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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第277章 微服私訪,聖女

    第277章 微服私訪,聖女

  

    李衝直接站了起來,臉上不複之前的鎮定,“好好的,怎麽就要走了?
是不是哪個下人惹火他們了?

  

    若是今天幾個欽差從他府中離開,隻怕他明日就要成為了深州的笑話了。

  

    管家看了賈姨娘一眼,說道:“趙大人得知賈姨娘的妹妹背後詆毀趙夫人,很是生氣,他不想讓趙夫人留在府裡受氣,所以便離開了。

  

    李衝的臉色黑了下來,直接轉頭狠狠瞪向賈姨娘,“茹兒做了什麽?

  

    賈姨娘先前告狀的時候直接略過這件事,隻說趙國平推賈茹的事情。
她唯一的本事也就是討好男人,做個寵妾,一真的遇到正事就懵了。
她支支吾吾道:“這、這肯定有什麽誤會。

  

    李衝從她神態也窺探出了一二,臉上都可以掛下一寸冰了。
他想要發火,卻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努力安撫住欽差他們。
他丟下一句“回來再同你們算帳”的話語,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雲夕早就做好了搬的準備,而且他們自己帶的東西基本都放馬車上,不曾卸下來,所以這搬家不是一般的容易。
比如雲夕隻需要抱著昏昏欲睡的女兒即可。

  

    隻是他們剛到門口,李衝便已經追了過來。
因為一路跑著的緣故,他喘氣有些大,“幾位大人,好端端的何必要離開呢?

  

    趙文書從兒子口中聽到今日的原委後,心中便擠壓著一股的火,他的語氣冷冷的,一股的壓迫朝李衝湧了過去,讓他有些腿軟,“我可不想同一個詛咒我妻子的人呆一個屋簷下。

  

    李衝心中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賈茹給罵了好幾遍,勉強擠出一張諂媚的笑臉,“我馬上讓人將她送走……不,我先讓她給趙夫人賠罪,再送她離開。

  

    趙文書眯了眯眼,說道:“不必,我也不希望哪天睡醒後,身邊多了一個令人作嘔的陌生女人。
”趙文書縱橫官場多年,李衝那些手段哪裡瞞得過他。

  

    李衝被說中心裡的念頭,十分尷尬。
隻是他也是老油條了,被趙文書這樣諷刺,還能端著笑臉道:“哪裡會有人這般大膽?
這種事不會出現在我府裡的。

  

    雲深懶洋洋地斜了他一眼,說道:“我們還是先走吧,我閨女都困了。
晚上風涼,我可不願讓我閨女吃冷風。

  

    李衝一咬牙,轉頭看向雲夕,“雲夫人,外面的房子哪裡比得過我們府裡,還是別委屈了小公主。

  

    雲夕低眉順眼,一派賢妻良母的樣子,“雲深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直接推到雲深身上。

  

    雲深語氣冷了下來,“難不成,你這是打算強製將我們給留下不成?

  

    這樣的罪名李衝哪裡敢背,連連說不敢。

  

    雲深嗤笑一聲,牽著雲夕的手,率先離開。

  

    李司走之前,看著李衝,忍不住搖頭——有這算計人的功夫,還不如拿來好好做點實事呢。

  

    心裡已經默默給李衝記上一筆了。
李衝本身就是李司不喜的類型。

  

    一行人最後住在一個王姓士紳的家中,這位王老爺是深州有名的大善人,每年都將家裡一半的出息拿來做善事,數十年如一日,在深州的名聲極好。
朵朵也調查過他,這位是真好人,而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
據說是因為他年輕時候,家境貧寒,受了別人的恩惠才順順利利活下來。
年輕時考中了舉人的功名,隻是不習慣官場,便退了下來,安安心心地當他的教書先生。

  

    他在教書一道上頗有天賦,能夠因材施教、舉一反三、深入淺出,每一年教導的學生都出了幾個秀才和舉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富貴人家都想方設法要將孩子送到他手中。

  

    這王石因為教授一事,得了不少的謝禮。
雲夕覺得這人不錯的是,他每年都留了三分之一的名額給平民百姓。

  

    王石本身住在一個二進宅子中,這宅子還是當年他教出的一個進士學生特地送給他的。
宅子雖然不若知府府邸那邊富麗堂皇,卻也收拾得頗有野趣。

  

    院子中種植了好些花草,盡管都不是什麽名貴品種,鬱鬱蔥蔥的,卻也令人見之忘俗。

  

    王石收到欽差大人打算住在他家後,有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
盡管他對功名利祿興趣不大,但被認可本身就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
他將家裡所有的客房收拾了一通,好讓雲夕她們住進去。

  

    雲夕等珠珠睡著後,還逗弄著王家的閨女。
王石的小女兒今年剛六歲,說話還漏風,別提多可愛了。

  

    晚上的時候,朵朵也從外面回來,她這些天沒少親力親為地幫忙獲取情報。

  

    朵朵在她房間內小聲地同她匯報:“我問了一下那些老百姓收到的東西,城裡的還好,同匯報上去的差不了多少。
郊區那邊的就有些可憐了,拿到的大概隻有一半的物資,分到手的銀錢更是被扣的隻有二成。

  

    雲夕挑了挑眉,大概明白了朵朵的意思。
這位李知府的確有些腦子,一般欽差巡邏也都是看城內的大概情況,鮮少有時間去郊區一帶。
一個州那麽大,他們總不能將所有的都走遍。

  

    所以李知府不克扣城裡人的物資,這裡的老百姓說起他來自然是讚不絕口。
真正遭殃的那些人又沒法出現在雲深他們面前。

  

    雲夕聽著朵朵喃喃道來,十分欣慰道:“很好,這次辛苦朵朵了。

  

    朵朵一直以雲夕的婢女身份出現在人前,就算偶爾失蹤一下,其他人也以為她是被雲夕指使做事,根本不會懷疑在她身上。
這給朵朵打探消息很大的便利。

  

    朵朵側了側頭,說道:“這次我在一個縣還救了一個女孩子。
她哥好吃懶惰,因此附近沒有姑娘願意嫁他。
她娘便想將她給賣出一個好價格,這樣才能給兒子籌備一份厚厚的聘禮,看能不能娶個兒媳婦過門。

  

    她秀氣的眉毛皺起了不悅的弧度,“她娘想將她賣進煙花之地,我便將她給救了下來。

  

    朵朵過去的生活雖然清貧,但李於氏卻是真心疼愛她這個孫女的。
現在的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不再像過去一樣,見到這種情況就覺得不可置信。

  

    雲夕道:“你要將她一起帶走嗎?

  

    朵朵搖搖頭,說道:“我先給了她五兩銀子,又給她租貸了一個小院子暫時住著。
等咱們回來以後我再問看看她,看她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我一起回京城。

  

    朵朵也不需要她加入白衣教那邊,將她安置在紡織廠也是可以的。

  

    雲夕對於朵朵的處置還是十分滿意的,然後她帶著朵朵去找三個正在開會的欽差。

  

    雲深清楚朵朵這幾日的工作,一看到她們兩人同時出現,多少也猜出有話要說,他側過身子,讓她們進屋。

  

    雲夕看了神情不解的趙文書和李司,指了指朵朵,說道:“這幾日我表妹在外探得了一些不錯的消息,我讓她同你們匯報一下。

  

    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朵朵深呼吸一口氣,將剛剛同姐姐說的話,再次說了一遍。

  

    李司聽著她的匯報,越聽眉毛皺得越深,顯而易見,他十分厭惡李衝的這種做法,已經默默在心中帳本給李衝記在一筆了。
他目光落在朵朵身上,神情緩和了許多,“這幾日多虧李姑娘了。

  

    他雖然性子迂腐,卻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原本他對於杜雲夕帶了這麽多人不是沒有意見的,如今才發現原來對方也不是吃乾飯的。

  

    朵朵隻是抿唇淺笑,沒說什麽。

  

    等朵朵匯報完,雲夕便帶著朵朵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大早便起來了。
窗外的樹上停著幾隻的喜鵲,嘰嘰喳喳的,有種喜慶的味道。

  

    王家的早膳多豪華,醬菜、包子、粥、油條和豆漿……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特別挑剔的人,吃得也算愉快。
尤其是那油條做得很是不賴,夠酥夠脆。

  

    雲夕都忍不住讚了一句,“這油條不錯。

  

    王夫人身材微豐,為人溫柔可親,她原本同王石青梅竹馬。
王石考取功名後,沒有選擇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而是迎娶她入門。
兩人成親將近二十年,感情甚篤。

  

    王夫人聽了她這句稱讚,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這油條是我今天早上炸的,夫人喜歡就好。
聽說這油條還是雲夫人您獻出來的。

  

    雲夕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做的可沒有你的好吃。

  

    用過早飯後,王家的門房很快過來了,說是知府夫人來了。

  

    王氏看向雲夕,雲夕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他們搬出去,一方面是在外面做事方便許多,另一邊也算是雲深對於李衝這幾日的行為表達出自己的不喜。
雲夕也想看看李夫人要說什麽。

  

    李夫人身後還跟著賈姨娘,賈姨娘比起昨天,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頗為憔悴。

  

    賈姨娘沒有想到幾個欽差大人居然會如此不給面子,直接離開李府。
老爺阻止不能,也不敢強留他們下來,最後便將火氣發洩在她身上。
她身上到處都是淤青,走路的時候,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這時候賈姨娘才清楚什麽才叫做高高在上的權勢。
對方甚至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表露出態度,便足夠整治得她有苦難言。

  

    雲夕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室內彌散開來。

  

    李氏帶著賈姨娘行禮,若是平時的話,雲夕肯定不會讓對方行全了。
今日的她卻等李氏結結實實地行了一禮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呀,李夫人怎麽還跪著?
快快請起。

  

    李夫人今日是代替丈夫來賠罪的,她最多隻是在心中咒罵罪魁禍首賈姨娘,不敢怨恨到雲夕頭上,她嘴角勾了勾,“多謝夫人。

  

    賈姨娘就要跟著她一起起來,雲夕虛了虛眸光,語氣冷了幾分,“我有說你可以起來嗎?
你是什麽身份?
也想和李夫人一個待遇?

  

    雲夕以前還真的不喜歡以勢壓人,但是這得看具體情況。
像賈姨娘這對姐妹,她厭惡到了極點,自然得給她們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賈姨娘隻能咬著牙,再次跪了下去,臉上還不敢露出半點的怨恨。

  

    見到情敵這個表情,李夫人剛剛的憋屈一掃而空,語氣也輕快了許多,“昨日賈氏那妹妹行為不端,言行不忌,衝撞了貴人。
今日特地帶賈氏來給夫人您賠罪。

  

    為什麽不帶賈茹,因為李氏覺得真帶了她,隻怕連門都進不來。

  

    雲夕道:“那也隻能說是賈家的家風問題,同你無關。

  

    李夫人聽聞這話,心中像是三伏天喝下冰水一下,渾身舒暢,嘴上卻道:“終究是我治家不嚴。

  

    賈姨娘則是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經過了經歷,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根本入不了這些人的眼。

  

    “趙夫人呢?

  

    雲夕似笑非笑道:“趙夫人她兇悶,在屋內休息。
”其實是雲深給趙夫人開了一張新的藥方,看能不能減輕趙夫人體內的毒素。
趙夫人服用後,這兩日都得在屋內好好休息。
等她休息好了,正好這一站也結束了,可以到下一站。

  

    雲夕雖然也有隨身攜帶解毒丹,但雲深卻不確定解毒丹是否能夠一口氣除掉她體內所有毒素,所以隻能徐徐圖之。
按照他的說法,趙夫人這身體隻能慢慢來,若是一口氣解了毒,就算身體沒毒素,五髒內腑也被破壞得差不多。

  

    雲深在這一塊是專業的,雲夕自然相信他的說法。
也因為趙夫人的身體的確有了起色,趙家和雲家的關系也越發好了。
日後回到京城,雲夕也多了一處可以走動的地方。

  

    李夫人看到兇悶,不由咯噔一下。
這不就是趙夫人被氣得臥病在床嗎?
她心中十分複雜,一方面擔心這個會連累到趙文書對丈夫的觀感,另一方面卻又覺得這樣的話,可以讓賈氏更無翻身之處。

  

    雲夕將她神色看在眼中,對她的觀感差了許多,也失了同她寒暄的興趣。
她把玩著玉佩,一言不發。
坐在她下首的王氏則是低眉順眼,將沉默是金的原則進行到底。

  

    氣氛不知不覺中陷入了難堪的沉寂之中。

  

    李夫人張了張口,索性轉移話題,“聽聞附近紅山的桃花依舊開放,美不勝收,夫人要不要去欣賞一下桃花?

  

    雲夕涼涼道:“還是不用了。
在京城中便已經看得不愛看了。

  

    李夫人又起了好幾個話題,奈何雲夕一點都不配合。
最後她也隻能十分遺憾地離開了。

  

    銀丹則是給雲夕送來了一個消息,“外頭的人現在都在說,咱們之所以搬出李家,是因為那賈茹妄圖攀附權貴,自薦枕席,這才惹了趙大人的火氣。

  

    雲夕揚了揚眉,“他這是將髒水都潑在賈茹身上了……事實上,他應該也是明白的,我們搬出來,賈茹的事情隻是一個借口。

  

    從這點來看,這位李衝也的確挺有決斷的。
不知道的人都隻當他是受了牽連,不會想到幾個欽差對他已經十分不滿了。

  

    “外頭有的說這賈茹不自愛,也有的說趙大人不懂憐香惜玉。

  

    老百姓們對於官員的這種桃色新聞還是十分感興趣的,一個個八卦得津津有味的。

  

    雲夕搖搖頭道:“反正我們明日便要離開深州了。

  

    她覺得李衝繼續蹦躂的話,下場就不太好看了。

  

    ……

  

    雲夕覺得在王家的生活可比在李家要愜意多了,她還從王家的書房中找到了一本散文集,辭藻清麗,內容生動有趣,看得她津津有味的。

  

    在離開深州之前,李家卻又鬧出了這麽一樁事。

  

    賈茹在被送回家之前,成功爬上了李衝的床。
她現在的名聲徹底爛了,城裡說起她,都說她水性楊花,自甘下賤。
她若是回去的話,肯定沒法找到好的姻緣。

  

    賈茹這段時間住在知府府內,吃穿都是上等,過慣了這樣奢華的日子,她哪裡受得住粗茶淡飯。
最後賈茹竟是給李衝下藥,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雲夕聽了這鬧劇,搖頭道:“這下還真的是姐妹共侍一夫了。
”別看李衝現在對賈茹觀感不好,但賈茹年輕貌美,遲早能攏了他的心。

  

    “這賈茹也是膽大,直接打著幫自己姐姐送湯水的名義去書房,紅袖添香後和李衝成就好事。
賈姨娘知道這事後,氣得摔了一套的茶具。

  

    賈茹用這種法子上位,狠狠得罪了自己的姐姐,日後姐妹兩免不了撕一場了。
不過她們的事情終究和雲夕無關,雲夕在聽了這一場笑話以後,便準備離開深州。

  

    雲深同她說過,這次離開會盡可能地低調。
最後天剛微微亮,他們便已經離開了深州。

  

    雲夕和雲深兩人長相太過惹眼,基本都是坐在馬車內。
有了這一次深州被認出的教訓以後,一行人經過商議過後,決定還是先喬裝打扮一下的好。

  

    雲夕的化妝術再次重出江湖。
她將每個人都化得自己爹娘都認不出了。

  

    按照李司的說法是,這簡直就是巫術了。

  

    十分具有惡趣味的雲夕,將李司化成了一個美大爺,趙文書則是化作了書生。
至於雲深……其實雲夕還是很懷念當年那個美人的,隻是想也知道,以雲深現在的身份,肯定不會扮女裝的。

  

    將她的遺憾收進眼中,雲深眼神一閃,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若是想看,等回去後,我倒是可以穿給你看。

  

    就當做是夫妻之間的情趣了。

  

    雲夕敏感的耳朵可以感受到他噴出的溫熱氣息,嘴角不由抽了抽。
她真是太小看某人的下限了,不,應該說雲深根本就沒有下限這東西吧。

  

    隻是,心中卻莫名地期待了起來。

  

    因為每個人都被雲夕給化了妝的緣故,接下來幾站,他們基本都順順利利的,不像當時在深州一樣,都還沒進城呢,就已經被認了出來。

  

    所以後面的行程倒是順順利利地,尤其是帶上朵朵以後,在打探消息上面方便了許多。
就連李司都忍不住覺得她們姐妹兩這趟來得相當好,不但過程中不曾拖過他們後腿,反而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在這過程之中,有遇到清廉為民的好官,也有遇到收刮民脂民膏惹得民憤衝天的貪官。
每個官員的政績都被如實地記載了下來。
更有甚者,想用財寶和美人腐蝕他們。
為了避免他們狗急跳牆,雲深他們倒是收下了。
隻是每個送來的官員都被登記在冊,連同送的東西也一起記下來。

  

    李司原本對這種事不太樂意,雲夕簡單的一句話便說服了他,“這些錢我們不收下,他們也是拿來自己揮霍。
還不如留下來,等回京城後送到戶部。
再說了,這些可都是他們賄賂官員的鐵證。

  

    李司想想也是如此,於是平順了心情,將這些銀子財物都收攏好。

  

    雲夕多留了一個心眼,將這份資料給譽寫了三份。
原件在李司手中,一份在雲夕手中,另一份在朵朵那邊,還有一份在趙文書那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有那個官員鋌而走險,偷走這份資料就不好了。

  

    不過在做這件事之前,她也是同李司通氣過的。
李司也不得不承認,她心思縝密。

  

    一路下來,也的確頗為勞累。
讓雲夕最欣慰的是,原本讓她擔心的珠珠反而沒出什麽問題。
珠珠精力旺盛,好奇心強,看到什麽都感興趣。

  

    一個月下來,她會說的詞也多了幾個,走路雖然還要人牽著,卻挺穩的。
珠珠遺傳了雲深的好膚質,一路風吹日曬的,皮膚依舊白白嫩嫩的,十分討人喜歡。
不像雲夕,臉上沒少抹一些護膚品。
就是這樣,她都感覺自己皮膚不可避免地粗糙了幾分。
導緻她看到雲深,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這種天生麗質的真是太討厭了。

  

    越到丘河一帶,他們的腳步也放慢了,心情不自覺沉重了許多。
因為洪災的緣故,丘河附近的州城都遭了秧,一路上他們見到不少面黃肌瘦的災民,還有不少人離開自己的家鄉,逃到別的地方。

  

    唯一稍感安慰的是,因為上頭不吝嗇撥款的緣故,好歹沒有糟糕到易子而食。

  

    李司歎了口氣,神色不忍,“咱們大楚今年也太多災多難了點。

  

    先是雪災,現在又是洪災。

  

    雲夕輕聲道:“好歹上天即使給咱們預警了。
”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李司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終究是天佑我大楚。

  

    丘河這一帶的州城,官員有好有壞,大多數還過得去,因此他們治下的老百姓看上去也好一點。
尤其是大家都收到了欽差下來的消息,不少官員根本不敢做的太過分。

  

    雲深和李司、趙文書經過商議以後,決定後面的形成都不暴露身份,微服私訪。

  

    等到了丘州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下旬了。
這也代表著這趟的行程走了大半。
丘州距離丘河最近,受災程度最重,甚至有三分之一的面積都被洪水泡著,放眼望去,一片的汪洋大海。

  

    空氣中甚至傳來了淡淡的惡臭味,雲夕一聞便知道,這分明就是屍體腐爛散發的味道。
前世的她對這個味道再熟悉不過了……被這個味道勾起了不太好的回憶,雲夕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有些後悔將珠珠帶過來了,她身體健康倒還好,可是珠珠年紀小,抵抗力差。
萬一感染上就不好了。

  

    她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還是將珠珠和身體最差的趙夫人、趙國平先送走吧,不然生病了就不好了。

  

    這裡距離楚州算近了,也就隔著兩個州,三天就可以到。
楚州本身就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雲夕直接提出了這個建議,趙文書點頭答應了。
他們來到丘州之前,可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的嚴峻。
這也是因為去年雪災抵禦得相當不錯,這便給了他們一種錯覺,天災不是那麽難抵抗的。

  

    朵朵說道:“我送他們過去好了。
”朵朵的身手擺在那邊,可以最大程度保證他們的安全。

  

    雲夕想了想,說道:“你留四個人給我,其他六人跟著你一起上路。

  

    朵朵點點頭,便開始著手準備離開。
她隻需要送到鳳凰縣即可,鳳凰縣的阿玉和賴三肯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珠珠似乎知道要離開父母,開始抽抽噎噎了起來,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她哭的時候聲音細細的,雲夕聽了心都要揪成一團,別提有多心疼了。

  

    隻是再心疼,她也隻能讓女兒先離開。

  

    她輕輕哄著珠珠,“別哭,半個月後娘就會去接你了。

  

    珠珠小手抓著雲夕的衣服,根本不願松開。

  

    隻是為了女兒好,雲夕再心疼也隻能忍痛送她走。

  

    趙夫人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熱,說道:“我來抱著珠珠吧。
”她也是做人母親,所以也能理解雲夕的心情。

  

    珠珠平時對趙夫人還是十分買帳的,畢竟趙夫人溫柔的氣場很容易讓小孩子安心下來。
但今天的情況可不一樣,珠珠敏感地察覺到了要離別,死活不肯放開手。

  

    雲夕最後也隻能先將她給哄睡了,再讓趙夫人抱著她,然後目送她們坐上馬車離開。

  

    這個時間,銀丹也將丘州的情況打聽得差不多了。
丘州原本沒有這麽糟糕的,偏偏十天前的夜晚下了一場的暴雨,一直下到大清早,河堤不堪受負,直接崩塌了,導緻水湧入了城裡。
若不是先前有官差及時通知大家疏散,隻怕死亡的人數會更多。

  

    雲夕歎了口氣,就算提前預知到這場災難,也不可能每個細節都能預料到。
更別提以許曼貞的性子,她能記住大概的時間就不錯了,細節指望她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們改了原本的道路,前往高處。
地段高的地方基本都被人給佔領了,密密麻麻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再下雨,水勢還會不會再漲高一些。
這還是就算有錢都沒用。

  

    也幸虧雲夕事先都將大家化成了平凡的面貌,這才不至於引人注目。
雲夕扮演的是一對夫妻,趙文書扮演父親,至於李司,則是扮演大伯,倒也不曾引發大家的懷疑。

  

    最好的位置都已經被佔滿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銀子也失去了一貫的作用。
雲夕拿了二兩銀子,也隻換到了一個比較下方的位置,唯一的好處是乾燥了點。

  

    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直接去衙門,以他們的身份,肯定會被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隻是李司表示若是這樣的話,就失去了實地考察的意義。
他這個年紀最大的人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服從他的意見。
更不用說他說的也的確有些道理,這種情況下,更能看出當地官員的水平。

  

    雲夕直接去城裡的店鋪中買了那種厚厚的油布,又指使雲深砍了些木棍,直接做了幾個簡陋版的帳篷。
趙文書李司一個,雲夕和雲深一個,其他的丫鬟護衛則是四個。

  

    在勉強給自己弄出一個住所後,官差也開始過來發放米糧了。

  

    每個人分發一碗粥和一個饅頭,雖然吃不飽,卻也能夠果腹。
一些珍貴的“賄賂”雲夕當時讓朵朵一起先運送到楚州,也就是米糧等生活必需品留了下來。

  

    雲夕看大家都沒吃飽,又熬了一鍋粥,吃不完的則分給附近的人。
她所使用的水都是從井裡大的,在用之前都得燒開後才能入口。
雲夕可不想不小心染上所有的瘟疫,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這附近的井也就隻有兩口,大家大排場龍打水。

  

    “你們這地方不錯啊,我們的同你們換一下如何?

  

    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響起,雲夕看到一夥人走了過來,明顯的不懷好意。
對方一個個生得人高馬大的,人數大約在二十人左右,站在一起,還真能唬住不少人。

  

    隻可惜看在雲夕眼中,卻處處都是破綻。

  

    她旁邊的一個婦人因為剛剛雲夕送了一碗粥給她的緣故,好心提醒道:“這是咱們丘州有名的流氓萬山,身手十分不錯,還有個在衙門當差的小舅舅,你們還是破財消災吧。

  

    雲夕知道這夥人分明就是盯上了他們的帳篷,心中冷笑。
送上門的菜,不要白不要。

  

    她笑了笑,說道:“你想要這帳篷?

  

    那流氓看面前的女子明明相貌尋常,偏偏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動人的韻味,勾得他的心癢癢的,他的語氣多了幾分的淫邪,“這地方我們要,人當然也要……”

  

    話還沒說完,慘叫聲響起。

  

    隻是幾個瞬間,二十個人便都倒在地上,哎喲地叫個不停。

  

    雲深掃過這些人,目光森冷,“想要我的人,問過我沒有?

  

    萬山這時候哪裡不明白自己是踢到鐵闆了。
這人隻是打個照面就將他們給打趴下,明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他今日是看走眼了。

  

    他連連搖頭,“不、不要了,我們什麽都不要了。

  

    他就要從地上爬起,想要帶著手下離開這裡。
一塊小小的石子卻打到了他的膝蓋,明明石頭隻有黃豆大小,打起來卻很疼,讓他腳一疼,直接五體投地。

  

    雲夕走到他們面前,手中握著一塊大石頭,“怎麽?
剛剛不是想要嗎?
怎麽改變主意了?

  

    然後手一握,那石頭瞬間就化作了粉末,從指尖飄落了下來。
她還真不想這麽簡單放過這人,一看他們剛剛的做派,就知道這種壞事沒少做。

  

    萬山感到渾身發冷,原本以為是小白兔,事實上卻是一隻隨時會咬人的老虎,他絕對是腦抽了才會去招惹這樣的人。

  

    他冷汗直流,結結巴巴道:“女、女俠饒命。

  

    雲夕還沒說什麽呢,一道女聲悠悠響起,帶著一股的悲天憫人,“他既然已經知道錯了,何不饒過他這一回呢?

  

    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出現在他們面前,女子的身後跟著十來個同樣身著白衣的人。

  

    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她也纖塵不染,帶著一股的出塵氣。
膚白勝雪、麗色天成,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許多人已經一臉感動地跪了下來,“聖女來了!

  

    雲夕嘴角抽了抽。
這又是哪門子的聖女?

  

    昨天和今天掐架的那篇文,真的特別三觀不正,女主穿越的第一個世界,爸爸是人販子,將小孩做狗人鼠人斷人手腳,用他們賺錢,然後將女主養的和小公主一樣,作者醜化那些被傷害被拐賣的孩子,努力描寫人販子對女主這個穿越過去的女兒如何父愛如山,兩人父女情多麽感天動地。
不少讀者在那邊說爸爸好蘇,好想要有這樣的爸爸,作者表示可以站隊爸爸,快被這篇文惡心吐了,作者居然還有臉說這是打拐文!
打拐你妹!
我很少進行人身攻擊,可是我隻想祝福作者遇到這樣“蘇蘇蘇”的人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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