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從馬車中,傳出一聲悠悠長歎。
天地之間,一股磅礴的浩然之氣,遊蕩于虛空之中。
原本喧嚣的大街上,忽然變得寂寥起來,很多人隻覺得内心深處,忽然多出一抹清涼之意,就仿佛所有的雜念通通一掃而空。
範大成的渾身都在發抖。
他是儒門修士,自然對于這種變化作為清楚。
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竟然發生了改變,朝着馬車所在的方向湧去。
舉手投足之間,都會引起浩氣長河的變動。
這樣的手段,隻有儒門當中的一些大能才會做到。
範大成自問,他自己,是根本做不到的。
馬車的簾布被拉開,一位老人從裡面緩緩走出。
他看上去猶如一位老農,是那般的普通,可無論是誰,見到這老人都會有一種親切之感,仿佛這便是他們人族的脊梁。
“老夫張鴻,年輕人,你要和老夫文鬥嗎?
”
張鴻緩緩開口,聲音平靜。
可範大成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皆為一陣蒼白。
“文文文......文聖。
”
他抖如篩糠,哪裡還有方才嚣張霸氣的姿态。
範大成知道,自己完了。
狂生對皇帝無禮,頂多就是挨一頓責罰,甚至在儒門之中還會得一個不畏權貴的名頭。
可,若是對文聖無禮,那便是大不敬了。
縱然文聖不會計較,他範大成的名聲也會遺臭萬年,甚至聖人的徒子徒孫,也不會放過他的。
張鴻眉頭一皺,沉聲道:“讀書人,剛正不阿,堂堂正正!
你不是要和老夫文鬥嗎,起來發問吧!
”
範大成全身都在發抖,他嘴唇不斷哆嗦。
“聖人,學生豬油蒙心,胡說八道,還請聖人原諒學生!
”範大成跪在地上,連連哀求。
他哪裡敢向一位文聖發起質問,那無疑和找死沒有區别。
張鴻頗有些厭惡地看着地上的磕頭蟲。
坐鎮兩界山,讓這位文聖擁有了一絲軍旅氣質,神态威嚴。
“秦皇廣施教化,這是千百年都沒有的聖皇,才會做的大事。
老夫允許有不同的意見,可如你今日無事找事,是想要做什麼,是想要葬送幽冥界數以億計的學子将來求學的路嗎!
”
張鴻厲聲喝道。
許多旁觀者的目光,看向範大成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善。
他們很多人,在從前都沒有修煉的途徑,也就斷絕了變強的道路。
如今,大秦宣布建立諸多學院書院,廣開教化,這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一次無比榮耀的恩賜。
如果是被範大成阻攔,那麼他便是所有人的死敵。
範大成徹底吓得癱軟在地,他不斷懇求,請求聖人饒命。
張鴻擺擺手:“你既然不文鬥,那便走吧,老夫見你生惡,你以後莫要出現在老夫面前。
”
一句話,決定了範大成的将來。
一瞬間,原本還依稀籠罩在範大成身邊的浩然之氣,突然之間迅速退散,通通消失。
“不!
不!
聖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
範大成發出一陣哀嚎。
失去了浩然之氣的加持,他這個儒門修士,無法施展出任何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