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但是這種花盆就是因為太過精細,反倒讓花的透氣性變差,所以才造成容易生病這個問題,其次就是澆水···”
她侃侃而談,從花盆的材質,講到土質、如何澆水、溫度要怎麼控制每天照陽多久等等。
把王夫人和屋内的下人全都說的一愣一愣的。
如嬷嬷心中一個咯噔。
這姑娘說的頭頭是道,聽着還真不像是胡謅的,難不成她還真能治不成?
“君子蘭的根比較粗,澆水的時候要保證它能幹透澆透,如果實在不能控制好量,就在花盆裡插根竹簽,插到花盆一半的位置就可以,竹簽子頂部沒有濕度你就拔出來看一下,如果竹簽根部是濕的就不需要澆水,反之····”
季長櫻還沒說到怎麼解決黃葉問題,就被王夫人突然出聲打斷:“等等!
”
“姑娘,我看你好像确實有兩把刷子,不然這樣,我這盆花就交給你照顧了,隻要你能将它救回來,絕對少不了你的!
”
一下子說了太多王夫人根本記不住,不如将花交給眼前這個小姑娘照顧才是最保險的。
“夫人,三思啊!
這人不知根細,說不定是糊弄人呢!
”如嬷嬷一下子急了。
要是得到了夫人的重視這還了得?
季長櫻看着如嬷嬷嘴角一咧:“好啊!
我答應!
我可以照顧一段時間把它救回來,還可以一點一點教夫人怎麼照顧。
”
王夫人眼睛一亮:“這再好不過!
”
“夫人!
不可!
”如嬷嬷急了。
接連被如嬷嬷反對,王夫人挂了臉:“嬷嬷!
婆婆是讓你過來照顧我的,不是讓你過來管着我的。
”
如嬷嬷臉色一變:“夫人!
您也說了是老夫人讓我過來照顧您的,有些話您不愛聽,老奴也要盡到自己的本分勸誡一二,這人···”
季長櫻扭頭盯了一眼如嬷嬷,這人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如嬷嬷的手控制不住的擡了起來,朝着自己的臉上抽了過去,一巴掌下去臉就高高的腫起。
王夫人被吓了一跳,扭頭看過去一臉怒意:“嬷嬷這是什麼意思?
威脅我這個主子不成?
!
”
誰知道如嬷嬷眼神驚恐的一邊喊着:“夫人!
”一邊左右開弓朝着自己的臉上扇,樣子頗有幾分癫狂,屋内的丫鬟全都吓了一跳。
王夫人也被吓到了:“攔住她!
”
幾個丫鬟趕緊上前去拉如嬷嬷的手,結果她一邊躲閃着别人伸過來的手,一邊還抽空往自己的臉上扇,淚流滿面的喊着:
“夫人!
我控制不住啊!
”
王夫人真被她這個樣子吓的不輕,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羅漢床上。
季長櫻大義凜然的上前擋在王夫人的身前,高聲怒喝:“夫人不過是說你兩句,提醒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你竟然自殘來威脅夫人!
”
如嬷嬷被扇的臉頰紅腫,口齒不清的喊着:“小賤人!
你胡說八道!
夫人,我絕對沒有威脅您的意思!
”
說着還要撲過來解釋,王夫人聽不清她喊的什麼,隻看到她神色瘋狂的要沖過來,頓時吓得驚叫起來:“拉出去!
快拉出去!
”
如嬷嬷終于停止了自打嘴巴子的行為,被人架着往外走,嘴裡還一直喊着:“冤枉!
我冤枉啊!
”
王夫人氣的一把推翻了小茶幾:“豈有此理!
一個奴才竟然都敢爬到我頭上去了,去!
把老爺喊過來,我今天當着他的面就要把如嬷嬷送回老家去!
”
芍藥瑟瑟發抖:“夫人息怒!
奴婢這就讓人去喊老爺。
”
季長櫻站在一邊悠然自得,沒人提她就不出聲惹人注意,順便看看八卦就當今天的精神損失費了。
屋内氣壓十分低,幾個丫鬟輕手輕腳的把茶幾收拾好,芍藥也回來了。
她臉色不太好:“啟禀夫人,老爺說前衙有些忙,暫時··暫時沒空回後院。
”
王夫人氣的把剛收拾好的茶幾又給摔了:“好個王自如!
怕不是聽說了這裡的消息故意躲着不見我吧!
”
芍藥小心翼翼的上前輕撫王夫人的後背:“夫人息怒,老爺估計是真忙,我剛才看見前衙人來人往,很亂。
”
“忙什麼忙!
以前他再忙也會抽空過來看我一眼,現在全變了!
”
王夫人手邊拿到什麼就想砸什麼。
季長櫻咳了一聲提醒了一下這裡還有她的存在,王夫人僵了一下。
“是這樣,剛才我就是從前衙那邊過來的,現在衙門的大門口全是排着隊找縣衙換錢的百姓,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夫人肯定是誤會了。
”
這王夫人的脾氣看起來确實不怎麼好,季長櫻出聲幫忙解釋一下。
聽到她的話,王夫人稍微冷靜了一些。
“荷花,去取二十兩銀子過來。
”
“是!
”
等錢拿來王夫人示意荷花遞給季長櫻:“既然你答應救活我的花,那就要說到做到,事成之後還有重賞,送客!
”
季長櫻收下銀子美滋滋地說:“那就謝過夫人了!
我明天就過來!
”
王夫人擺擺手讓她走了。
芍藥一路把她送到了後門:“不知姑娘芳名?
我跟門房說一聲,這樣姑娘明天來的時候報一聲名字就可。
”
“我叫季長櫻,多謝姐姐惦記!
”
芍藥沒想到季長櫻還真有正經名字,有些微訝:“姑娘客氣了,喊我芍藥就行。
”
季長櫻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和她告别,轉身去了前衙。
剛好遇到了之前迎林大夫進門的衙役,她厚着臉皮上去套近乎,幸好對方還記得她,讓她混了進去。
季長櫻直奔登記處,看到了正在有條不紊記錄東西的季豐益:“大伯!
”
聽到她的喊聲,季豐益擡頭和旁邊的人說了兩句就起身走了過來。
“怎麼?
你看完花了?
”
季豐益看她活蹦亂跳的,心中也放松了。
總算是沒出什麼岔子。
“那當然!
”季長櫻一臉驕傲。
“對了,家裡的信我找到镖行送回去了,但是給平王的這封信,我尋思着能不能找縣衙走驿站送過去?
”
一般的百姓當然是無法通過驿站送信的,本來這事還要想辦法,但現在大伯就在縣衙,季長櫻莫名覺得大伯能幹這事,于是直接來找他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她和周氏對家裡人總是有莫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