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秘書安然自若:“不用這麼着急答複我,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
阮梨清放下合同,淡淡道,“不用考慮了,我拒絕。
”
如果說一開始,老爺子給她的那些東西,她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現在就都懂了。
沈灼到底是他孫子,所以哪怕這個孫子叛逆又不聽話,沈明安也是處處為他打算的。
而阮梨清是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再适合不過來做沈灼的幫手了。
她眉眼冷淡,起身看向韓秘書,“如果隻有這件事,那我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我不同意。
”
而她話剛說完,坐在一旁的沈灼,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他看了眼阮梨清,然後又将視線放回到韓秘書身上,語氣平淡:“我也不同意。
”
韓秘書這下皺了眉,“您不用着急否決。
”
“還有其他的嗎?
”沈灼拒絕的态度很堅定,甚至直接轉了其他話題。
阮梨清在邊上默了下,淡聲說了句:“我先走了。
”
說完,就出了老宅。
阮梨清這個年過的亂七八糟,等到真正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元宵。
蘇煙老早就說要回春風巷過,阮梨清也就才想起來問她,“你之前怎麼不回去,在我這住了那麼久。
”
蘇煙一邊畫眉毛一邊說:“怎麼,嫌我蹭吃蹭喝了?
”
“确實,把費用結一下吧。
”
蘇煙最後一筆落下,眉骨上漂亮精緻的柳葉眉大功告成。
她放下眉筆,漫不經心地說:“肯定有人盯着那裡,懶得回去。
”
阮梨清眉梢微擡,“池景雲?
”
蘇煙聳肩:“也許是傅月夏,反正他們兩人都是一丘之貉,都煩人。
”
她頓了下,“不過都元宵了,估計也走了吧。
”
蘇煙要回春風巷過元宵,阮梨清也沒意見,她反正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做,索性也收拾了東西,和蘇煙一起過去。
那天從沈家老宅離開以後,阮梨清就沒有再和沈灼聯系過,沈明安留下來的那份合同,簡直是荒謬。
不過這事,阮梨清也沒和蘇煙還有家裡人說。
隻是沈明安給的那些照片和U盤,她琢磨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元宵結束後兩天,就正式開工。
阮境白提前一天回來,還帶了不少特産。
他提着行李到阮梨清家,一件一件的往外卸貨:“媽說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囑咐到了就給你送來,免得壞了。
”
阮梨清看着袋子裡裝着的元宵,“弄這麼麻煩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年後會回去一趟嗎?
”
“那不是擔心你嗎?
”阮境白将東西收拾規整,才緩聲問道,“沈家那邊怎麼樣了?
”
阮梨清搖頭,“不好說。
”
其實是騙阮境白的。
沈家内部現在鬥得你死我活,其中尤以沈靜恒跳的最高。
不過阮梨清沒有過多關注,沈氏的争鬥和她沒關系。
開工後,暖陽延續去年的工作效益,業績一直不錯。
阮梨清讓羅文準備召開會議,自己則是去茶水間倒水。
然而卻沒想到,在茶水間和一個小姑娘面對面的撞上了。
那小姑娘脖子上還挂着實習的牌子,手裡的熱水灑了阮梨清一身。
阮梨清皺眉,那姑娘看清是她以後,立馬彎腰道歉:“抱歉,阮總,是我不小心。
”
阮梨清淡聲,“下次注意。
”
她說完也不再在意,轉身回辦公室換了件外套,才去準備開會。
會議的主題很簡單,圍繞暖陽新季度的發展和規劃。
林珊珊做彙報,在說了一些宏觀方面後,才問其他人有沒有看法。
角落裡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有個建議。
”
阮梨清順着聲音看過去,是剛才在茶水間撞到她的那個小姑娘。
她神色不動,“什麼建議,你說。
”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沈氏合作,我聽說沈氏集團最近在醫療産業有很大的投資,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
那小姑娘說的怯生生的,但是眼裡的期待和興奮,卻明目張膽的怎麼也擋不住。
阮梨清指節在桌上扣了兩下,沉着嗓音問:“你叫什麼名字?
”
“譚晚。
”
阮梨清在腦海裡迅速搜索了一下關于譚晚的信息,她是年底投的簡曆,年後開工才入職的。
估計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
林珊珊擰了下眉毛,想要出聲,卻被阮梨清阻止,她問譚晚,“來公司之前,有好好了解過公司的情況嗎?
”
譚晚頓了下,才說:“大概知道,暖陽和沈氏之間不算愉快,但是沈氏畢竟換了新的董事長,我覺得可以試試。
”
她說到這裡還頓了下,然後才補了句,“我哥哥現在是這位新上任的沈董事長的秘書,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
阮梨清一時之間不清楚,譚晚這句話的重點到底是,希望暖陽和沈氏合作,還是她的哥哥是沈灼秘書。
不過她也沒點破這個,而是收了東西,下了結論道:“我會考慮,再議。
”
然而阮梨清卻低估了譚晚。
至少在酒吧遇見的時候,很意外。
池芙雅推薦的一個客戶,留學回來,喜歡新潮玩意。
阮梨清就把地點定在了一家酒吧。
然而剛帶着林珊珊進去,就撞見了譚晚,她跟在一個年輕男人身後。
那男人和她有七分相似,應該是她哥哥。
譚晚陡然碰見阮梨清也有些驚慌,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主動打招呼道:“阮總好,真巧,我和我哥哥在這玩一下。
”
旁邊的男人文質彬彬,很有書卷氣。
阮梨清對他沒多大印象。
譚朝對着阮梨清伸出手,“您好,聽譚晚提起過您很多次。
”
阮梨清禮貌應承了,便帶着林珊珊去了定好的包廂,港城來的那位客戶,已經在裡面等着。
而她剛走,沈灼和韓秘書就到了。
譚朝一時之間也把遇到阮梨清的事給扔到腦袋後,而是迎了上去,“沈總,包廂都安排好了。
”
沈灼面無表情地擡腿往前,身後還跟着個吊兒郎當的林傑。
林傑在路過譚朝身邊的時候,瞟到了邊上的譚晚,吹了聲口哨問譚朝,
“這位是?
”
譚朝說,“是我妹妹譚晚,目前在暖陽公司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