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宋雅筠握着她的手,力道不大,卻格外堅定,讓一顆心搖搖欲墜的慕晚吟,又有了力量。
她靠在宋雅筠肩膀上撒了撒嬌,又調皮的撓了一下癢癢。
宋雅筠端莊清雅,卻也禁不住她這樣的鬧,兩人拐到沒人的角落裡,宋雅筠才敢抓住慕晚吟,在她腰上撓回來。
這種放肆又純真的笑聲,在兩個女孩子的身上,格外悅耳動聽。
慕晚吟走出宋國公府,人也輕松了很多,雖然她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可經曆和現實教會了她,路要一步一步走,否則走疾走快,都會不慎步入别人為你設好的陷阱裡。
而她如今這位置,已經成為了女醫侯,想要給她設局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她名氣和權位越大,便越是會招人觊觎,越要謹慎行事。
這一點,她明白過來,就立刻想到了蕭驚寒。
他身居高位多年,當初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害怕過,迷茫過,不知所措過?
郡王府。
幽閉了許久的蕭彥辭,在慕謙回長安之前,便讓他立刻把巫醫給叫過來,他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慕謙和段玉恒此刻站在殿外,聽着大殿之中,傳出女子痛苦的呻吟聲,凄厲又絕望,臉上并無一絲同情。
倒是段玉恒,在外面站了兩刻鐘,已經極為不耐了,“殿下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去?
這床笫之歡什麼時候不能做?
”
偏偏要現在!
慕謙倒是不着急,他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女人,一襲嬌豔長裙,纖腰如玉柳,兇前飽滿弧度更是吸引人,便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夫君。
”
柳眉走到他面前,張了張嘴,做出一個口型來。
慕謙挽着她的手臂,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細滑如凝脂,這些年黑袍之下,你養的越發誘人了。
”
“夫君喜歡就好。
”柳眉依舊是做着口型。
并非她不想說話,而是她這副嗓子,當年被柳茹給下了毒,說話的聲音,像拉動風箱一樣啁哳難聽,二十年的解毒,調養,恢複,她如今還不确定自己的聲音,是當初最好聽的那樣,所以不輕易在慕謙面前開口。
段玉恒倒是不介懷這倆人的膩歪,隻是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一直披着黑袍的南疆巫醫,竟是這樣一個嬌豔欲滴,如熟透蜜桃般誘人的美女。
“柳巫醫多年不見面容,是為了等正式成為侯夫人,才站在侯爺身邊,與他相配?
”段玉恒輕輕打趣了一句,卻正中柳眉下懷。
她靠在慕謙身邊,含羞帶怯的,“妾身哪裡敢貪圖,成為侯爺的妻子呢?
隻要能常伴侯爺身側,此生便已心滿意足。
”
她張着嘴,紅唇如櫻桃般,飽滿又水潤,說話時小手指頭還在慕謙的掌心撓了撓,就像春日裡,落在你臉上的花瓣,格外的萌動人心。
慕謙眼底的欲望,漸漸濃重起來。
蕭彥辭從大殿裡走出來,黑色的寝衣半敞開,兇膛暴露在外,兇肌壯碩,而他滿臉通紅,正好讓人看出,他方才在那一場情事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柳眉笑看着他,微微屈膝行禮,算是恭喜了。
段玉恒雖然不喜歡他縱欲縱的這麼無節制,卻也算安心了,“殿下可滿意?
”
蕭彥辭眼底閃爍着冷光,上揚的鳳眸,眼尾透露着比從前更勝的妖冶邪氣,“侯爺千辛萬苦尋來的藥方,和巫醫的醫術,讓本王再次振雄風,若有了子嗣,本王自會謝過二位。
”
慕謙眉眼中帶着恭敬,“殿下乃皇室皿脈,子嗣尊貴無比,我與夫人略盡綿力,定會助殿下,達成心願的。
”
蕭彥辭此前被慕晚吟所廢,又被關在榮王府裡,他折磨死的女子,一批又一批,可沒有一個,能夠讓他重新找回做男人的感覺,更别提生兒育女。
可是現在,慕謙一回來,跟巫醫配合,就讓他達成所願了,他必定會好好賞賜他們的!
慕謙說賞賜這些先不急,蕭彥辭确定身體恢複了之後,他們便先要商量,如何對付蕭驚寒的事。
“秀州一行,皇上與蕭驚寒徹底反目,蕭驚寒私自調兵,更令皇上盛怒,便是還念着最後一點親情,也勢必會在有生之年,把蕭驚寒除之而後快。
”慕謙說道。
段玉恒也點頭,“皇上看似寬仁,實則内心最為陰狠計較,他多年愛重蕭驚寒,每次大勝歸來都重重獎賞,殊不知這亦是在給蕭驚寒增壓,他這二十年從未行差踏錯過,被百姓奉為戰神,可若是他行差踏錯一點……
尤其是謀逆,造反,這樣的罪名,隻要坐實一點,他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麼多年的軍功和付出,都會變成背刺他的刀劍,将他盯死在斷頭台上。
”
蕭彥辭心中越發得意了,“本王這個皇叔,以為斷了本王的東宮之路,他自己便可奪取皇位了!
可父皇,怎會将皇位傳給一個,他疼愛了多年,利用了多年,卻也忌憚又嫉恨了多年的,嫡親弟弟。
”
“這次皇上宣召宸王進宮,雖然隻有他們兩個密談,但宸王回府之後便閉門不出,既不巡營,也不上朝,想來他手中的兵權,是保不住了的。
”段玉恒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說道。
“這倒未必,宸王掌王軍多年,幾十萬人馬悉聽他号令,皇上一時想奪走也沒那麼容易,隻會慢慢滲透,如今我們應該做的,是讓蕭驚寒繼續犯錯,給皇上處置他的借口和機會。
”慕謙嗓音雖淡,卻比段玉恒說的,更讓蕭彥辭興奮。
“本王的皇叔多年未曾犯過錯,這次一個十幾萬人的秀州,既讓他失了朝臣的心,還有了私自調兵,意圖謀逆的罪名,可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次,我們還能利用慕晚吟……不!
是那位慕侯爺,做些什麼呢?
”
蕭彥辭啧啧兩聲,眼底彌漫出一抹邪魅。
他一想起蕭驚寒當初陪着慕晚吟,到府裡來将他變成廢人,那副夫唱婦随又兇狠的樣子,他便打死都不信,他們兩個能和離忘情。
這次的秀州,慕晚吟不也去了嗎?
她帶着言豫這個傻子當擋箭牌,就能騙得過所有人的眼睛了?
他是不信的。
他父皇自然也不會信。
但父皇既不出手,他就不能空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