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了解的沈灼,從來不是風度翩翩,舉止有度的沈教授。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不屑于在她面前有這些僞裝。
阮梨清雖然覺得可笑,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沈灼每次對她示好一點,都是因為有所圖謀。
而現在,她能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了。
阮梨清心裡雜亂,臉上卻是一片淡定,“三個月還沒到,不用這麼着急。
”
沈灼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片刻後,他放開她的發絲,輕聲說:“有什麼差别嗎?
”
“沒差别。
”阮梨清心裡冷笑一聲,表面卻不甚在意地問:“白玉的意思還是你的?
”
沈灼退開了兩步,神色不變,“反悔了?
”
阮梨清不說話了,沈灼盯着她的側臉,等了許久,才聽到她說:“我後悔什麼,隻是不想讓白玉如願而已。
”
阮梨清讨厭白玉,幾乎沒有再掩飾。
這一晚上,阮梨清心情都不是很好,也就沒有睡意。
後半夜也睡不着的時候,幹脆起來找了一部紀錄片看。
隻是看到結尾,到了天亮,也沒有睡意。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阮梨清對着鏡子看了眼沒什麼皿色的臉。
她慢吞吞換了衣服,就坐在梳妝台前,化了個精緻的妝容,擋住憔悴的臉色。
昨夜的事情,顯然隻對阮梨清一個人有影響,因為沈灼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下午的時候,阮梨清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讓她把一份合同送到老宅。
老爺子年事已高,出現在公司的次數越來越少。
阮梨清到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裡停着沈灼的車。
她今天精神不太好,不适合開車,但也不想坐沈灼的車,所以一大早就打車去了公司。
阮梨清午休的時候補了覺,現在雖然覺得腦袋沒有那麼昏沉,但也還是很疲憊。
她把合同遞給老爺子以後,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老爺子顯然沒有發現她的不對,他的注意力都在沈灼身上。
是以,他接過合同就啪的一聲扔到茶幾上,大聲喝道:“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公司缺人,你不回來,是等着公司改姓嗎!
”
沈明安自然也是清楚公司的現狀,青黃不接,難以延續。
沈灼是沈家這一代的單傳,但偏偏一心一意都想去做個教書匠,任由老爺子說多少遍也不悔改。
“你不回公司。
那你告訴我,以後這公司該交給誰!
”老爺子怒火上心頭,他指着阮梨清,有些口不擇言:“難道你要我把公司交給她一個外人嗎?
!
”
阮梨清抿抿唇,往旁邊避了一些。
這個時候說話,無疑隻會火上澆油,讓老爺子更冒火。
然而沈灼卻不太在意,他神色很淡,“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我沒意見。
”
“混賬!
”
老爺子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就砸向沈灼,“你就是想氣死老子!
”
阮梨清平靜地看着他們,她沒插嘴,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免得被殃及池魚。
隻是她不想參與,老爺子卻要把她拉進去。
他銳利的眼眸盯着她,語氣冷硬,“沈灼說的話,你覺得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