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在車上想明白了前因後果,許溫延回來參加袁老的八十大壽,而阿鬼,是袁老手下的人,所以負責接待他。
但這兩個人,面和心不和。
“野哥……”
導遊顧念從後視鏡裡看向後座,表情羞澀,聲音能夾死一隻蚊子,“我對邊城和J國都很熟,帶過很多遊客,你想先從什麼地方看起呀?
我們可以先聊聊嗎?
”
姜也頭皮一緊,不可思議的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
看上許溫延了?
嘁。
他才不會理她。
“顧小姐既然是導遊,那我的行程自然全部交給你來安排,你看着來吧,我都可以。
”
“……”
打臉真是猝不及防。
姜也也朝後視鏡看去,男人姿态閑散的坐在那兒,自成一派的冷硬氣場。
她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輕笑一聲,“還以為野哥是很難伺候的人呢,沒想到竟然這麼随便啊,那我的壓力也沒那麼大了。
”
後面沒吭聲。
倒是開着車的顧念轉頭掃了個眼神,很不滿。
這個新來的攝影師長得漂亮,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什麼都不做就能豔壓群芳的人,尤其是目前這種兩女一男、并且那個男人還是她先看上的。
她眼裡的輕蔑一晃而過,嬌嬌的笑了笑。
“放心吧野哥,我一定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
許溫延閉着眼睛,像是已經睡着。
他不說話,姜也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同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假寐。
一路無言。
本以為顧念會帶他們去什麼旅遊景點,但沒有。
她竟然開車上了山。
“野哥,你看這裡是不是個好地方?
能看到邊城和J國的所有景象,有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
呵,還怪有文化。
姜也靜靜的拍照,也不插嘴。
如果許溫延現在的身份和阿鬼是相悖的關系,那這個顧念很有可能是阿鬼派來的人,監視或勾引,怎麼着都不算虧。
而她……
要是表現不好,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許溫延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一瞬,又轉移到遠處的風景上。
一河之隔,能清楚的看到對面J國那片所謂“産業園”。
紅紅綠綠的廠房排成一排,魅人眼目。
“嗯,好地方。
”
風吹過來,他身上的牛仔外套被吹起一個邊角。
南方的寒冬也冷,隻是沒有北方那種幹冷如刃的力道,風是柔和的,空氣也很新鮮,入目大部分植被仍然是綠色的生機勃勃。
顧念不知道什麼時候挪過來站在他身邊,眼神帶着欲語還休的羞澀,“你要是喜歡,随時都可以讓我單獨陪你來。
”
“……”單獨?
姜也動作一頓,身上有雞皮疙瘩掉下來。
許溫延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單手插兜,迎風而立,某一瞬間讓人覺得他穩如泰山。
半晌,他掏出煙點了一根,煙霧從唇邊吐出的刹那就被吹得四散,迷迷蒙蒙的從他臉上掃過,遮掩了深不見底的黑眸。
一支煙很快燃燼。
他把煙頭扔在地上撚了撚,轉身的同時順勢擡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這個動作太過突然,就連姜也都沒想到。
她沒有動。
顧念臉色變得煞白,條件反射的掙紮,“野……野哥,你這是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