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凰昔年登天留下的一根羽毛麼?
”
看到姜雨生周身的南明離火,墨軒上人臉上不見動容之色,她反而輕歎一聲道,“可惜,古凰已死。
”
“她這根羽毛,又如何發揮焚天之威?
”
話音落下的刹那,诤,墨軒上人手中的黑白長劍再度噴薄出一道絢爛奪目的光華。
這光華如天河落雨,帶着無盡威壓與冰冷的肅殺氣息,直直朝着姜雨生腳下的南明離火傾瀉而去。
所到之處,熾熱的南明離火仿若遇到了克星般,在這如瀑的光華落雨沖擊之下,竟如殘燭遇狂風,須臾間便搖曳黯淡,直至徹底熄滅噗!
“噗!
”
一口鮮皿吐出。
姜雨生見手中真凰羽毛竟開始枯萎消逝......她臉色頓時一變,“怎麼會這樣?
墨軒上人的劍,竟連南明離火都擋不住?
”
“哼,姜雨生,你不會以為我們墨軒大人是等閑的金丹修士吧?
”望着姜雨生那失神的姿态,遠處霍昆當即嗤笑一聲,“我們墨軒大人可是四品金丹!
是淩駕瑤池衆生之上的掌天存在。
”
“即便如今墨軒大人的金丹被玷污了。
但她也不是你一介登仙小輩能亵渎的!
”
“你想庇護那化靈境的賊子。
”
“那你隻有一死!
”
轟,随着霍昆話音落下,墨軒上人手中的黑白長劍,已是再度斬向姜雨生。
“姜小姐,快走!
”
目光驚慌的看向那滅世一劍,蘇文連忙對姜雨生大喊。
眼下姜雨生失了南明離火,以她陰陽境的道行,可擋不住一名金丹修士。
“我不要走。
”
姜雨生沒有退縮之念,她看着蘇文,然後一個字一個字說道,“當初若不是你,我已經被那吞雲蛟奪舍了。
”
“我的命,是你的。
”
“所以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
“你......”看着神色真摯和視死如歸的姜雨生,蘇文心中一陣兒悸動。
他腳下用力,嘗試掙脫那雲霧藤蔓,但卻徒勞,眼下隻能眼睜睜看姜雨生替自己承受墨軒上人那一劍。
“姜雨生,你不欠我的......”
蘇文心急如焚,還想勸說姜雨生離開三仙城。
可就在這時,嘩,嘩,兩道刺目的金色光華如流星趕月般,拖着長長的尾焰,降臨在姜雨生面前。
待到光華散去。
兩名身着月白長袍的花甲老者,手持浮塵,如今正微笑的看向墨軒上人,“墨軒道友,我們兩宗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對我太一仙宮的弟子痛下殺手?
”
“呵,我說怎麼大老遠就嗅到一股狐臭味。
原來是你們兩頭狐妖。
”
看着太一仙宮的金丹妖狐出現,墨軒上人非但沒有忌憚,她反而微微擡眸,然後用居高臨下的姿态道,“塗山楓,塗山年,我們墨一仙宮行事,代表九天道宮,你們不想被道宮責罰,那就給本宮滾開!
”
“墨軒道友,你的戾氣有些太重了,凡事都可以坐下來談。
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塗山楓人畜無害的勸說道,“不知我仙宮弟子如何招惹你了?
你......嗯?
”
話說到一半,塗山楓的目光,就是掀起一陣兒漣漪,他錯愕的打量墨軒上人兩眼,然後失神驚呼道,“墨軒道友,你的金丹怎麼......黯淡了?
”
“哼!
此人玷污瑤池聖地,令九天仙碑破裂,本宮代表上界旨意,自然難逃虛弱。
”
伸手指着姜雨生身後的蘇文,墨軒上人冷漠道,“塗山楓,塗山年,你們應該很清楚。
聖地被污,意味着什麼。
眼下九天仙碑降下詛咒,此人必須死!
可你們學宮的弟子卻執意護他周全,本宮對此女出手,不過分吧?
”
“這......”
得知一切的前因後果,塗山年和塗山楓頓時愣在原地。
猶豫片刻後。
塗山楓忍不住開口問道,“墨軒道友,九天仙碑真是被此人玷污的?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
“哼!
上界旨意,又豈能有誤?
”
墨軒上人沉聲道。
聞言,塗山楓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他泛着狐火的眼神看向姜雨生,然後好言相勸,“雨生,墨一仙宮辦事,你快退下。
你那未婚夫玷污了聖地,他今日活不成。
”
“我不退!
”
姜雨生死死咬牙道,“我不管蘇文有沒有玷污瑤池,我隻知道,他是我未婚夫,大不了,我們一起當亡命鴛鴦。
”
“你!
”
塗山楓有些惱怒,可不等他開口,就見蘇文懷中,忽而有皿色雷澤出現。
而後,一道驚恐憤怒的聲音,在三仙城回蕩,“小賊!
你要幹什麼?
!
”
“雷雲鲸道友,如今我危在旦夕,隻能借你性命一用了。
”
看着那被困在大海中至尊雷雲鲸,蘇文二話不說,引動幽冥之劍。
诤!
一道劍光洞穿了雷雲鲸那龐大的身軀。
也就在這一刻,轟!
瑤池上方,忽而有九天神雷墜落,“何人安敢殺我天鲲一族的後裔?
”
“給本尊殒命!
”
随着這聲音落下。
轟,轟,轟!
漫天九天神雷,自九霄浩渺之上,奔騰而下,以遮天蔽日之勢,須臾間将三仙城盡皆覆沒。
神雷熠熠,其芒刺目。
每一道神雷,皆蘊滅世之威,所經之處,虛空綻出漆黑暗淵。
與此同時。
蘇文發現,那困着自己雙腳的雲霧藤蔓,頃刻間化為齑粉,徹底支離破碎了。
“賭對了!
”
從墨軒上人的束縛中脫困後,蘇文目光先是一喜,緊接着,他二話不說牽起姜雨生的手道,“姜小姐,我們快走!
馬上三仙城就要淪為廢墟了!
”
說完,他将那封印雷雲鲸的琉璃盞燈扔向了墨軒上人,打算将那至尊雷雲鲸的死,栽贓嫁禍給這金丹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