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百香果大炮放倒了
左年的聲音在藍牙耳機裡響起,帶着些詫異,“哦?
他為了那個程老師,和人打牌了?
”
“是啊,對方是海城嘉運企業的少東家,好像以前和那程老師有點什麼吧。
總之就對少爺挺挑釁的,說打牌,打德州撲克。
”淩淵淡聲說道。
“打德州撲克?
這嘉運的少東家是不是腦子不太好,送死來的?
”左年因為鼻子還有些不通,聲音有些甕甕的,“小寒高中的時候就拿過當地德撲比賽獎項了。
”
“是啊,赢得毫無懸念。
”淩淵說道,聽着那頭左年甕甕的聲音就直皺眉,“你還是回江城去吧?
這邊的事情我處理了算了,你再留在這兒我怕你死在這兒。
”
“我就是水土不服,我真是謝謝你啊。
”左年說着停頓了一下,忖了忖,“你盯着小寒一些,别讓他被欺了去。
”
“知道了。
”淩淵應了一聲。
一個演出廳裡,正在上演芭蕾舞劇,程梨在台下目不轉睛的,看得津津有味。
左寒沒有太多這方面的藝術細胞,所以看不太懂其中的技術成分,但也能看得出其動作舒展而優雅。
左寒端了一杯喝的過來遞給她,程梨接過喝了兩口,是非常香甜的百香果味道,她又多喝了兩口。
左寒見她喝得快,以為她渴了,就把自己手裡這杯還沒動過的也遞了過去。
程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之後咕噜噜喝了,輕輕喟歎了一口,才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剛剛看你打牌的時候,太緊張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渴。
”
“還喝嗎?
”左寒問道。
程梨搖了搖頭,“不喝了不喝了。
”
左寒點點頭這才又轉身去自助台那邊端喝的,有服務生先前看到他端了兩杯過去,這麼快又過來端,有些詫異,“先生,我們的調酒後勁兒很足的,您慢點喝,當心醉了。
”
左寒愣了一下,“調……酒?
”
服務生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因為百香果的味道很清新,把酒味蓋過去了,又加了比較多的果醬糖漿的緣故,所以很是香甜。
”
“知道了。
”左寒看着杯子裡的液體,然後默默放下了。
腦子裡蓦地閃過了那顆酸梨,上次在朋友聚會裡喝多了之後的所作所為。
左寒隻覺得自己的嘴唇幻覺般地開始刺痛了起來。
他走回了程梨身旁,側目看着她的臉色。
程梨雖然注意力一直在台上的演出上,但還是能夠注意到左寒存在感極強的目光。
她轉眸看向他,“嗯?
怎麼了嗎?
”
左寒盯着她神色如常的臉色看了片刻,淡聲道,“沒事。
”
他目光也朝着台上看過去,過了一會兒之後,低聲問了句,“他們跳得好嗎?
”
程梨抿了抿唇思忖了片刻,然後給出了比較中肯的評價,她湊到左寒耳邊,小聲說道,“肯定比不上那些大舞團之類的,但是也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了。
”
因為這畢竟隻是個遊輪上的演出,帶着些助興的成分,說白了,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會認真欣賞,但他們也很認真了,絲毫沒有敷衍的意思。
左寒是不太能看明白這些,但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句,“和你比呢?
”
程梨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她停頓了片刻,也不知道怎麼的,要換做平時她肯定會謙虛一下,但是現在,她卻是忍不住說道,“……應該還是我比較厲害。
”
左寒眉梢輕輕挑了挑,看着她。
程梨其實這會子并不太能理解,左寒這個挑眉的動作和複雜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亂。
隻以為左寒是不是不相信,她想了想就又說道,“真的呀,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下次我比賽的時候,你來看吧?
”
“比賽?
”左寒問了一句。
“嗯,每年年中的時候,都有個業餘的青年舞蹈比賽,我會報名參加的。
”程梨說道,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亂。
而她先前想不明白的左寒挑眉的動作和複雜眼神的意思。
其實意思很簡單,左寒知道這顆酸梨不是這麼不謙虛的人,她就是一百分,都能謙虛到八十分。
剛才會這麼直白地說自己厲害,肯定是因為……酒意開始上來了啊。
第二個節目是樂隊的表演,程梨甚至都沒有撐到。
淩淵在演出廳找到左寒的時候。
他坐在角落的一個座位裡,而程梨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眸閉着,已經睡着了。
“少……”淩淵走了過來,剛想出聲,就注意到了這場景,聲音輕了些,問道,“睡了?
”
左寒擡起眸子,淡淡看了淩淵一眼,“喝醉了。
”
“雞尾酒也能醉?
”淩淵有些不可思議,“這酒會裡除了那個特調的百香果大炮之外,其他的都是低度數或者無酒精飲料,她總不會……”
淩淵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左寒的眼神。
也就明白了,哦,就是被百香果大炮給放倒的。
左寒沒有說話,依舊淡淡看着淩淵。
淩淵聳了聳肩,擡手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道,“别看了,左年沒來。
”
左寒終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該不會,是真打算把海城的事情丢給我吧?
”
“他倒是想。
”淩淵道,“但不是不舍得逼你麼。
”
正好有服務生端着托盤經過,淩淵伸手就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雞尾酒,散發着清新的百香果味道,他挑了挑眉毛,淺飲了一口。
左寒聞言并沒說話,隻是眼眸中的淡淡嘲弄并未散去。
淩淵将杯中酒水仰頭飲盡後,才繼續說道,“他不來,不是想對你趕鴨子上架,隻不過你也知道你這個哥,林黛玉一個。
他不來是因為水土不服,以前還能好點兒,這一兩年越來越離譜了,除了江城的地界,他去哪兒都水土不服。
”
淩淵啧了一聲,“他倒是想來,我怕他死在船上,所以給攔住了,你要是不信,等會可以去酒店看看。
”
左寒聞言,并未做聲。
隻是眉頭幾不可察的輕輕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