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夫人已經燒成灰燼了

第170章

  薄靳言回到林肯公館,依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直到淩晨五點。

  醫院那邊将喬星純的DNA檢測結果發送到他手機上,他懸在嗓子眼的心才平穩落下。

  薄靳言反反複複地看着檢測結果。

  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仁禾醫院的那場大火,帶走了三百多條人命。

  喬星純竟真的奇迹般地存活了下來!

  在此之前,薄靳言總在想,如果能換得喬星純平安回來。

  讓他折壽上十年,二十年,甚至立馬死掉,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現在。

  他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加惜命。

  第二天一早。

  薄靳言頂着兩個黢黑的黑眼圈,以尋求治病良方的名義,又一次去了簡家大院。

  簡雲深不情不願地給薄靳言把了脈,神情倏然嚴肅了不少,“薄總,你體内的毒很棘手,恐怕...”

  “喔?

  薄靳言頻頻走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遠處在挑揀藥材的喬星純。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淺咖色的大衣,微卷的長發紮成了一個低馬尾,遠遠看着就覺得賞心悅目。

  看得出來,簡雲深對她還是挺用心的。

  簡雲深順着薄靳言的眼神看了過去,心裡多少有些不爽。

  他不動聲色地站了起身,朝着喬星純走去,“小心刺兒。
這味藥在曬幹前有毒性,紮到手很容易引起過敏。

  “我知道的,你之前說過。

  喬星純沒想到簡雲深會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想躲,又覺得不太禮貌。

  他隻是表達他的關心而已,而且這種肢體接觸似乎也在正常範圍之内。

  薄靳言看到這一幕,很不是滋味兒。

  他攥着拳頭,總想着暴揍簡雲深一頓。

  然而簡雲深又是喬星純的救命恩人,恩情還是在的。

  “簡少,你要不再替我把把脈?
”薄靳言的語氣酸得不得了,明明他才是喬星純的正牌男人,卻連捍衛主權的立場都沒了。

  “我不是說了?
你的病,沒救。

  簡雲深松開了喬星純的手,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要是醫不了,就換小喬來吧。
”薄靳言站了起身,伸出胳膊,試圖讓喬星純給他診脈。

  喬星純還記着昨晚他爬窗闖入她卧室的事,再加上她的浴巾還不合時宜地當着他的面掉落。

  她都快尴尬死了,又怎麼可能想要和薄靳言打交道?

  “薄先生,我隻是個新手。
簡少都治不好的話,我更加沒有辦法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每次看到你,呼吸都會順暢一些,也許和你挨得近一些,我就能藥到病除了。

  “......”

  喬星純沒想到薄靳言會出說這樣奇怪的話,耳朵忽然紅透。

  她很害怕薄靳言會将昨天的事情說出去。

  可能是因為臉皮太薄,她完全經不起這樣的調侃。

  而且薄靳言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色色的,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簡雲深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喬星純面前,極其冷漠地對薄靳言說道:“薄總,你體内的毒我們簡家無能為力,慢走不送。

  “那行,不談解毒,我們談談生意。

  “......”簡雲深蹙着眉頭,他已經拒絕了薄靳言一次了,沒想到這人的臉皮這麼厚。

  其實和薄靳言合作,對簡家百利而無一害。

  簡雲深主要是擔心,薄靳言會拐走喬星純。

  正當他找不到借口将薄靳言轟走的時候,簡雲嬌忽然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哥,我也來替你挑揀藥材吧!

  “一點規矩都沒有。
今天有男客上門,你先出去。

  簡雲深尋思着,趕不走薄靳言,那随便找個理由,支走喬星純好了。

  訓斥完簡雲嬌,他又溫和地看向喬星純,緩聲說道:“你和嬌嬌一起出去,透透氣?

  “好的。

  喬星純點了點頭,忙放下手中的藥材,和一臉不服氣的簡雲嬌一道走了出去。

  薄靳言早就聽聞簡家古闆封建,但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程度。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這麼壓制着女性,合理嗎?

  簡雲深等簡雲嬌和喬星純離開後,關上了藥材室的大門,開門見山地道:“薄總有話不妨直接說。

  “喬星純是我的妻子。
”薄靳言也沒想着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

  “她的命是我救的。

  簡雲深心裡很清楚,一個DNA鑒定就能證明喬星純的身份,因而薄靳言找上門之後,他便也沒有費心思去隐瞞喬星純的身份。

  “多謝。

  薄靳言誠懇地道了謝,旋即又從公文袋上拿出了一份文件,給簡雲深遞了過去,“你隻要簽個字,上百種常用的中藥材直供,二十年内我不會收取一分錢的中轉費。

  簡雲深默不作聲地将文件又推了回去,“薄總沒必要謝我,我救的是她,不是你。

  “她是我的妻子。
你救了她,我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據我所知,你們五年前就離婚了。
”簡雲深覺得“妻子”這樣的稱呼很刺耳,總想着去糾正薄靳言。

  “據我所知,你們簡家後輩的婚姻根本不能自己做主,她沒有顯赫的家世,你确定你家長輩能同意你們在一起?
”薄靳言寸步不讓,又給怼了回去。

  簡雲深被戳到痛處,臉色更加難看,“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薄靳言見簡雲深的氣勢弱了下去,索性乘勝追擊,“簡少該不會是想要知三當三吧?
我和她還有兩個孩子,你認為她一旦恢複記憶,會舍得抛下兩個孩子?

  “薄靳言,你少拿孩子說事。
半年前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病入膏肓,命懸一線。
我替她把脈時還發現,她在罹患重病期間還懷過身孕,而後又經曆了流産刮宮。

  “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重病之人怎麼可以懷孕?

  “還有那之後半個月,我聽說你被關進了看守所,罪名好像是強奸罪,有這事吧?

  “那麼殘忍地對待一個重病的無助的女人,你覺得你還配得上她?
她手腕上的刀疤既是新傷也是舊傷,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論起挖人痛處,簡雲深的功底并不比薄靳言弱。

  他的話像是利刃一般,刀刀命中薄靳言的要害。

  薄靳言攥着拳頭,又一次被負罪感淹沒。

  不過,他的好勝心不容許自己在簡雲深面前敗下陣來,最後還是盡可能平靜地補了一句:“這是我們的私事,和你無關。

  “薄靳言,小喬不記得過去,對她來說不見得是壞事。

  “你當真想讓她恢複記憶?
讓她想起她跳樓慘死的爸,讓她想起受辱發瘋的媽,還是在她重病期間,強奸過她的你?

  “如果你還愛她,就别逼着她去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往。

  簡雲深之前專門搜過喬星純的過去,正是因為了解到她遭受的磨難,才會更想要傾盡全力保護她。

  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認為自己會愛上一個結過婚,還生過兩個小孩的女人。

  然而愛情就是這樣。

  正上頭的時候,是沒辦法理智地權衡利弊的。

  “還有一點,請你聽清楚了。
你體内的毒已經蔓延到肺腑,你最多隻有幾個月好活。

  “這種情況下,你還固執己見地想讓她留在你身邊,是不是太自私了?

  簡雲深這番話倒也不是拿來故意打壓薄靳言的,薄靳言體内的毒,他也束手無策。

  “放屁,我怎麼可能隻有幾個月?

  “薄靳言,你這毒在你體内拖多久了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要不是因為你的體質過硬,怕是早死了。

  “多少錢?
治好我。

  這要是以前,薄靳言就t算是死了,也不可能低頭。

  但是現在...他無比渴望能夠活下去。

  “你這毒半年前來找我的話,我還有辦法救你,拖了這麼久,我無能為力。

  “半年前我以為她回不來了,就沒想過去解毒。

  薄靳言輕描淡寫地交代了不去解毒的緣由,這半年他過得有多煎熬,隻有他自己知道。

  簡雲深頗為訝異地看向薄靳言。

  他原本還以為薄靳言在這段感情中沒有幾分真心,現在看來,他似乎是誤會了薄靳言。

  沉默了片刻。

  簡雲深又開口補了一句:“你體内的毒,我師父也許有辦法解。

  “他人在哪?

  “這個我也不知道,有時候他會消失一兩年,我盡量讓人去聯系一下。
能不能聯系上,就看你的運氣了。

  “多謝。

  “我師父脾氣很怪,找到了也不一定願意救你。

  “錢給夠了,沒什麼不願意的。

  薄靳言随口地說了一句,而後又迂回地将話題帶到了喬星純身上,“對了,她的病是徹底根除了?

  “是。
她斷斷續續地曆經了一個月的藥浴,針灸,放皿。
那一整個月的時間,她幾乎都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

  “等她清醒之後,她就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不過她體内的病竈,也随之全部消失。

  “這場大病嚴重損傷了她的根基,大概需要一兩年的休養,免疫力和抵抗力才能恢複正常人的狀态。

  提及這事兒,簡雲深多少還是有些興奮的。

  這也是他第一次通過中醫療法,成功救回了癌症晚期的病人。

  在此之前,他失敗了幾十次。

  聞言,薄靳言對簡雲深的态度更客氣了些。

  這臭小子想要當小三這一點固然不對,但救命的恩情大于天。

  “她手上的傷疤,也是你給去掉的?

  “大概藥浴的功效。
還有她身上的痣,也不是我點掉的,是跟着我學中醫的一個女徒弟順手給她去了的。

  “......”

  薄靳言原本以為簡雲深做的這些工作是為了替她改名換姓。

  這麼看來,倒是他誤會了人家。

  “她的聲音,也是藥浴之後才變掉的?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嗓音就已經被仁禾醫院那場大火給熏壞了。
後來嘗試了很多辦法,才修複了她的聲帶,但她的聲音,還是發生了改變。

  “多謝。

  薄靳言弄清了所有他想弄清的細節,愈發感激簡雲深。

  毫不誇張地說。

  如果沒有簡雲深的及時搭救,喬星純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簡雲深冷哼着,頗有些傲嬌地說:“我救我的女人,你謝個屁?

  “不如我們公平競争?

  “你拿什麼和我談公平?
你就幾個月好活。

  “在你找到你師父之前,你必須先穩住我的情況。
不然,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向你施壓,讓簡家長輩逼着你去聯姻。

  “無恥。
”簡雲深沒想到薄靳言的手段這麼卑劣,氣得臉都綠了。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薄靳言,我可以答應你,但也請你信守承諾。
一旦家中長輩向我施壓,你必須出面幫我擺平。

  “行吧。

  薄靳言覺得簡雲深這個要求很不合理,他不向簡家人施壓就很好了。

  結果這貨居然要他幫忙擺平簡家那個難搞的女人。

  算了,看在喬星純的面子上,退讓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慢走不送。

  簡雲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我明天還會來。
”薄靳言直接回了一句。

  簡雲深郁悶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他在琢磨着,真要是和薄靳言公平競争,他有多少勝率?

  薄靳言從簡家大院走出後,又熟門熟路地翻了院牆,打算再一次躍上二樓翻窗進喬星純的卧室,找她聊會兒天。

  然而,有了昨天的教訓。

  喬星純就将窗戶全部鎖了起來。

  薄靳言意識到窗戶被鎖。

  正想擡手敲窗,就被一樓巡邏的保安逮了個正着,“全體戒備!
南院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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