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你要是有病就去醫院治!
”阮梨清手上用了勁将沈灼推開,然後起身避開他。
沈灼也沒真想怎麼樣,隻不過他現在就是聽不得阮梨清嘴巴裡蹦出顧堯兩個字。
他往後靠了些,又恢複成剛才的正經模樣,擡着下巴和阮梨清說:“頭發還沒幹。
”
阮梨清臉上冷靜,她提醒他,“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了。
”
沈灼不動,“明天我帶你去買禮服。
”
阮梨清覺得好笑,“我連一套禮服都買不起了?
”
不過她話是這樣說了,但是第二天,還是任由沈灼帶她去了一家大牌店鋪。
這家店的禮服是阮梨清以前常穿,店員都認識她。
沈灼說的是帶她來買,實際上就是擔了個付錢的活。
阮梨清不喜歡在買衣服上花費太多時間,所以直奔着自己喜歡的那些款式去。
然而在她選了一條長款抹兇魚尾以後,沈灼卻突然插嘴,吩咐店員:“讓她試試那條。
”
他說的是櫥窗裡那條吊帶,後背有些镂空蕾絲的設計,大腿處有一道開叉,看着一點也不端莊。
阮梨清拒絕,“我不喜歡這款。
”
沈灼跟在哄着她似的,聲音都低了幾分,“你穿會很好看。
”
可不是得好看嗎,阮梨清看到那條裙子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在酒店的那天晚上。
她冷呵一聲,直接和店員道,“我手上這條付錢。
”
然而她話音剛落,沈灼的聲音就又響起,“把我剛剛說的那條也一起包起來,刷卡。
”
店員看向阮梨清,征求她的意見。
她眸光淡淡,“你這麼想花錢,那随便你。
”
不過她最終還是穿的自己看中的那條裙子過去。
她一頭長發也随意落在身後,身上搭配的首飾也都是某大牌今年春季推出來的珍珠系列,整個人看上去沉穩又幹練。
沈灼問她,“怎麼不用那套祖母綠的?
”
她眼皮都不擡一下,“老氣。
”
“那套鑽石的?
”
“浮誇。
”
實際上,那套祖母綠和鑽石的,都是沈灼給她選的。
好看其實挺好看,就是阮梨清不太想用。
一路無話,直到到了池家舉辦周年慶的場地。
這是郊區的一座莊園,據說被池家花了六位數給租賃了下來,專門用來舉辦周年慶。
沈灼是池景雲的表哥,加上兩家又有合作關系,所以自然會受邀過來。
不過這裡面,阮梨清的熟人也多,畢竟怎麼也都是在南城的圈子。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池芙雅竟然也會來。
她們有段時間沒見,阮梨清那次離開以後,也沒關注過池芙雅,不知道她是一直在南城,還是怎麼樣。
不過池芙雅今天看上去格外的讓人有距離感,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雲紋旗袍。
阮梨清遲疑了片刻,還是上前主動打了招呼。
池芙雅淡淡颔首:“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
阮梨清說,“我也這樣以為。
”
池芙雅的視線又放到沈灼身上,她問阮梨清,“你跟着他來的?
”
阮梨清沒回答,她目光在場内掃視了一下,然後沒繞圈子,直接問道:“我是為了蘇煙來的,她最近還和池景雲在一起嗎?
”
“你不知道?
”
池芙雅紅唇微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語氣淡然,“我們池家這位小少爺,可是真厲害。
”
說曹操曹操到,阮梨清剛想繼續問,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跟别人打聽我幹什麼,你自己不會給我打電話?
”
阮梨清一回頭,就看見蘇煙穿着件大紅的裙子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這樣的紅,其實有些媚俗,但穿在蘇煙身上,卻又合拍的很。
她眉眼精緻,身材婀娜,眼角眉梢都是風情,看着跟妖精似的。
蘇煙皮笑肉不笑地和池芙雅說:“池景雲傅月夏估計快來了。
”
阮梨清不知道她們在打什麼啞謎,但看蘇煙的臉色,就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太好。
而很快,她就知道蘇煙為什麼心情不好了。
因為池景雲來了,身邊還跟着一個年輕女人。
不算漂亮,但身上氣勢很強,一看就是那種大家族教養出來的。
阮梨清大概能猜出來,這女人應該就是傅月夏。
蘇煙的視線落在傅月夏挽着池景雲胳膊的手上,鼻音輕哼了聲,然後端起一旁的酒杯喝了起來。
她性格一向不好,自己不舒坦了,自然也不會讓别人舒坦。
所以她将酒杯往旁邊一放,然後踩着高跟鞋,面無表情地走到池景雲面前。
她也不說話,就那麼擋着他們,一雙狐狸眼風情萬種。
直到池景雲眉心慢慢攏起,她才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池景雲,我來送祝福的,不會不歡迎吧?
”
池景雲的眉心舒展開,他看着她笑了下,聲音清冷,“這樣鬧一下,會開心點?
”
蘇煙嫣然一笑,“你要是給我買幾個包,我會更開心。
”
池景雲淡淡,“卡在你那裡,密碼你知道。
”
蘇煙臉上的笑容更加妩媚,她把一旁已經臉色僵硬的傅月夏當成空氣,踮起腳勾住池景雲的脖子,然後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晚上早點回家,有驚喜給你。
”
她說完,就放開了池景雲,然後才挑釁地看了一眼傅月夏,“傅小姐,好久不見,希望你今天玩得開心。
”
蘇煙這通操作,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而她從池景雲那邊退場後,就收了臉上的笑意。
池家這場周年慶花費了不少錢,排場很大。
阮梨清一直都呆在角落裡,她看着蘇煙發來的消息,微微蹙眉。
蘇煙回了春風巷。
沈灼被幾個沈氏的合作夥伴拉走了,她垂眸想了片刻,果斷起身出了會場。
阮梨清到蘇煙家的時候,她還穿着那件紅色的吊帶,手裡拿着個什麼東西在看,嘴裡還叼着根煙。
阮梨清走過去,看清了她手裡的東西,是一個純銀的指環。
她在旁邊坐下,聲音輕嘲:“睹物思人呢?
”
蘇煙聞言,将手裡的戒指攥進了手心,才問她,“那會看你和沈灼穿着情侶裝,怎麼,又複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