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富貴之農家貴女》第219章 破案,命硬流言(第一更)
第219章 破案,命硬流言(第一更)
在雲舒和雲翼的想法中,雲穆雖然知道他們的母親雲曹氏出軌,但肯定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世。
正是出於這樣的認知,他們才會擁有能夠重新回去的自信。
雲穆的話語無疑像是一盆冷水一樣,照頭朝著他們就這樣倒了下去。
他嫌惡的眼神和眼中的了然,都表明了他什麽都知道。
雲舒手抖了一下,依舊想做最後的掙紮,“爹,你在說些什麽啊?
是不是誰在你耳邊亂說話了?
”
雲穆哪裡聽不出她語氣中的心虛,寵了那麽多年的女兒,他不難看出她的想法——這對姐弟,分明早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世。
想到他們明知道自己是野種,在家卻依舊想方設法抹黑雲深,試圖將雲深趕出雲府,雲穆心中對於他們的憎恨越深。
他沒法寬宏大量到能夠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沒殺了他們就很好了。
他語氣越發冰冷,冷笑道:“你們的親爹在亂葬崗呢。
”
然後他環視了哭天喊地的曹家一圈,語氣深沉而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你們曹家教養出紅杏出牆的女兒,真真是好家教。
”
“幸虧雲深命好,當初沒真娶了你們曹家的女兒,我們雲家,有我一個倒黴的就夠了。
”
曹家的人自然是不可置信,雲曹氏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同賀山私通,這種事她巴不得保密一輩子,哪裡可能會說出來。
“這、這不可能!
”曹家之所以在聽到雲曹氏去世便趕了過來,為的可不是所謂的親情,純粹是想借著雲曹氏的死敲詐雲穆一番。
如今這樣的情況,別說敲詐雲穆了,他們應該思考的是如何讓雲穆不會遷怒到曹家頭上,報復在曹家身上。
曹家現在隻是庶民,雲穆作為國公爺,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們。
曹老夫人很快就回轉了過來,連忙道:“想容做出這種事,我們家可半點都不知情。
”
“早知道她是這樣淫蕩下賤的女人,在她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她,也免得她現在敗壞了我們曹家的聲譽。
”
“是啊是啊,這跟我們曹家沒關系啊。
”
雲夕看著他們一個個著急著同曹想容撇清關系,心中隻覺得諷刺。
曹家做出的那些醃臢事可比曹想容要惡心的多,他們現在倒是好意思站在道德製高點,高高在上地鄙視曹想容,殊不知他們自己身上散發的惡臭味十裡之外都聞得到。
雲穆厭惡地看著他們,“你們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
曹樂等人連連哈腰,再看到呆愣在一旁,似乎不可置信的雲翼,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孽種!
還不快滾!
”
對於雲舒,好歹同她也有幾分的露水情緣,加上雲舒這幾日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曹樂自然不會打她,可是對雲翼,他就沒有所謂的心理障礙了。
他心中想:像雲翼這樣的奸生子可沒有資格繼承想容的嫁妝,那筆錢本來就屬於曹家的!
等回去後,就讓雲翼交出來,他若是不肯,就直接打死他算了。
反正雲國公肯定不會為他出頭做主的。
他算盤打得十分好,和其他曹家人連忙將雲舒和雲翼拉走。
等他們走後,衙門的仵作來了,雲夕驚訝地發現,這衙門中還有女仵作,一男一女。
那女的仵作皮膚黝黑,相貌普普通通,看上去卻很幹練的樣子。
立秋附在她耳邊道:“男的那位是江越,這女仵名字是梁凡,據說她祖上三代都是當仵作,偏偏到了她這一代,隻有她一個女孩。
她爹又不忍就這樣斷了傳承,索性將所有的都教給了她。
”
“說起來,若不是她本身是女子身份,隻怕是京城中最好的仵作呢。
”
雲夕點點頭,這時代的女子,能夠從事這個行業的,那必須擁有過人的膽量和一顆面對詆毀也能無所畏懼的大心臟。
再看這梁凡沉穩的樣子,雲夕對她已經有了幾分的好感。
江越首先檢查了曹想容露在外面的臉和手腳,沒檢查出什麽結果。
他衝著梁凡點了點頭,將衣服下的檢查交給梁凡。
就算是一個死去的人,他也不好看人家的身體,更別提曹想容還曾經是國公夫人呢。
梁凡直接將他們趕出房間,關上門。
片刻之後,才走了出來,說道:“身上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傷口。
”
江越皺眉道:“我也沒發現她中毒,難不成她真的是在睡夢之中直接猝死的不成?
”
雲夕卻看到了幾隻蒼蠅,圍繞著曹想容的屍體,嗡嗡地叫個不停,她心中忽然浮現出前世看過的一個案件,心中微微一動,開口道:“這蒼蠅怎麽來了?
還一直圍繞著她的頭?
”
江越不以為然道:“人死後,屍體會漸漸腐爛,散發出惡臭,吸引蒼蠅過來不算稀奇。
”
梁凡眼睛卻亮了起來,“不對,這個死亡時間,一般來說,是不太引來蒼蠅的,除非身上有什麽皿腥味將他們引過去了。
”剛剛他們兩個檢查的時候,不曾發現曹想容身上有傷口。
她大步向前,眼睛認真盯著蒼蠅飛的方向,最後發現這群蒼蠅主要圍繞著曹想容的頂門穴。
她剝開曹想容的頭髮,仔仔細細看著這附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端倪。
忽的她目光凝固了……
江越見她神態有異,走到她身邊,然後忍不住也咦了一聲。
在頂門穴的位置,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小孔,顯然有比繡花針還要細的東西紮進了曹想容的腦顱中,造成了她的死亡。
也因為這東西太細,傷口處甚至不流半點的皿,若是沒有認真盯著看,根本就找不出來。
雖然沒有皿流出,但淡淡的皿腥味還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蒼蠅的到來。
江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讚賞地看了一眼梁凡,江越和梁凡的父親雖然是競爭對手,但同時也是朋友。
在梁凡父親死後,他便一直頗為照顧梁凡這個侄女。
“看來她的死亡,是因為有人往她腦袋中紮進了東西。
”江越的眉毛擰起,“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取出雲曹氏腦袋裡的那東西。
”
梁凡輕聲道:“至少這證明了雲曹氏的確是死於謀殺。
”她自己怎麽可能將針插入自己的腦袋中。
“總不能等她化作白骨吧?
”江越道。
雲夕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這個,我可以幫忙的!
”
對於普通人,或許很難做到,可是對於雲夕這樣的高手而言,還真不算什麽事。
她走上前,手指放在曹想容兩端的太陽穴上,內力在她體內遊離著,簡簡單單便找到了銀針的所在處。
她驚訝地揚眉,這銀針,居然比她想象中還要細得多,最多隻是平常使用的繡花針的十分之一粗細,同羊毛差不多,讓人驚訝於這樣的針究竟是如何做出來的。
萬種思緒在心頭飛快地掠過,雲夕面上卻依舊平靜。
隻是轉瞬之間,隨著她內力的推動,那細針一點一點地從頂門穴出來。
梁凡歎氣道:“原來這針如同毫毛一般,難怪傷口如此之小。
”
這樣的繡花針,哪裡是尋常人能擁有的,他們在調查的時候,完全可以從這方面著手。
雲夕道:“這是傳說中的羊毛針嗎?
”
羊毛針,據說同羊毛一樣細的針,不僅可用來作為繡花針,還可以拿來當做針灸的工具。
隻是這羊毛針的技藝已經失傳幾百年,因此流傳下來的羊毛針,還真沒幾副,整個大楚有沒有五副都不知道。
那華太醫似乎一直想要一個羊毛針,方便他針灸,隻可惜尋覓不到。
江越捋了捋自己有些發白的胡須,說道:“不管怎麽說也有些線索,隻要從羊毛針下手,遲早能夠找到兇手的。
”
雲夕轉頭對雲穆道:“爹,我看這事,咱們還是得快點揪出兇手才好。
不然我擔心會有人往爹您身上扣屎盆子。
”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雲穆臉色沉了沉,說道:“二十年前,曾經有個李姓的人家上供了五根羊毛針,那些羊毛針後來都被賞賜了下去,我這就進宮面見陛下,看能不能找出那五根羊毛針的下落。
”
得,雲夕這下可以確定了,當時肯定有一份是給了曹家。
後來參加將這東西作為嫁妝給曹想容,在前段時間便落到了雲舒手中。
大概曹想容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用這件東西殺了她。
雲夕卻不認為以雲舒的腦子,能夠想出這樣縝密的手法,背後說沒有雲翼的指點,她才不相信呢。
或許是擔心有人真的將屎盆子扣他頭上,雲穆根本坐不住,直接先進宮再說。
雲夕則是留下來,繼續尋找證據。
或許是因為剛剛能夠發現這關鍵的證據,是因為雲夕的“隨口”一提,梁凡並不覺得雲夕在搗亂,問道:“你在找神馬?
”
雲夕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隻是想看看,這周圍是否還有什麽線索,比如腳印一類的。
”
梁凡很是讚同地點頭,雲夕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
他們進進出出的時候,肯定不可避免會在地上留下腳印。
可是窗台就不一樣了。
按照那小尼姑的說法,她進來的時候,窗台是打開的。
一般來說,這個天氣,人們睡覺時都會把窗戶關上。
雲舒本身又不是那種非常細心的人,她又是第一次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在情緒慌亂的情況下,忘記將窗子關上也是正常的。
她走到窗台前,昨晚因為下過一場雨的緣故,窗台外的泥土並沒有留下什麽腳印,已經被雨水給抹消得乾乾淨淨的。
雲夕的目光落在了窗子,嘴角緩緩勾起淺淡的弧度。
“能弄來柳絮嗎?
還有黏膠,最好是那種透明的。
”這時代使用的黏膠,有用動物的膠質內髒煮出膠水,也有的用動物皮,還有用植物的,種類不少。
觀音寺的師太始終在旁邊關注著事情發展,她點點頭,吩咐小尼姑去弄一些過來。
膠水這種東西家家戶戶都會做一些備用。
至於柳絮嘛更是簡單,現在正好是柳絮飄飛的季節,她又吩咐兩個小尼姑去采摘一袋子的柳絮回來。
雲夕想了想,又補充道:“再拿幾把大扇子過來。
”
師太面上浮現出淡淡的驚訝,卻還是照著她的吩咐行事。
那小尼姑最後拿來的是用魚皮膘熬煮出來的一種膠水,粘性十足,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哪種魚,那膠水質地透明,更讓人驚訝的是,這種膠水本身如同水流一般,完美符合了雲夕的期待。
雲夕將膠水一道,讓整個窗台都被膠水漫過。
做完這件事後,采摘柳絮的兩個小尼姑也回來了,她們兩人跑得額頭都是汗,臉頰紅撲撲的,有些膽怯地問雲夕,“這些夠不夠?
”
雲夕看了看,點點頭,“夠了。
”然後接過袋子,輕輕地將這些柳絮抖在窗台上,鋪了一層。
過了一會兒,她一手拿著一把扇子,開始扇風。
讓大家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窗台上浮現出了兩個腳印,甚至那人鞋底的印記都可以看得清楚。
兇手的鞋底是錦鯉,在踩這窗台的時候,鞋底的痕跡也留了下來。
梁凡驚訝地看了雲夕一眼,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法子!
”然後真誠讚美,“不愧是明郡主,果真聰慧過人。
”
這法子簡單,可偏偏不是每個人都想得出來的。
雲夕道:“若是在屋子的話,因為很多人走動,留下不少腳印,所以沒法使用這種方法。
”
梁凡點點頭,“這的確是一大線索。
”她仔細地看著腳印,“從這鞋印來看,兇手應該是女子,腳並不大。
”
雲夕道:“我聽說,大多數人,身高是腳印長度的七倍。
”
梁凡很有實踐精神,果真拿著量尺,將屋內每個人的身高和鞋印都量了一邊,眼睛亮了起來,“果真如此……這對於我們日後破案有諸多幫助。
”
她眼睛褶褶生光,那張平凡的面容因為這燦若星辰的眸子而綻放出淡淡的光華,瞬間清秀好看了不少。
江越則是將那膠水鋪抹在窗子的兩邊,然後將柳絮一撒,慢慢的,兩邊的窗栓上有幾個手印。
雲夕挑了挑眉,薑還是老的辣,看江越舉一反三的本事挺厲害的。
江越滿意道:“兇手在離開之前,因為肯定不可避免需要用手扶住窗台,這就留下了痕跡。
”他拱手向雲夕道謝,“說起來,這都是明郡主給我們的靈感。
”
雲夕笑了笑,“我們的目標是一緻的,那就是盡快找到這兇手。
”
羊毛針、手印、腳印……這一連串的線索下來,遲早會找到雲舒頭上的。
她就不信雲舒到時候不會將雲翼供出來,能夠將這兩人一網打盡,也是好事一樁。
江越對梁凡道:“茲事體大,我去向府尹稟告這件事,你留在這裡,不要讓這些證據被人破壞了。
”
梁凡正色道:“世叔放心吧,這裡就交給我。
”
她已經將乾糧給帶了過來,肚子餓了,就直接啃乾糧。
對著屍體吃午飯這種事梁凡不能再習慣了,一點壓力都沒有。
雲夕見接下來沒有她的事情,乾脆回家。
等雲深回來後,便同他說了這件事。
雲深點點頭,“等找出了這些證據,遲早可以讓雲舒認罪。
”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諷刺,“曹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兒女,如今寵愛的女兒兒子卻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她謀害,也不知道她是何心情。
”
雲夕道:“這也算是惡有惡報。
”雲曹氏做了那麽多壞事,落得這樣的下場咎由自取。
雲夕抿了抿唇,說道:“我有個想法……”
雲夕道:“我今日去那觀音寺,發現他們房屋的窗子皆是用綠檀木製成的。
據說這些建造所使用的檀木,是師太年輕時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
整個京城也就隻有這麽一家廟用綠檀木來建造窗子。
”
“所以我輕輕削下了一點。
”
雲夕拿出她今日回來之前順手弄到手的綠檀木,這綠檀木被她削的比針還要細。
雲夕眨了眨眼,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等下我便讓人偷偷去曹家,將這木刺,刺入她的手掌心。
想必雲舒隻會以為是她爬窗子的時候不小心蹭到。
”
像這種手掌心的木刺,最是難挑出來。
到時候看雲舒怎麽解釋這刺是從何而來的。
就算沒有證據,雲夕也要製造出讓她反駁不出的證據!
雲深點點頭,“這倒是不錯的主意。
”
“說起來,父親今日進皇宮,同陛下說了曹氏被人謀殺的事情,陛下已經讓人找出那些賞賜的單子。
”
皇宮中,每一樣東西賞賜給誰,都會登記在冊。
雲夕臉上露出了淺淺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
雲夕直接將這工作交給了霜降。
霜降在天亮之前總會回來,隻是臉上卻帶著淡淡的怒氣。
雲夕因為擔心事情出意外,所以特地等她回來才去休息。
她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這麽久?
”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一個時辰就可以搞定嗎?
霜降卻花了整整兩個多時辰,雲夕差點都要派人過去看看情況了。
霜降咬了咬下唇,漆黑的眸子中是深刻的厭惡和鄙夷,“我過去的時候……雲舒正同曹樂翻雲覆雨。
”她猛地一看到那畫面,差點被惡心吐了。
花了極大的自製力才沒將那兩讓她惡心到了極點的人給殺了。
原本霜降以為雲舒是被逼迫的,可是卻發現……在這過程中,她分明十分享受,甚至還主動去勾著曹樂,****不斷,那些話語比青樓的姑娘還要更加淫蕩。
她在窗外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終於等到被榨乾的曹樂精疲力盡離開,雲舒重新睡去。
她並不知道,雲舒今日會如此主動,主要是因為見了她娘的屍體,回想起曹氏先前對她的寵愛,翻滾起了心頭的愧疚,索性放浪形骸,讓自己無從思考這些事情,好讓自己不讓愧疚壓倒。
霜降無法理解她的做法,但是這並不妨礙她鄙視她。
雲曹氏才剛去世呢,而且還是被她害死的,她居然還有心情同曹樂尋歡作樂。
若是被強迫的話,還情有可原,可雲舒的樣子卻分明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隻能歸咎於雲舒同她娘曹想容一樣,骨子中就是下賤的人。
雲夕十分同情地看著霜降。
可憐的孩子,她的眼睛都被茶毒了。
她拍了拍霜降的肩膀,安撫她,“事情辦得如何。
”
霜降壓下那股情緒,恢復了一貫的冰山臉,“已經成功將刺弄到她手心裡,而且沒被她發現。
”
雲夕滿意地點頭,說道:“你辛苦了,好好去休息吧。
”她覺得霜降這回累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霜降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雲夕也打了個哈欠,她昨天被雲深纏了半個晚上,後半夜又都沒休息,等霜降回來,到現在還真有些困。
她索性吃了一碗燕窩粥,墊墊肚子後,就直接去睡回籠覺了。
自己住的好處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她愛什麽時間睡就什麽時間睡,不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睡得雲夕精神氣爽。
她伸了個懶腰,銀丹立刻打了熱水進來給她洗漱,她的臉上欲言又止的,似乎有話要說。
雲夕洗臉刷牙,換好衣服,“發生什麽事了?
”
“姑娘,有些人真是爛了腸子,見不得別人好過。
”銀丹咬牙切齒,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雲夕神情變得肅然,“發生什麽事了?
”
銀丹怒道:“也不知道是哪些小人,竟然在外面散播流言。
”
雲夕聞弦歌而知雅意,“流言同我有關吧?
他們說我什麽了?
你別那麽生氣,不遭人妒是庸才,他們越是看我不順眼,說明我日子越好,這是好事。
”
銀丹抿了抿唇,有些猶豫。
雲夕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有什麽話能傷害到我的?
你家小姐我可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不然我讓霜降和立秋同我說好了,你啊,越來越不乾脆了。
”
雲夕也隻是調侃罷了,她知道銀丹不過是在為她抱不平,擔心她罷了。
銀丹橫下心,道:“他們說小姐命硬,所以從小克死了自己的雙親。
”
“現在嫁入雲家後,又將雲曹氏給克死了。
”
“雲曹氏死的消息,在昨天下午便傳了進來。
昨天還沒扯到小姐身上,結果等到今天,就有不少人說是因為小姐命硬的緣故。
”想到這裡,銀丹就氣得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他們還說,小姐下一個克的便是雲國公,雲國公現在也是蒼老了不少。
”
她家姑娘命好著呢!
慈安寺的大師還說了,她家姑娘可是福祿雙全的富貴命。
真是胡說八道,雲曹氏明明是被人謀殺的,雲國公會變老,明明是因為被戴了綠帽子,打擊過大。
關她家小姐什麽事情?
!
雲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萬事屋他們調查一下,看是誰傳出的流言。
到時候直接將傳播流言的人往公堂上丟便是。
”
銀丹用力地點頭,“立秋在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調查了,想來這一兩天內就會有結果了。
”
雲夕道:“至於命格,這個好說,直接讓慈安寺的住持出面就可以,他可是欠了我幾個人情。
”
雲夕這一兩年同慈安寺也算得上是合作愉快,幫他們想了不少造勢的法子,讓慈安寺力壓京城其他寺廟,一躍成為京城最靈驗最有名的寺廟。
立秋正好走進來,聽到雲夕說這事,立即點頭,直接就去慈安寺。
晚上雲深回來,也知道了這件事,他黑著一張臉,擺明了要找人算帳去。
雲夕見他這樣反而笑了,“別為了那起子小人氣壞了身體,多不劃算啊。
”
她歎了口氣,“你看我遇到這種事依舊夠糟心了,你還不給我個好臉,我真是太苦命了!
”
她手捏住雲深的下巴,說道:“來,美人給我笑一個,讓我開心一下唄。
”
雲深見她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假裝不在意,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將雲夕環進懷裡。
“我是真的不在乎他們的話。
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人手中,倘若一個人的命剛出身就注定了,那麽他還奮鬥做什麽?
”至於命硬克親,這種更是無稽之談。
最讓雲夕冤枉的是,雲曹氏明明是謀殺好嗎?
好好的謀殺也得扯她身上,簡直不要臉。
雲夕享受了一下難得的溫存,然後拍了拍他的臉,“好了,你明天得上早朝,必須早起,還是早點休息吧。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同情起了雲深,三更天就得起床啊。
幸虧大楚不需要天天早產,不然絕對可以讓一乾大臣醉生夢死。
她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嬌媚的弧度,眼中笑意點點,“正好我最近無聊呢,就有人自己送上門讓我打臉。
”
在作死這條道路上,總有愚蠢的人前仆後繼。
……
雲夕的行動那叫一個迅速,按前世說法就是她的公關手段那是杠杠的。
慈安寺的住持持明大師果然第一時間出面,一臉的悲天憫人,“雲夫人的命格再好不過了,不僅福祿雙全,還是旺夫旺家之相。
”然後從雲夕的五官全方位的評點了一遍,表示所謂的命硬那就是無稽之談,背後之人如此毀謗她其心可誅。
末了,他還不忘用十分惋惜的語氣感歎道:“雲夫人具有我佛的慈悲兇懷,而且頗有佛根,什麽時候她改變想法了,我們願意奉她為客卿長老。
”
雲夕聽了這話,嘴角不斷地抽啊抽。
她日子過得好好的,才不要當什麽尼姑和尚。
她不過是以前同持明大師交談時,一不小心,將現代一些佛教觀點說了出來,結果就被住持引為知己,恨不得她馬上剪去三千煩惱絲,剃度出家。
她又不是傻了!
持明大師在京城中的追隨者不是一般的多,他的話可比那小道流言可信多了。
他一辟謠,立刻沒有人再拿雲夕的命格說事了。
這就是權威的力量。
他隨便一句話,都抵得上雲夕派一百個人去散播言論。
不僅是持明大師,昨日見過的江越和梁凡也站出來表示,雲曹氏可不是被克死,而是死於謀殺。
言語之間,還十分感激雲夕為他們提出十分可靠的意見,讓案情逐漸明朗化。
兩人都分外追捧雲夕的才智。
這毫無疑問勾起了大家的興趣,大家都很想知道,雲夕到底是做了什麽,這案件又是如何曲折。
大家都不再管所謂的命硬,關注點都放案件上了。
大家心中也十分明白,既然雲曹氏死於謀殺,那麽就不存在所謂的被克死。
命硬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雲穆同樣站出來表示他身體好得很,又誇獎雲夕孝順,順帶再抨擊傳流言的人的險惡用心。
雲穆心中清楚,他這身體分明就是被氣出病的,同雲夕還真沒什麽關系。
因為公關做得好,這股謠言很快就刹住了。
雲夕不忘調查放出謠言的人。
萬事屋在這幾年內已經在京城裡建立了不算小的勢力,很快便查出,流言是從京城一個去年年末開的一個新的青樓——聞香樓裡傳出來的。
每個青樓背後都有一股勢力,所以雲夕還真沒法馬上介入青樓。
她都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該弄一個青樓來收集情報,以前她情報來源更多的是利用城裡的乞丐。
不過若是她建的話,那肯定是不會逼良為娼,自願原則。
再說了,也不一定非得用賣身這一招。
她胡思亂想了一通後,決定乾脆給萬事屋的人福利,讓他們裝作嫖客混進去收集一下信息好了。
結果這一招最後還是沒有機會使用出來。
四月十號,陸翊染笑盈盈地上門了,身上穿著緊身的騎裝,勾勒出姣好的身段,若是讓那些味道是看到,隻怕要罵她傷風敗俗了。
雲夕挑眉道:“我聽聞你近日又看上了一個新的美人兒,怎麽有空過來了?
”
她嚴重懷疑,陸翊染這是同蘇幕遮鬧了矛盾,這才找了個俊秀的少年氣他。
虧得外界對此議論紛紛,還覺得蘇幕遮這是被舍棄了。
他們也不想想,倘若陸翊染真的不要蘇幕遮了,早就直接對外放話解除和蘇幕遮的親事。
按照雲夕所知道的消息,陸翊染的嫁衣依舊在有條不紊地縫製著。
陸翊染十分誇張地歎了口氣,說道:“美則美矣,可惜不夠辣,沒意思,隻能偶爾拿來當一下清粥小菜。
”
雲夕嘴角抽了抽,還不是這人習慣了蘇幕遮的脾氣,覺得他那樣才夠味,自然拿他作為標準了。
那些男寵,都是往柔順可愛方面培養的,陸翊染看得上才怪。
她提點了一下,“你玩歸玩,可別不小心玩脫了。
”
陸翊染擡了擡下巴,“我才不怕。
”
她連忙說出自己的來意,“我今日過來,可是為了幫你。
”
雲夕笑著斜了她一眼,“哦,你要來幫我什麽?
怎麽幫我?
”
陸翊染咳嗽了一聲,說道:“前幾日故意傳播你壞話的那幾個人,我已經幫你抓到了。
”
語氣那叫一個得意洋洋,臉上寫滿了“我很厲害吧快來誇獎我”。
雲夕忍俊不禁,“你怎麽捉到的?
”居然比她還快找到。
她忽的心中一動,不由驚呼道:“那聞香樓是你開的?
”
陸翊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等等,你怎麽猜出來的?
我娘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
雲夕道:“我線索就找到了聞香樓……還沒進行下一步打探,你便說你找到了。
我自然便猜到這上頭來了。
”
她覺得陸翊染真的挺會玩的。
她這個現代人都還沒開青樓,她這位郡主就已經先開了。
由此可見,陸翊染的確很有幾分本事,她開青樓肯定不是為了賺錢——她還真不缺錢,隻怕和她是一個想法,那就是收集消息!
陸翊染很快又是滿不在乎的表情,“知道就知道,反正,你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吧。
嗯,要是洩露了,我就找你算帳。
”
雲夕笑了,“好好好!
那你到時候來找我。
”
她心中有些感動,陸翊染也是為了幫她,才會動用自己手下這股勢力。
陸翊染道:“我已經將那幾個人送到衙門去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熱鬧如何?
”
雲夕點點頭,知道抓到了對方,她心情愉快到了極點,“可以,是哪個人?
”
陸翊染不屑道:“任紫晴。
”
雲夕在聽到這名字,半點都不覺得意外,“果真是她啊。
”她恥笑一聲,“她真把京城當並州了。
以為自己做的事不會被發現嗎?
”京城中可謂是臥虎藏龍,任紫晴不僅不懂得低調,反而到處蹦躂,簡直就是自找死。
她同陸翊染兩人上了陸家的馬車。
陸翊染熱愛享受,所以她的馬車那叫一個奢華。
車子內部是尋常的馬車的四倍,中間擺著一張的桌子,車內鋪了厚厚的羊毛毯,色澤豔麗。
桌上放著一套的酒杯和一壇的美酒。
雲夕脫下繡鞋後,坐了下來,幸虧她和陸翊染都不存在腳臭的問題。
馬車內點燃著淡淡的檀香,寧心靜神。
陸翊染給她倒了一杯酒後,抿了一口自己酒杯中的美酒,“你大概猜不出,她怎麽散播流言的。
”
雲夕道:“她做了什麽?
”
陸翊染笑了笑,“大概是我那次女扮男裝去天香樓,給了她靈感,她同自己的丫鬟辦成男的,去當了一回的嫖客,然後在那邊故意同幾個男子飲酒作樂,裝作酒醉,在那邊說你命硬什麽的。
”
“所以流言最初是從聞香樓流傳出來的。
”
“那幾個同她一起喝酒的人,我都已經找到了他們作為證人。
”
“她女扮男裝可沒我們有本事,剛進樓裡,就被老鴇給發現了。
等老鴇發現她散播對你不利的流言後,隱忍不發,在她離開以後,讓人偷偷尾隨她。
”
“那些傳播流言的人,我一個個幫你把名字記下來了,你到時候愛怎麽算帳都可以。
”
陸翊染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單單青樓,她似乎覺得不夠保險,還讓任家的家丁去茶樓散播,那些人也都被我一起抓了送到衙門去。
”
雲夕搖搖頭,說道:“說起來,每次都是她主動招惹我,我才反擊回去的,結果她不去想自己的問題,反而怨恨上我,真是沒道理。
”
單單把去青樓這件事捅出來,就足夠讓任紫晴萬劫不複了。
陸翊染諷刺道:“大概你錯是錯在沒能讓她算計成功?
”
雲夕笑了笑,“你說的也有道理。
”隻怪她家雲深太過招眼。
“我原本還以為你聽到那般歹毒的流言,會消沉幾天呢。
結果你吃好睡好,精神狀態特別好。
”
雲夕漫不經心道:“俯仰不愧天地,褒貶自有千秋。
我相信後人若是說起我,隻會記住我的那些功績,我又何必為了一些蒼蠅的嗡嗡響聲而困擾了自己。
”
陸翊染撫掌大笑,“好!
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雲夕。
不枉費我這次勞心勞力幫你抓人。
”
雲夕語笑嫣然地給陸翊染倒了一杯,算是感謝。
幾杯酒入肚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順天府到了。
……這幾天……寫到快虛脫了,求表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