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戰寒洲看得出喬星純很不服氣,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反正在他面前,不服也得憋着。
“以後你就在沙發上睡,不準上床,不準碰床上用品,聽懂了?
”
戰寒洲随手指着卧室裡的衣櫃,沉聲補充道:“備用的被子在櫃子裡,用了後每天早上務必物歸原位。
”
“嗯嗯。
”
喬星純點了點頭,她對于戰寒洲這種深怕被她占了便宜的态度相當滿意。
這麼一來他們就算是在同一間卧室,也能夠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戰寒洲看着她乖巧順從的模樣,心念一動,轉而又将床上多出來的一個枕頭給她扔了過去,“枕頭也是,早上必須複位。
”
“好的。
”喬星純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隔壁是試衣間,你帶來的行李可以放試衣間裡。
但你必須記得,我的東西不準動。
”
“知道了。
”
喬星純心下暗暗腹诽着,這男人百分之百有潔癖。
這個不讓動,那個不讓動,矯情得要命。
如果沒有潔癖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很會裝逼。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大概的意思就是裝逼被雷劈...
喬星純的臉上始終挂着得體的笑容。
行吧,暫且就靜靜地看着他裝逼好了。
戰寒洲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轉過身,将櫃子裡的備用被子搬了出來,輕輕放在沙發上,“被子給你放好了。
”
“嗯。
”
喬星純客氣地答應着,旋即又管自己刷着手機。
戰寒洲很少會主動幫忙做事,見她一副冷淡的模樣,心裡大為不爽,沉聲吐槽道:“你們簡家的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
”
“對的。
”
喬星純絲毫不在意簡家的名聲,重重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她非但不覺得自己沒禮貌,反倒還認為自己相當的有素質。
這變态男人剛才差點兒掐斷了她的脖子,這種情況下她憑什麼對他千恩萬謝?
沒在心裡誅他九族,她已經足夠善良。
“鄉下來的村婦!
”
戰寒洲的優越感還挺強的,反正在他看來,除北城之外,其他地方全是鄉下。
話音一落,他就直奔卧室通向陽台的推拉門,眨眼的功夫,就從二樓陽台上一躍而下。
“怎麼一個兩個都開始飛檐走壁了?
”
喬星純對此很是費解,薄靳言喜歡爬圍牆爬窗,戰寒洲不走樓梯,直接從二樓陽台往下跳...
怎麼說呢,他們是不是腦子有病?
盯着推拉門外看了片刻。
喬星純最後還是起身,利索地給門上了鎖。
夜間睡覺她習慣鎖好門窗,以免竊賊入室。
這一夜,她睡得還算安穩。
如果不是淩晨五點多,聽到陽台外傳來的動靜,她能一宿睡到大中午。
叩叩叩——
戰寒洲在寒風中站了近半個小時,此刻氣地恨不得把推拉門給卸了。
喬星純這個該死的女人,肯定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不潔也就算了,反正娶回家也隻是個擺設。
但她怎麼敢将他關在外頭?
!
“開門!
再不開門,你就死定了。
”戰寒洲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将威脅她的狠話說出來的。
“......”
喬星純隐隐約約聽到外頭有狗叫,揉了揉眼睛,還沒清醒過來,就被推拉門外面色陰寒的戰寒洲吓了一跳。
“鬼裡鬼氣的,真是吓人...”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起身給他開了門,“你就不能走大門?
”
“我一個植物人,怎麼走大門?
”
戰寒洲被凍得渾身發顫,原本氣得想要掐死她,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不知道怎麼的,氣就消了一半。
“去給我泡杯熱茶。
”
“哦。
”
喬星純意識到他可能是被自己鎖在了門外,這會子倒是聽話得很,趕緊給他泡了一杯熱騰騰的茶。
“喬星純,你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卧室,你鎖門做什麼?
”
“我不鎖門萬一壞人進來了怎麼辦?
”
“這裡是戰家莊園,哪來的壞人?
”
“你那個手下不就是這麼進來的?
”
喬星純懶懶地坐回到了沙發上,扯過被子,整個身體又一次陷在溫暖的被窩裡,“下次我會注意,盡可能不鎖門。
”
“再有下次,老子揍死你。
”
“......”
喬星純很不喜歡戰寒洲這麼強勢的态度,唰的一下站在了沙發上,“你要是再對我動手,我就告你家暴。
”
“呵...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怎麼告我家暴?
”
“簡家不僅會用藥,還會用毒,除非你什麼東西都不吃,要不然我總能逮着機會下毒。
”
“王芝要是知道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她第一個不放過你。
”戰寒洲對于簡家還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王芝絕對不會容許簡家的女兒忤逆夫家,像喬星純這樣的,一天用上三遍家法都不為過。
“戰寒洲,你可真有臉!
說不過我,就找家長?
就這水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幼兒園沒畢業。
”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
”
“憑什麼你讓我說,我就得說?
”喬星純見戰寒洲又動了怒,重新坐回了沙發上,語氣也放緩了不少。
雖然很氣,但現實不得不認。
這個臭屁男有着旁人望塵莫及的出身,她根本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就服軟當孫子好了。
戰寒洲垂眸看着抱膝坐在沙發上賣萌的女人,忽然有些頭疼。
生過兩個孩子的人了,還這麼會裝可愛?
合适嗎?
不過這些話他到底沒有說出口。
她看起來頂多高中生大小,性格也挺有趣,跟個孩子似的。
“戰寒洲。
”
“你說。
”
“你是屬雞的嗎?
”
“什麼?
”
“如果不是屬雞的,誰早上五點才回來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出去打鳴了。
你要是真想打鳴我也不攔着你,但請你往後回來的時候,動靜小一點,吵得我睡不着覺。
”
“你這女人,良心是被狗吃了?
你以為我想要五點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今天早上六點要去奉茶,我不回來叫你,你就等着丢人吧。
”
“奉茶...”
喬星純才想起來這事,急急忙忙地沖進了獨立衛生間。
戰家的規矩一點兒也不比簡家少。
她必須盡快洗漱完,化好妝再換上衣服去奉茶。
新婚第一天要是睡晚了。
肯定要被戰家那群豺狼虎豹戳着脊梁骨罵。
戰寒洲看着喬星純在他面前跑過來又跑過去,一會兒拿衣服,一會兒拿皮筋什麼的,一肚子的怒火不知不覺間就消了。
這要是擱在以前,有人讓他在寒風中站了半小時。
他非得扒了人一層皮不可...
“喬星純,你也沒必要太緊張。
奉茶而已,隻要你不出錯,他們不會為難你。
”
“你那個後媽蔣姗姗,昨天我進門的時候就擺了我一道,非要我走小門,要不是我堅持走大門,昨天她可就得逞了。
”
喬星純倒也不是特意來找戰寒洲告狀,她也就是随便一說。
不過聽在戰寒洲耳裡。
她這明顯就是找他告狀來的。
“需要我為你出頭?
”戰寒洲問道。
再怎麼說,喬星純嫁了過來,那就是他的人。
蔣姗姗膽敢欺負他的人,他想對付也不是難事。
“不用。
”
喬星純腹诽着戰寒洲在人前隻會裝病裝死,指着他替她出頭,還不如指望自己。
稍稍捯饬了一下發型。
她便快步出了卧室,在管家的指引下,被帶去了别墅後門的一處獨立四合院。
院子坐北朝南,六點多天還沒有大亮,整個院子看上去都灰撲撲的。
等管家将她帶到的時候。
戰天南和蔣姗姗已然端坐在主位上,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時不時地竊竊私語,看上去感情笃深。
喬星純如果沒有特地查過戰家的信息,肯定會以為戰天南和蔣姗姗兩人的感情特别好。
得知戰天南交了無數個二十歲的網紅小女友後。
她反倒覺得蔣姗姗那充斥着傾慕愛意的眼神,透着虛僞和心機。
這種又t老又濫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有人喜歡?
戰天南此刻也在細細地打量着喬星純,看她模樣标緻,滿意地點了點頭,同蔣姗姗說道:“簡家的女兒看上去倒是端方雅正,這位不比那個簡雲嬌差。
”
“是挺好看的。
”蔣姗姗皮笑肉不笑地補了一句。
“爸,媽,請喝茶。
”
喬星純在叫爸媽的時候心裡其實挺膈應的。
她聽薄靳言說過,她的爸媽很愛很愛他。
他們幾乎是将她捧在手心裡從小寵到大。
所以她潛意識裡,總感覺隻有喬振業和蘇瀾,才配得上她的這一聲稱呼。
“好。
”
戰天南和善地接了茶杯,輕抿了小口,就讓人給喬星純遞去了一個大紅包,“老爺子最近在歐洲度假,你和寒洲的婚事太過匆忙,暫時趕不回來。
等他回來後,你再去特地給他敬個茶。
”
“知道了。
”
喬星純低頭答應着,旋即又給蔣姗姗奉了茶。
事實上,屋子裡除了戰天南和蔣姗姗,還坐着十幾位戰家的長輩。
得虧戰寒洲的身份不低,除卻遠在歐洲的戰老爺子,她并不需要向其他長輩奉茶。
要不然一下子要和這麼多陌生人打交道,還是挺尴尬的。
“昨晚睡得好嗎?
”
蔣姗姗讓人給喬星純遞去紅包後,故作關心地問道。
喬星純搖了搖頭,道:“沒睡好。
”
“哦?
是哪裡不習慣?
”蔣姗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實這個問題,喬星純怎麼回答都是錯。
和植物人老公一起睡,睡得太過安穩,就等同于完全沒有照顧植物人老公。
睡得不夠安穩,在旁人聽來多少有些嫌棄植物人老公的意思。
蔣姗姗倒也沒有心思去對付喬星純,隻不過随随便便給她挖了個坑。
想不到喬星純還真就往裡跳了。
“可需要再給你準備一間卧室?
”戰天南顯然不是很滿意喬星純的回答,但還是客氣地問了一句。
“不用的。
我昨晚之所以沒睡好,是因為一夜醒來幾十次,總怕凍着寒洲,一直在給他蓋被子。
過幾天我就能習慣了的。
”
喬星純面不改色地說着好聽話,另一邊戰寒洲從手下嘴裡聽到喬星純的這番話,直接被氣笑了。
這女人的臉皮未免太厚了些!
見鬼的一夜醒來給他蓋幾十次被子?
實際上,她睡得跟豬一樣,甚至還把他鎖在門外凍了半個小時!
蔣姗姗聽着喬星純的鬼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她可不信喬星純會給一個植物人蓋幾十次被子。
不過,戰天南還是很滿意喬星純的回答,連連點頭,“有心了。
”
戰嶼森昨晚在喬星純那裡吃了個啞巴虧,這會子見喬星純還把戰天南給哄住了,心底裡有些不得勁兒,随口問道:“大嫂做過婚前體檢沒有?
昨天大嫂來得匆忙,好像很多步驟都省了。
”
他嘴裡的婚前體檢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越是古老的大家族,有時候越是封建。
戰嶼森所說的體檢,其實主要是檢查女方有沒有過性經曆之類的。
喬星純知道他不懷好意,而且真要是檢查起來,她生過孩子的秘密肯定保不住。
一氣之下,她索性把戰嶼森也給拉下了水。
“小叔怎麼這麼健忘?
昨晚你給我送飯的時候,不是說了,今天要帶我去做體檢?
你還跟我說,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你,這話還算數嗎?
”
喬星純說完,還不忘挑釁地沖戰嶼森挑了挑眉。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
如果戰嶼森敢抖落出她的秘密,她就敢放出昨晚戰嶼森說的那些下流話。
蔣姗姗狐疑地看向戰嶼森,他一個大男人,沒事去找自家大嫂獻這個殷勤做什麼?
他就不怕被人嚼舌根,說什麼觊觎自家大嫂?
戰天南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不悅地睨了眼戰嶼森。
礙于衆多親戚在場,他倒是沒有說什麼。
戰嶼森被喬星純氣得不輕,但喬星純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隻能硬着頭皮往下編,“我說話肯定算數。
剛好我一會兒也要去醫院給爸拿藥,順道載你一起。
”
“小叔人真好。
”
喬星純笑着道了謝,和戰嶼森并排走出四合院後,這才惡狠狠地警告着他,“戰嶼森,我們昨晚說好了的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
“你這蠢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我拉下水,是不是有病?
”
“你最好别惹我。
不然我就說你非禮過我,反正我手裡握有音頻。
”喬星純很是慶幸昨晚她留了個心眼,把柄在手,做什麼事都有底氣。
“能不能要點臉?
一個女人成天把非禮挂在嘴邊,不嫌害臊?
說實話,我真是想不明白厲枭和薄靳言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戰嶼森被她氣得冷笑連連,想到剛才戰天南帶着些許愠怒的眼神,他就想要把喬星純帶到角落裡暴揍一頓。
這女人過門的第一天,居然就離間了他和戰天南的父子關系!
“我這種女人怎麼了?
昨天晚上,你不也看上我了?
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看上你,你才炸毛非要用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攻擊我?
”
喬星純怼完人,也不顧戰嶼森噴薄欲出的怒火,又催促道:“你快點送我去醫院僞造一份體檢證明,我八點半還要去戰狼集團報道。
”
“......”
戰嶼森還想再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和女人确實沒什麼好吵的。
她手裡雖然握有音頻,但絕對沒有膽子敢主動挑釁他。
這種情況其實還挺好處理的,往後少接觸就是了...
“二少爺,不好了!
”
戰嶼森正打算帶喬星純去醫院做體檢,管家忽然匆匆忙忙跑來,“大少爺忽然口吐白沫,需要緊急送醫。
”
“什麼?
大哥的狀态不是一直都很穩定的嗎?
”
戰嶼森之前也曾懷疑過戰寒洲是裝的,可戰寒洲這一卧床,就是整整五年。
正是因為時間過長,他也早就打消了疑慮。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上去似乎十分兇險。
”管家焦灼地說。
“先去醫院看看再說。
”
戰嶼森話落,就見戰寒洲被擡出了别墅,匆匆忙忙被塞進車裡。
戰天南和蔣姗姗以及戰家的一大堆親戚,也一擁而上湊了上前。
喬星純隐約間聽到了很多人在罵她掃把星,說什麼剛過門,戰寒洲的情況就明顯惡化,不吉利之類的話。
她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偏偏還沒辦法替自己辯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戰寒洲一直在裝病的事實。
這話要是說了出去,她的小命絕對保不住。
戰寒洲的壞藏得比戰嶼森深,但對付起來勢必更加棘手。
“星純,你不是說給寒洲蓋了十幾次被子?
難道,你一晚上都沒有發現他有異樣?
”蔣姗姗逮着了機會,立刻端起當家主母的氣勢,诘問着喬星純。
“我猜,他可能是快醒了。
你覺得呢?
”
喬星純忽略了身旁人如同看瘟神一樣看着她的眼神,很是認真地說:“我的運氣向來好,也許很旺夫呢。
”
身後,有個面生的女人小聲嘀咕着,“得了吧...人都快被克沒了。
”
喬星純不太記得這是哪門子的親戚,也不再辯解。
反正戰寒洲死不了,也不需要在這裡争個面紅耳赤。
不過讓她倍感意外的是。
那群嚼舌根的人裡,居然還有小聲指責着蔣姗姗的。
“我怎麼覺得,戰寒洲更像是蔣姗姗克的?
”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個簡家的女人看上去是個有福氣的人,長得很貴氣。
反倒是蔣姗姗,生了四個孩子,隻有戰嶼森活了下來,其他三個都早早夭折了的。
”
“就是!
蔣姗姗指不準命裡帶煞。
”
......
喬星純頓時有些詫異,她怎麼也沒想到蔣姗姗居然夭折了三個孩子。
可問題是,戰天南的前妻早幾十年就死了。
前妻死後,蔣姗姗就被扶正。
家宅裡應該沒有人和蔣姗姗作對才是。
這種情況下,她的三個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喬星純回頭看了眼戰家莊園,第一反應是這裡也許不太幹淨,說白了也就是鬧鬼的意思。
轉念一想,她還是更加傾向于這是人搞出來的禍事。
豪門水深,什麼孩子早夭之類的,多半都是内鬥的結果...
一群人将戰寒洲送到醫院後,喬星純一直在手術室外耐心等着。
等了四個多小時,實在熬不住,她便借口上廁所離開了小片刻。
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了薄靳言的病房門口。
看着病床上蹙着眉頭對着筆記本電腦一陣狂罵的薄靳言,喬星純終于還是忍不住,推開半敞着的房門,走了進去。
“王芝說了,你必須維持平和的心緒,發這麼大的脾氣,對身體不好。
”
喬星純關切地看着薄靳言,可能是有了對比,她更加覺得薄靳言像是親人一樣親切。
失去記憶後她認識的每一個人,都各懷各的心思。
除了簡老夫人,也就薄靳言願意真心對她了。
當然,簡雲深救了她t的命,對她也是極好的。
問題在于她現在和簡雲深的關系相當的尴尬。
她不願承認自己是簡家人,當然也不可能叫簡雲深哥哥。
而簡雲深的的确确是她的親哥,可他又偏偏追了她很長一段時間...
薄靳言沒料到喬星純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病房裡,原本陰郁的神色瞬間轉晴。
他睨了眼電腦屏幕,聲音忽然柔和了不少:“會議暫停。
”
喬星純才意識到他在線上開會,連聲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開會。
”
“沒事。
”
薄靳言合上了電腦,一雙墨黑的眼眸亮晶晶,“你是特地來看我的?
”
“你頭上的紗布滲皿了。
”
喬星純沒有回答,而是指着他頭上的紗布說道:“我讓醫生來給你處理一下?
”
“軟軟,陪我坐會兒,好嗎?
”
薄靳言并不是很擔心她在戰家會遭遇什麼不公平的對待,她嫁的畢竟是個植物人,按理說一般人也不會跟她過不去。
他更關心的是,她今天來醫院的目的。
“我還有事要忙,你記得一定要好好休息。
身體都這樣了,别總想着工作。
”
“全聽你的。
”
“那我先走了。
”
“軟軟,要是被欺負了一定要告訴我。
還有,你永遠有回頭路可走。
”
“放心,我不會被欺負。
”
“這就好。
”
薄靳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因為戰寒洲能給她的東西,他還真是給不了。
雖說戰寒洲是植物人,但嫁給了戰寒洲,就等同于在北城貴婦圈站穩了腳跟。
也許她在戰家并不怎麼起眼。
不過隻要走出戰家,絕對是貴婦們争着追捧的對象。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
喬星純和薄靳言說了幾句話之後,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她還挺擔心薄靳言的病情的。
确保他今天的精神狀态還不錯,她就放心了。
“好,全聽你的。
”
薄靳言這一刻完全忘卻了被喬星純抛棄的時候有多痛,他勾着唇角,笑得一臉幸福。
喬星純早就走遠,他依舊收不住笑容,逮着剛走進病房的傅景川和陳虢,話裡行間頗有些炫耀的意味,“老傅,陳虢,她來看我了。
”
“誰?
小嫂子?
”
“嗯。
我就說,她心裡一定有我的位置。
”
“哥,我還是讓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大腦吧?
”傅景川完全不能理解薄靳言,他相當于被喬星純甩了,結果人家哄了兩句,他就笑得跟個哈基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