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知怎的,蕭繹竟然有些緊張。
常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要娶妻了,覺得不真實得很。
翌日。
秦南柚早早地就給江絨遞了帖子,帖子裡說明了昨日發生的情況,以及今日姜呈想要賠罪。
接下來就看江絨願不願意來了。
蕭繹倒是來得早得很,愛護疼惜秦南柚的,他自然也會尊敬有加。
“老将軍。
”
蕭繹彬彬有禮,姜科在前廳裡等着他呢。
姜科冷哼一聲,“跟我來。
”
說完就朝後院走去,秦南柚正欲擡步跟上,看看他們要說什麼。
就被姜科呵斥,“你不許跟來,去找你舅舅玩去。
”
秦南柚不情不願的停下,她想說舅舅今日也有約,沒人陪她玩。
蕭繹察覺到她情緒的跌宕,柔聲道,“等我,待會帶你去香滿園。
”
“嗯嗯,好。
”秦南柚臉上才重新浮現笑容。
姜科和蕭繹去了書房沒多久,江絨就來了,秦南柚趕緊去大門口迎接她。
昨日讓她見到辣眼睛的場面,她很不好意思。
“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更沒想到我舅舅大冬天的還光膀子練武,你千萬千萬别介意,我舅舅昨天悔得隻差鬼哭狼嚎了。
”
秦南柚挽着江絨進來,姜呈特地大早起來開始收拾自己。
力争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
提起昨天的事,江絨不自覺就想起看到的場景。
身材魁梧的男人在院中打得虎虎生風,皮膚不算白,甚至還有些許傷疤,但強勁的肌肉,動作流利,讓人看了一眼就無法忘記。
“沒事,我,我昨日也什麼都沒看到。
”
她低着頭,害怕秦南柚看到她紅起來的臉頰。
兩人到了前廳,姜呈早早的就等在那裡了。
見江絨過來,姜呈理了理整潔的衣衫,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
“江小姐,昨日多有得罪,還請多包涵。
”
姜呈耳朵根爬上绯紅,一直到臉頰。
他眼神躲閃,不敢和江絨對視。
江絨小手絞着衣襟,“無,無妨,說來昨日是我魯莽才是,沒有問南柚在不在府中就貿然前來,請姜小将軍莫要怪罪。
”
說完,朝着姜呈盈盈一拜。
姜呈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
雙手想去扶她,伸到半空中又收回。
之前和秦南柚待在一起時自然大方的江絨此刻變得有些扭捏,像極了面對歡喜情郎的小姑娘。
秦南柚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怕是一見鐘情了,輕咳了聲,不自在道,“我去看看王爺,怎麼和外祖去了書房這麼久,不知道我會擔心他的嗎?
”
“舅舅,替我照顧好絨兒。
”
“好咧,你放心吧。
”
姜呈隻差拍着兇脯保證了。
秦南柚火速離開充滿粉色泡泡的前廳,直奔書房而去。
江絨想開口叫她,可早就跑的沒人影兒了。
“那個,江,江小姐,要不我帶你去花園逛逛,以前我娘種了好些花,都是京都沒有的品種。
”
姜呈想到大多女子都喜歡賞花,朝帶着江絨去了花園。
姜科從武,心性耿直,又常年不在京都,姜府的花園已經荒蕪了不少。
姜呈忽略了現在是冬天,來花園裡除了這白雪皚皚外什麼也看不到。
面對一片雪白,姜呈有些尴尬的撓撓頭,“江小姐,我忘了這是冬天了。
”
他是真的忘了,畢竟他現在熱的隻想着把外袍脫了。
但江絨在這兒,就是熱死,也必須把這好不容易挽留回來的形象多維持一會兒。
“無妨,雪景也挺美的。
”
江絨不在意的笑笑。
姜呈突然想到什麼。
“跟我來。
”
說着就帶江絨往後院走,越走越偏越走越偏,走到滿是雜草叢生的後宅院了還是不見姜呈停下。
江絨有些害怕,這下是怎麼都不肯走了。
“我不去了,姜小将軍,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怕南柚找不到我們了。
”
看起來一表人才,不會是存了壞心思吧。
姜呈頭上頂了些皿,轉頭笑得一臉無害,“江小姐,我沒有惡意,剛才帶你去花園我是真的沒想到現在是冬天,後面有片林子,是我爹為我娘種的梅花林,現在正開的豔呢,我想帶你去看看。
”
“真的嗎?
”
江絨還是不相信。
“真的,我用性命保證!
”
江絨這下不能說什麼了。
一片梅林,她還沒見過呢。
是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又跟着姜呈有了一柱香時間,終于是到了他所說的後面。
映入眼簾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梅花,争相開放,熱鬧至極。
其他花朵覺得天冷,紛紛枯萎等待來年再大放異彩,可隻有梅花,獨自在雪中美麗。
梅花的香很舒服,淡淡的香味,讓人無法忽略,又不至于讓人讨厭。
想要聞時,輕輕一嗅,淡淡的香味就撲鼻而來了。
“好漂亮啊。
”
江絨真心感歎。
這番景象怕是京都難得一遇吧。
走進梅林,時不時的有花瓣落下,伴随着飄落的雪花,像是在空中跳了支舞,讓人百看不厭。
姜呈看傻了眼,江絨白色的大鳌和雪地融為一體,争相開放的梅花照映着她,一時間花朵都失了顔色。
讓人滿心滿眼隻看得見花林中的俏皮的人兒。
姜呈摘下一枝梅,别進江絨的發間,紅色瞬間把她的神色都提亮了幾分,錦上添花最适合形容不過。
“很美。
”
姜呈由衷感歎。
江絨擡手拂了拂梅花,心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可以摘些回去嗎?
我祖母也很喜梅。
”
“任君挑選。
”
姜呈做了個請的姿勢,江絨捂嘴笑笑就去摘梅去了。
姜呈從來是欣賞不來這種風景的,他覺得俗得很,可這瞬間,隻覺得世間萬物,不及此時。
秦南柚偷偷摸摸到書房門口,耳朵貼在門上就開始偷聽。
他倒是想聽聽,到底外祖是要跟蕭繹說什麼小秘密。
隻聽得見書房裡傳來蕭繹是不是應答的聲音。
悉悉索索的,其他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秦南柚嘀咕一聲,“是我耳朵不好了嗎?
怎麼聽不見了?
”
又把耳朵使勁湊近了些,還是什麼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