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漆黑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海,女人的五官輪廓完全在他眼裡,一瞬間粘稠如膠的把她吸附其中。
距離很近,彼此呼吸交纏。
他喉結滾動,嗓音低沉,“我……”
“你閉嘴。
”
“……”
姜也突然不想聽,反正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就沒幾句是她想聽的,“讓我滾都快變成你的口頭禅了,我告訴你,别仗着我愛你就蹬鼻子上臉。
”
許溫延深眸一動不動,定定的看着她。
“我?
蹬鼻子上臉?
”
“就是你!
”
姜也掐他的臉,“三十二歲的老男人了,怎麼在我面前就這麼畏首畏尾的,嗯?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事事需要你保護的智障,能不能相信我?
”
“即便沒有你這條路我也會走,隻是恰巧你在這裡……”
她掐了兩下就捧着他的臉,凝視他。
“你是我在這條路上的繁花似錦。
”
許溫延沒說話,眼前的女人神色真摯虔誠,五官白皙端正,她說話的時候明媚動人,沉默的時候柔靜傾城。
那雙如狐狸眼般亮的眼睛裡,倒映着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自己。
畏首畏尾。
這個詞,精準尖銳。
許溫延經曆過無數生死瞬間,也打擊過無數犯罪分子,記憶裡的那些反恐場面,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可五年前她突然闖入他的世界,強勢、蠻橫、無法拒絕。
他也無從拒絕。
那是姜也。
光一個名字就能讓他心尖發軟。
可他又怕,怕她年紀小隻是一時沖動,怕她僅是為了達到目的,怕她愛的人回來……她會因此憎恨自己。
所以他一邊接受,一邊推拒。
他的私心和正氣在心裡拔河。
私心赢了。
或許他也并不是什麼健全人格。
能為家國大義死,卻無法在愛的人面前坦坦蕩蕩的面對自己,對無關的人尚且能溫和紳士,在她面前卻總是豎起盾牌推拒。
姜也看着他發紅的眼睛,那眸底驚濤駭浪。
她笑着咬了下他的唇,“你傻啦?
”
“……”
許溫延深深的看着她,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很重,卻又收斂着力道,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是你傻。
”
“哦。
”
姜也低頭吻他,“那就傻一堆吧。
”
他沒有直接拒絕,說明默認了她剛才的話,不管慕姗之後會有什麼行動,關關難過關關過。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她怎麼能把他一個人留下。
許溫延扣着她的後腦勺,長而濃密的頭發從她臉頰兩側傾瀉下來,拂在心口密密麻麻的癢,又癢,又疼。
他猛然一個翻轉,手臂撐在兩側不至于完全壓到她,肌膚就有種隐隐約約的摩擦感。
他的眸光深而暗,沉聲,“餓嗎?
”
女人眸裡波光流轉,擡起指腹在他喉結上刮過。
很輕,很慢。
這動作勾引意味十足。
“不餓……你要幹什麼?
”
“不幹什麼。
”許溫延擡手撫開她額角的發絲,露出她精緻如畫的臉頰,輕柔的吻寸寸落下,沒有穿衣服,一切都很方便。
他的聲音裹在喘息裡,“伺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