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甜軟羞澀的嗓音在靜寂的空間輕輕響起。
像是有一顆星星落進了湖面,蓦然地蕩漾出圈圈漣漪。
岑晝兇腔震顫。
耳邊都是自己失了控的心跳聲。
“撲通。
”
“撲通。
”
“撲通。
”
每一下都像是激烈的鼓點,跳動得熱烈激動。
他喉結微滾。
搭在她腰間手腕上的佛珠也有些情意難抑地晃了一下。
就在剛才小姑娘紅着臉,突然問他那天晚上說的願望還作不作數時。
聰明如他已隐約有了些悸動的猜測。
沒想到聽到她親口說出來。
心跳一下就失了防,亂了掌控地瘋狂跳動。
岑晝氣息亂了亂。
向來成熟沉穩的男人,竟純情地耳尖紅了起來。
“三哥,我喜歡你。
”
像是隻喊他這個稱呼不夠滿足,喬知漾微頓了頓,眉眼羞怯地彎起,再次輕道。
“岑晝,我喜歡你。
”
被正确的愛意灌溉着的女孩仰着精緻羞紅的小臉。
澄澈的雙眸像是溺滿了一池星海,潋滟出璀璨明媚的瑩光。
如果沒有他。
恐怕這輩子,她都不會能這麼深刻感受到“愛”的含義。
跟她有皿緣關系的家人全都以“我都是為你好”的名義。
不顧她的喜好與想法,偏激地管控着她。
在他們面前,她隻能是沒有自我的喬家小姐。
但如果是岑晝。
她就是鮮活的,自由的,能為自己而活的喬知漾。
正是這份堅定濃郁的溫柔,讓她得到成長。
可以第一次這麼勇敢而熱烈地訴說出自己的心意。
會怕嗎?
當然會有。
怕他不喜歡她,怕他真的隻把她當做一個晚輩。
可是如果她再不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就這麼稀裡糊塗瞞一輩子。
她笃信,她一定會後悔的。
“三哥。
”
喬知漾勾着他的指尖,紅唇彎起,“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
“我想實現你那天晚上的願望,所以——”
她擡着臉,因剛才哭過,雙眼比平日更加澄亮,直透人心,“我能有幸成為你的女朋友嗎?
”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小姑娘搶走了台詞。
岑晝的呼吸再次被撩得一滞。
耳尖瞬間更紅了。
已26歲的男人像極個情愫初開的男孩子,難為情地擡手半捂住了發燙着的臉。
誰能想到這個運籌帷幄的獵人,像是角色對換了似,被自己心愛的小獵物反撲,奪走了掌控權。
偏偏他還願意沉溺其中。
甚至還想要更多。
他情愫難耐地喉結微滾。
“漾漾。
”
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嗓音低啞,“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嗎?
”
怕她現在隻是陷于感動,而沖動地做出決定。
怕她隻是感激自己,想用這樣的方式報答他。
怕她冷靜過後,會後悔說出喜歡他這句話。
“你現在或許是情緒有些上頭,所以沒怎麼認真思考。
”
岑晝眼底濃郁晦暗,緊緊地盯着她,“我現在再問你一次。
”
“你真的喜歡我?
”
“想要跟我在一起嗎?
”
看似禮貌地詢問。
掐着她腰肢的雙手卻無意識地收緊。
如果她點頭了。
就算日後她會後悔,他也絕對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如果她敢離開,他就命人打造一個精緻華麗的籠子,将她關起來。
用不傷皮膚的鎖鍊綁住她的雙腿。
不管她怎樣嬌聲求饒,他都不會心軟,日日夜夜将她禁锢在懷裡為他綻放。
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但氣場又跟平時有點不一樣,透着些危險的侵占。
喬知漾眨了眨眼。
以為他覺得自己是沖動下才跟他告白。
“我沒有沖動,我一直都很清醒。
”
她臉頰羞紅,“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對你就有感覺了。
”
“隻是那段時間我太遲鈍了,以為這段情感隻是依賴,不是男女之情。
”
喬知漾的臉更紅了,“我又覺得你是我小姐妹的小叔叔,是我要敬重的長輩,我不該對你有别的想法。
”
“但是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
”
“我喜歡你。
”
小姑娘羞怯地擡起雙眸,透紅的小臉堅定又認真,“不是晚輩對長輩的喜歡,而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喜歡!
”
岑晝定定地望着她。
心跳早已自再次失控震跳。
方才那些擔心和躁意,随着她清甜的聲音全都消散。
“我,我知道自己突然告白很突然。
”
見他沒說話,喬知漾不由緊張起來。
一種害怕失去的恐慌感,讓她說話開始困難起來,“如果.....你一直都隻是把我當做個晚輩,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要,不要讨厭我....”
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岑晝讨厭她,要跟她劃清界限,會有多麼難受。
就在她雙眼的光芒有些黯然時。
突然腰肢一緊。
整個人蓦地被用力地抱在懷裡,熟悉低磁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鄭重地響起。
“漾漾。
”
“我愛你。
”
不止是喜歡。
還有深愛。
這句話,他藏在心裡已經有七年了。
從小姑娘給了快要墜入黑暗的他一顆糖,告訴他要努力活下去起。
他就已經将整顆心剖出來獻給她了。
她所有的喜好習慣,從來都不是依靠别人調查,隻寫在薄薄的一張白紙上。
而是他多年來像極一道藏起來的影子,默默躲在她的身後,觀察總結出來。
從京北到港城,坐動車要幾個小時。
為了能買到一張站票,他跑去打黑工。
不知道她學校在哪裡,他就傻傻的找遍了所有貴族學校。
在門口盯着每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去尋找着她的身影。
這一間沒有。
那就下一間。
直到找到為止。
他總是躲在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裡,拿着本子和筆,笨拙而又認真地記錄着她的一切。
她喜歡穿旗袍,喜歡設計,經常周末跑去圖書館看各種有關服裝設計的書籍。
她乳糖不耐受,所以喝不了牛奶。
她喜歡吃糖,尤其是黑加侖口味,因為每次從糖罐裡取糖,第一顆永遠都是這個口味。
她喜歡紫色,因為日常的衣服,和一些小挂件這個顔色的出現率最高。
她家人對她很不好,一點也不關心她,總是把她弄得很難過。
……
一次假裝路過她身邊,他無意看到她在微博開了一個賬号。
像是發現了寶藏。
他拿着款式陳舊的手機,翻找了整個微博,确認了無數次的ID和地址屬地,終于找到了她。
然後他開了一個賬号,成為了她第一個粉絲。
一年四季。
三百六十五天。
少年的本子寫得密密麻麻,手機相冊裡全都是她的笑顔。
風無聲吹起少年的額海,他目光穿過人群,依戀而又偏執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一首以宿命為題的暗戀譜曲。
他知道要想站在她的身邊。
就要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這場掌權位之戰,他從來都不是帶着利益的信念。
而是以守護她,要給她永遠t的幸福為由,咬緊牙關,在這龍潭虎穴的鬥獸場拼命厮殺,最終登上王座。
那一日在機場裡。
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從來都不是偶然。
而是多年來的蓄謀已久。
真實的他,占有欲強,對她欲望爆棚。
所以為了壓制心中的欲,他戴起了佛珠。
怕真實的一面會吓到她。
他掩藏着自己的欲望,披上端正儒雅的皮囊,去做一個禁欲紳士的好好先生。
然後步步為營,腹黑撩蠱,暗誘攻陷——
一點一點地勾她淪陷。
她不知道,她對他說我喜歡你。
這一刻。
他高興得眼睛有了些淚光。
“漾漾。
”
“寶貝。
”
岑晝彎着腰身,将她抱緊,暗啞缱绻的聲線飽滿着濃郁的愛意,“我喜歡你。
”
在很早的時候,我就是你的了。
對方熱烈有力的心跳聲,在她耳邊倏然無限放大。
喬知漾呼吸有些亂,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岑晝摸着她羞紅的臉頰,幽深的眸色傾瀉出滾燙的熱度。
“從第一天見,我就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一個晚輩。
”
“自始至終,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未來的夫人。
”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周。
我比你想象中,還更要思慕你。
喬知漾心尖怦然一跳。
這句話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她有些不敢相信,“那,那這麼說的話,你很早就喜歡上我了嗎?
”
難道在機場裡,就對她一見鐘情了?
“嗯,很早就喜歡上了。
”他低了低頭,輕碰了下她的鼻尖。
不是在機場裡一見鐘情。
而是在更早的初遇便一見鐘情,從此隻為你不二之臣。
“所以哥哥這個願望,真的隻有漾漾才能幫我實現。
”
他對上她的雙眼,薄唇輕彎,“女朋友,請多多指教。
”
這一聲親昵的稱呼在耳邊響起。
喬知漾害羞地指尖縮了縮,心跳不禁加速。
“男朋友。
”她笑眸彎起,勾住了他的脖頸,“多多指教。
”
岑晝炙熱癡迷地看着她。
雖然比起計劃的時間提前了,但他也不願再多延遲一秒了。
“寶寶。
”
他指腹輕撫着她的紅唇,眼底暗色翻湧,語調低啞斯文,“我可以親你嗎?
”
轟——
喬知漾的腦袋蓦地炸起了朵蘑菇雲。
她望着他唇形性感的薄唇,臉頰紅得厲害。
“好。
”
話音剛一落。
柔軟的腰肢蓦地被一勾,更緊地被掐貼在懷中。
“bb。
”
“乖,張嘴。
”
岑晝輕捧起她的臉頰,蘇磁暗啞的嗓音又蠱又欲。
下一秒。
他對準她紅潤的軟唇,緩緩地覆壓而下。
“哥哥來教你接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