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殷鹿竹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一身傲骨,縱使滿身傷痕,也依舊難掩那一身與生俱來的雍容貴氣。
皓
從前的殷鹿竹,最恨的便是他這般模樣,拼了命地想要将之毀掉,讓他臣服在自己的腳邊。
就在玄卿以為眼前的人會像先前一般折磨他時,殷鹿竹卻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回府。
”
語氣熟絡得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
玄卿眸色微微一動,望着走在前面的身影,眉頭輕蹙。
他又想怎麼戲耍他?
見玄卿愣着不動,獄卒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走吧,世子大人都來接你了還擺譜呢。
”皓
“這人呐,長得美就是好,連世子都知憐香惜玉了。
”
聞言,玄卿眸色晦暗,卻是一言不發,默默地走了出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捏得骨節泛白。
身上那件屬于殷鹿竹的衣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行走的途中,無聲地掉落,湮滅于陰暗潮濕的牢内,不叫人察覺。
走出皇宮,玄卿看了一眼那輛停在宮門口的馬車,而後平靜地挪開了視線,緩步往前走去。
夜晚的大殷都城,似一幅逶迤鋪展的水墨畫,而此刻,他卻無暇欣賞。
全身都在疼痛,每走一步,那鮮皿便滴落到了地上,疼得近乎麻木。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玄卿,殷鹿竹掀開了車簾。
皓
夜色裡,男人拖着僵硬的步伐,正緩步往前走去。
瞧着這一幕,殷鹿竹眉頭輕蹙:“玄卿。
”
男人腳步突然頓住。
殷鹿竹清晰地看到他突然僵硬的脊背。
片刻之後,玄卿緩緩轉過身子,隔着一段短短的距離,“世子有何吩咐?
”
瞧着男人傾絕的面容,殷鹿竹悠悠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
玄卿沒有回答。
皓
“上車!
”
殷鹿竹話音剛落,玄卿垂在身側的手便猛地捏了起來。
他低垂着眼眸,似乎正在努力壓抑着什麼東西。
許久之後,終究還是松開了緊握的手。
緩緩擡眸,玄卿望着殷鹿竹,眸底靜如湖水,無半點波瀾,溫潤的嗓音不急不緩。
“世子,玄卿不配與你共乘。
”
“……”殷鹿竹輕抿唇瓣,這人呐,果然還是需要受些磋磨,否則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皓
可眼前的男人,看似低眉順眼,逆來順受,可她卻看到了他深埋的恨意。
若說從前隻是鄙夷和蔑視,那麼如今,便是毫不掩飾的恨了。
殷鹿竹唇瓣忍不住的輕輕勾了一下。
沒有多做糾結,她吩咐道:“上車,回府。
”
玄卿終究是沒有再掙紮,他微不可聞的吐出一聲歎息,緩緩靠近馬車。
罷了,總不過又是一番羞辱罷了,他日,定要這大殷臣服于腳下,更要将這殷鹿竹碎屍萬段。
上了馬車,玄卿便一言不發地解開了腰帶,動作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皓
殷鹿竹眉心微挑,默默地看着他這迷惑行為,眼眸輕顫。
玄卿即便是不看她,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隻覺得,猥瑣至極,叫人惡心。
忍着滿腔的怨氣,他自暴自棄地扯開了衣服,打算任眼前的“斷袖”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