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秦南柚知道消息時,秦以姝額頭早就磕得皿紅了。
蕭繹正在花園裡陪着她。
有秦南柚在他身邊,就連這幹枯的景色都變得絢爛不少。
秦南柚心情好的吃完一碟綠豆糕。
繹王府的廚子廚藝可謂是一絕,這段時日把她的嘴都給養刁了。
“王爺,既然他們如此誠心誠意,我再不回去京中的矛頭就會針對我了,适可而止我還是懂得。
”
秦南柚讓夏兒回房間去收拾行李。
她來王府的時候孑然一身,什麼都沒帶來,可蕭繹每日都會從府外給她帶稀奇玩意兒回來,還有好些時新的新衣裳。
“我不要你委屈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有人可以為難你。
”
蕭繹很認真。
他從前身不由己,能做的都不是自己想做的。
現在隻想盡最大的可能去保護秦南柚,就算付出一切,他也不要她過的不如意。
“我要回去的,你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允許他們傷害我。
”
蕭繹的臉色還是不好,回想起那日把臉上毫無皿色,背上卻鮮皿淋漓的秦南柚背回來時,他真的怕就這麼失去了她。
“不管需不需要我,隻要你想,我會立馬出現。
”
秦南柚心裡軟軟的,心底裡最堅硬的那塊在慢慢被蕭繹的溫柔所侵蝕占領。
“好啦,我知道。
”
她也難得态度放軟,眼眉彎彎的應下。
夏兒收拾好行裝,她也準備好了,蕭繹陪着她一起出去。
外面看戲的人越來越多了。
秦南柚再三讓夏兒檢查她狀态對不對。
“嘎吱~”
繹王府大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以前高傲嬌貴的秦以姝,現在披頭散發,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打濕,額頭皿紅,憔悴得不行。
而t秦南柚,眼睛紅紅的,就像是剛哭過一樣,臉上一點皿色也沒有,走路都要夏兒扶着。
蕭繹鐵青着臉站在她身邊。
秦洵見到秦南柚才松了口氣,要是她再不出來,怕真的上不了朝了。
秦南柚福身行禮,“父親,咳咳…女兒不孝,還特地讓父親來接我,是女兒的錯,女兒回去會自請去罰跪祠堂的,還請父親讓妹妹快些起來,不然,女兒怕是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
秦南柚搖搖欲墜的倚靠在夏兒身上,若是沒有夏兒,她估計得癱軟到地上去。
簡直是我見猶憐。
“看看,這父女倆多惡毒,把嫡女欺負成這樣,也不怕遭天譴。
”
“一個庶女,别說磕頭,就是要殺要剮嫡女也是可以做主的,丞相寵妾滅妻,庶女的日子有多好過,嫡女的日子就有多難過。
”
……
人群裡傳出聲音,蕭繹神色才好了一些,原來,她剛才在府中瘋狂吃辣椒是為了看起來像是哭過的樣子,又拿了胭脂粉在臉上撲了一層又一層。
小丫頭,心思還挺多。
有成效,但還沒達到要的效果。
在秦洵和秦以姝一臉錯愕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秦南柚跪坐到秦以姝身邊。
“妹妹,是我的錯,我給你認錯,求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熱水淋在我後背好痛好痛,回去我就把繹王送給我的東西都給你,全都給你,你在姨娘面前幫我美言幾句,不要不給我飯吃好不好。
”
秦南柚帶着哭腔,卻又強忍着不哭出來,眼淚汪汪的,看到就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安撫。
秦以姝哪裡見過秦南柚這樣,猛得伸手把秦南柚推開,她就順勢摔倒在地上。
蕭繹見狀快步上前去把人扶起來,手掌蹭在地上,有些紅紅的。
“我沒事,不用擔心。
”
秦南柚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道,還給了蕭繹一個狡黠的笑。
蕭繹知道她是裝的,可就算是裝他也心疼。
夏兒也第一時間上前去,見繹王已經在安慰小姐,自己也是接着演戲。
“二小姐,求求您放過我家小姐吧,我給您當牛做馬,您打我罵我都可以,我家小姐舊傷未愈,受不得新傷啊,您平時欺負得還不夠嗎,您就放過我們主仆吧。
”
夏兒一下一下的磕頭,說的情真意切。
她不隻是演戲,更是把以前受的委屈通通哭訴出來。
有繹王在這裡,看誰敢欺負得了小姐。
秦以姝徹底被整懵了,他們這是什麼操作。
蕭繹盯着秦洵,眸子裡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光,“相爺,不給本王解釋一下?
”
吊兒郎當的語氣仿佛是在說玩笑話,細聽末尾幾個字又帶着兇狠的冰冷。
秦洵心裡一驚,雙腿差點就軟下來,他也沒想到秦南柚突然會這樣啊,之前不是兇得很嗎,打她連吭都沒吭一聲,現在怎麼突然就變了。
“相府這樣,怎麼能讓本王放心把王妃送回去,是不是下次本王再見到的就是屍體一具了。
”
她想演戲,他就陪她一起。
“走,跟本王回去,本王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
秦洵沒想過秦南柚死不死,他想的是秦南柚一日不回,他便一日不能上朝。
朝堂瞬息萬變,現在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下一秒可就說不一定了。
“孽障,庶女一個,竟敢推嫡姐,誰給你的膽子!
”
秦洵一腳踢在秦以姝肩上,把人狠狠踢倒在一旁,看得出來,絲毫沒有留情。
秦南柚也看明白了。
秦以姝再得寵又怎樣,隻要涉及到他本身的利益,才不管你是誰。
秦以姝早就被打的沒脾氣了,麻木的磕頭,流淚,認錯。
太子府的馬車從外圍經過,半步都沒有停留,直接駛過。
“南柚,爹爹跟你保證,你回去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欺負你,爹爹給你做主,你是嫡女,隻有你才是爹爹的孩子,别管其他的阿貓阿狗,跟爹爹回去好不好。
”
秦洵使出渾身解數,朝着秦南柚保證說最溫柔的話。
秦南柚想笑,她可從沒見過秦洵這般溫柔待她過。
“父親,女兒還可以相信你嗎?
”
秦南柚淚眼汪汪,癟着小嘴。
“自然,爹爹什麼時候食言過。
”
準确來說是什麼時候信守承諾過。
“父親,女兒不會讓你為難的,女兒跟你回去。
”
秦南柚站起身來,又咳嗽兩聲,夏兒連忙把披風給她攏了攏,“小姐,咱們上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