笨,不會說話,他很愛你的。
”
“嗯。
”
喬星純輕輕地點了點頭,每次和念念小白視頻通話,她的心都會變得很柔軟。
這兩個小孩一定是上天派來治愈她的天使。
她很想快點見到他們,薄靳言卻說北城危機四伏,把孩子們帶來,可能會給他們招緻殺身之禍。
“媽媽,你要是想要和爸爸離婚,記得一定要争奪我和哥哥的撫養權!
我和哥哥都要跟着你。
”
“對的!
媽媽,我們要跟着你。
”寡言的小白認真地點了點頭。
“......”
薄靳言蹙着眉頭看着自家倆孩子,愈發的無語。
雖說這半年的時間裡,他陪孩子們的時間是少了些。
但這倆孩子未免太過分了!
難道,他把他們養得這麼好,一點功勞都沒有?
“對了!
媽媽,大雄也要跟着你!
”
念念轉頭又抱着一隻狗,輕輕握住小狗的爪子,要小狗給喬星純打招呼。
“好吧,都跟着我!
”
喬星純啞然失笑,這隻狗看上去也挺可愛的。
反正除了薄靳言,視頻裡的所有人包括時不時閃現一下的田媽,都挺好的。
“戰家老爺子明天回來,我今晚就會回去。
”
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喬星純,薄靳言想她都快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