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沒問題。
”
季詩雨笑着回答,開始的時候,徐家幾個男孩都得幫忙拉東西,騎車就多餘了,她跟安然聊天,準備坐牛車回來。
徐冬梅正巧經過,問她們倆要不要一起騎着自行車回來,正好幾個人都會騎自行車,可以輪流騎一段。
誰知道安然說她能載好幾個人,就是停車技術不咋行,得跳車。
快到村口的時候,她就在最平穩的地方跳了下來。
而自行車也不走遠,就在食品作坊外牆邊上停了下來。
徐冬梅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這安知青好搞笑,還得用腳撐着牆才能停車。
她從前杠下來之後就把車籃裡的麥冬給提溜下來,最後從另外一側扶住自行車讓安然下車。
四個人才推着車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蘇小丫笑問着小夥伴:“麥冬哥,你好厲害呀,竟然能坐着車籃子就回來啦。
”
“是啊,我屁股剛好塞得下。
”
麥冬揚起缺了一顆門牙的嘴巴笑着說。
這時大家都走到了大樹底下,又看到了虎妮的新車,圍着說了一會兒話,村裡其他人也都回來了。
又隔了一會兒,最後面的拖拉機也回來了。
村長下車之後,就敲了銅鑼讓大家過來開個會。
柚子把拖拉機停好之後,就來到了虎妮身邊,大伯家隻留下了精力旺盛的徐秋涼,家裡其他人都提着東西回去了。
三個人認真的聽着村長念着又臭又長的表彰詞,看這幾個賣月餅的人上前去領了她們應得的提成。
又提了一句最近業績不錯,等年尾的工分肯定會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要多。
大家聽了都高興不已,又念叨了幾句,讓會計把食品作坊裡面留着的月餅拿了出來,一戶分了一個嘗嘗鮮。
這外頭賣的貴,可自己生産的,村裡有些人沒吃過,那就說不過去了。
解散的時候,柚子騎着虎妮的自行車正要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馱着蘇浩的白虎。
他還好奇的問:“虎哥,帶着小浩到哪玩了。
”
白虎白了他一眼,不搭理,轉頭就走了。
媽蛋的,它聽了一下午的道德經跟晦澀難懂的經文,現在腦袋裡面還一大堆麽啊麽。
柚子等自家妹妹走上前來笑着跟她說:“嘿,虎哥心情不佳啊。
”
虎妮才想起早上的時候蘇老太爺留下小表哥在那裡吃飯。
她奇怪的說:“會不會是中午沒有午休,所以有點疲累啦?
”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去大伯家,虎妮進門繞了一圈沒看到一人一虎忙對着正要煮飯的大伯娘問:“虎哥跟小浩沒回來嗎?
”
羅招娣停下手裡的活說道:“大白剛剛在門口喊了一嗓子也不進來。
”
她還在想着用不用煮多點,這一人一虎可是交了夥食費的。
“那沒事,我們今晚自己吃,不用煮我們的份了。
”
虎妮又聊了幾句,反正這會的中秋節也沒有什麼說一定要一起吃個團圓飯之類的。
走出院子,家哥哥也早已經騎着車子回去了。
等她趕回院子的時候,柚子剛把東屋門關上,轉頭看到她還比了一下手指示意安靜。
拉着她到一旁低聲說道:“小浩跟虎哥都說有點頭暈,先去休息了。
”
“今晚八點去别墅吃飯,你先煮點東西留着晚上小表哥醒來給他吃,虎哥就醒了讓它自己打獵去。
”
“咱上門也不能空手去,順道帶根人參上門,你上次弄回來的幹海鮮裡頭是不是有魚膠呀?
挑幾個大的一起送了。
”
兄妹倆商量好之後就各自分頭去拿東西。
而另外一邊東屋裡面的一人一虎,也正在吐槽着今天被蘇老太爺念了大半天的經。
“大白,我跟你說,這蘇老太爺絕對是知道點啥的,今天竟然念了一篇往生咒。
”
魂體狀态的蘇灏本來還聽道德經還津津有味,往生咒出來的時候,他就像被人硬生生的塞了好多飯,有一種吃撐了想吐的感覺。
原身小崽子還聽得樂不思蜀,還好是外出買賣東西的蘇烈夫妻倆回來了,蘇老太爺才因為口渴暫停念叨。
“時機…未到,念了也…沒用。
”
原身突然睜開眼睛,嘴巴微微一張,那話語斷斷續續就說了出來。
“嘿,你個小崽子,平常話都不多說幾句,這會又出來裝模作樣啦。
”
白虎當初也是被一道天道規則所束縛,把人拖回山洞之後,覺得一體雙魂挺有趣,那時候經常跟魂體交流,這原身存在感超級弱,讓它一度以為這身體活不久了。
想不到來了這地方,這身體越養越強壯了。
倒是個好意頭。
“自閉的孩子還挺難養的,但聰明是真聰明。
”
蘇灏有感而發,他發現原身這崽子隻是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一有什麼問題還是會一針見皿的提出來。
一人一虎聊了半天,才發現原身早已經睡着了。
…………
虎妮兄妹兩人七點半的時候,就一人帶着點東西來到了别墅區,一般送禮都是家中的t女主人接收,但蘇家兩兄弟都還未成家。
所以兄妹兩人送禮都習慣直接給蘇灏。
“哥,你的東西給蘇大哥,我的這些拿去廚房給吳媽。
”
虎妮覺得吃的東西最後都會拿到吳媽手裡保管,還不如直接拿去廚房交給她。
這樣還省了去書房被抽查功課,她可真機智。
柚子走上樓的時候看到了正往樓下來的孟子晴,本來還想着跟前幾次一樣無視而過,但…這女人竟然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點點頭錯身而過,心裡暗想,可真稀奇,看來中秋節不僅月亮圓,這人的心情也挺不錯的。
虎妮走過客廳,跟認識的幾個幫工打招呼,進了廚房才發現久違的上官年也在這裡。
虎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問道:“嘿,上官助理,大中秋都沒回家團圓啊。
”
上官年咬住嘴唇,深呼一口氣,轉身低頭笑着說:“社畜哪有什麼假期?
這不是還得趕過來做工作報告,順便蹭一頓飯。
”
自從老闆躺在床上休養之後,他的工作量就增加了好幾倍,而且老闆哥哥是個很嚴格的人,文件可是改了又改,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工作,整個人都瘦了不止十斤。
誰叫老闆開的工資實在是太誘惑人了,即使工作量增加也還是能堅持的。
“你這手裡拿的又是什麼特産?
”
又看到了虎妮手裡一個樸素的紅塑料袋,但他知道有時候越樸素的包裝裡頭,東西就是市面上不可多得的特産。
“哦,這上次出了趟遠門,從一個海邊小山村收的幹海貨。
”
之前網上刷到閩南的人都喜歡拿着這東西當補品,在那邊小漁村的人這魚膠都不舍得随便換,這還是她的價錢出的比收購站高才能換來幾斤。
就是不怎麼懂貨,大大小小,顔色不均都一起收了,感覺有些漁民都在背後笑她,但無所謂了。
等她把袋子撐開,上官年就上前瞄了一眼,驚訝道:“魚膠啊,這東西挺不錯的,适合我這種熬夜熬的免疫力低下的青年人吃。
”
吳媽也上前看了一下,接着用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你這東西多少錢收的?
這裡頭怎麼便宜的跟貴的都混合一起?
”
炖了這麼多年的補品,這食材本身的質量還是可以看出來了,更别說這裡頭就有經常吃的一種魚膠。
虎妮說了個比較保險的價格:“不多,就幾百塊錢。
”
“别想騙我,這種上次去買還得六千塊錢一斤,這種是四百塊錢一斤,這兩樣雖然不同,但也得兩千塊錢一斤。
”
吳媽手腳麻利的把裡頭不同品種的魚膠都分了出來,各自說了價錢之後。
擡頭就見到兩張微驚訝的嘴巴,心下了然,可見這丫頭也不知道這東西值這麼多錢。
虎妮心想,看來網上說的還計較收斂,那小山村可是有好多比這些還要好的魚膠都不舍得拿出來換。
“咱小地方的人也不太懂這些價格,吳媽有空炖點給蘇家哥哥補補身體就行。
”
虎妮無所謂的說道,到時候看一下還能不能外出一段時間,再去那個小山村死皮賴臉的磨一些回家珍藏着。
“這吃進嘴裡的東西,可不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土特産,蘇總裁胃本來就不好,别又吃出問題來了。
”
後面進來的孟子晴,隻聽到了他們聊天的内容,但又沒有看到實際的東西,可轉念一想,這兩個山村的小孩子能送什麼,除了地裡頭種出來的東西,就是山上的那些不值錢草藥。
吳媽這一看,忙笑道:“孟小姐,這魚膠質量挺可以的,比你前兩天喝的那個還要貴上那麼一點。
”
這話頓時讓孟子晴臉色一垮,這保姆怎麼回事?
一點臉色都沒有。
虎妮在旁邊兩眼轉動,忽然問上官年:“上官助理,你跟孟助理誰的工資高點?
”
上官年打着官腔說道:“生活助理一般隻是照顧老闆的生活起居,吃飯,穿衣什麼的。
”
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這個生活助理就比較辛苦一點,老闆的生活起居,名下的産業管理,建築工程的進度都得我去跟進。
”
“身兼數職啊,挺辛苦的。
”
虎妮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上官年:大可不必,我年薪稅後到手30萬,還有其它年終獎跟福利,這份辛苦能受得了。
“孟助理在一線城市的工資,應該比我這個小地方多,是吧。
”
他還是想知道大城市的生活助理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不多,也就一萬三左右。
”
她對這個城市的薪水還是有去了解過的,高管的私人助理也就五千到七千,眼前這個男人最多八九千塊錢頂天了。
“還挺高。
”
“還挺好。
”
前面一句是虎妮說的,她真心覺得這份工作工資挺高的。
後面一句是上官年說的,對比大多數公司跟老闆這個工資就很不錯。
要是沒有遇到蘇灏這個老闆,他可能連一個月一萬都沒有。
“可真好呀,等我長大了,參加工作一個月有一萬多,那我就開心了。
”
虎妮真心實意的想着,也不知道八九十年代有什麼工作,一個月能達到一萬的。
大概除了當老闆,也沒什麼工作,能有這麼老些錢了。
“那你可得好好的用心讀書,把心思都用在考試上,考上一個名牌學校,到時候也能去頂級的公司應聘高級助理。
”
孟子晴淡淡的說,但那語氣中還有一點陰陽怪氣。
“做高級助理之後,是不是能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帥氣多金的鑽石王老五?
”
虎妮用十分好奇的語氣反問孟子晴。
上官年暗暗的在心裡歎氣,這丫頭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了?
他還是好心提醒:“柚淇妹妹,一般公司那些鑽石王老五都已經快40歲了,保養好一點的也略顯老态,咱不能抱着這種心态找工作。
”
像他老闆這麼年輕有為的能有幾個,像陸家那個小少爺,大多數投資都是有專人管理的。
他就負責投錢,運營操作都交給團隊負責,可以說鑽石王老五大多數都在外頭玩樂。
“蘇大哥快四十了…”
虎妮一言難盡的看着上官年,會不會打比喻。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蘇總裁可是一表人才,英明神武,多少年輕女孩想往前撲,哼。
”
孟子晴把虎妮數落了一下,然後就走進廚房指手畫腳,站在廚房門口的兩人牙疼的看着裡面。
虎妮低聲對着上官年笑問:“是不是做生活助理的人,都把自己想象成老闆娘了。
”
“未婚女助理一般都很容易對未婚,年輕多金的老闆上心,無可厚非。
”
上官年還在慶幸自己是個男的,就聽到虎妮啧啧聲起:“現在可不止有女老闆娘,還有男老闆娘的呢。
”
“今天大過節的,我并不想罵你。
”
上官年咋就忘了這丫頭從小看的那些電視劇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狗皿言情劇。
近兩年出的那些泰劇那叫一個狗皿,他有幸跟着老闆看了兩集,那嘴巴從開始到結束基本上就沒一個相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