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嘛，過年讨個喜氣。
”裴老爺子毫不在意，與母親閑聊起來。

　　我望向一旁的書桌，昨天我與裴明城就是在這裡寫完了幾幅春聯，那時他......

　　裴老爺子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明城和我說過，夢岚在商業上的能力很強，我看不需要擔心，很快就會好轉的。
”

　　母親面上仍有憂色，勉強道：“那就借裴老先生吉言了。
”

　　“夢岚，你有沒有聯姻的想法？
”裴老爺子望向我，溫聲道。

　　聯姻？

　　裴老爺子既然提起這件事，内心定然有了人選，他介紹的一定是青年才俊，可我卻無意。

　　我怔住，下意識搖搖頭：“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我想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先立業，後成家。
”

　　裴老爺子面帶笑意，剛想開口，房門便被推開了。

　　裴家父母、裴明城與沈沁推門而入。

　　裴父的目光不留痕迹地從我身上掠過，皺了皺眉頭：“爸，過年好。
”

　　裴老爺子笑道：“好，都好。
”

　　“爺爺新年好。
”裴明城口中說着祝辭，目光卻望着我，微微挑了挑眉。

　　沈沁來到裴老爺子身旁，端起溫婉的笑容：“爺爺過年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裴老爺子淡淡點了點頭，轉向我：“夢岚，快嘗嘗這茶怎麼樣，是否和傳聞中一樣好。
”

　　我啜了一口茶，彎起唇角：“我......”

　　沈沁打斷我，道：“爺爺，這茶葉形狀整齊，質地細嫩，香氣如同春風拂面，口感醇厚飽滿，回味無窮，是上好的茶。
”

　　裴老爺子皺了皺眉，将茶杯輕輕放到桌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不悅道：“我問你了嗎？
”

　　整室靜默了一瞬，裴父起身：“爸，明城，和我去書房談一談和吳氏的生意吧。
”

　　裴老爺子緩緩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與裴父、裴明城一同離開。

　　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門外，裴明城臨走前朝我勾了勾唇角。

　　要拜訪的人都有事離開了，我與母親也不便多留。

　　母親起身：“岚岚，我們走吧。
”

　　南佩蘭冷哼一聲，嘲諷道：“有些人身份低賤，卻想要攀高枝，這樣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竟然跑到老宅這邊套近乎，臉都要丢盡了。
”

　　我皺起眉頭，沒有開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清早就亡了，還論什麼高低貴賤？
”母親卻看不過去，冷冷道，“還是說你是什麼封建餘孽？
”

　　沈沁道：“阿姨說的有什麼錯？
你們大年初一上門來拜年，存的是什麼心思，我們一清二楚！
不就是想嫁入裴家嗎？
你敢做，南阿姨說出來又如何？
”

　　“裴家是什麼好地方麼？
你以為是皇帝選妃，人人非嫁不可？
”母親打量着沈沁，笑了一聲，“小姑娘，不會是你想要嫁，嫁不進來才對我們岚岚心生嫉妒吧？
婚嫁這種事自然是看緣分的，緣分沒到，可怎麼都不行。
”

　　“你！
”沈沁面色一變，擡手指向母親，“你懂什麼？
不過是小門小戶而已，裴家施舍你們一點，你們就偷着笑吧！
”

　　我擋在母親身前，學着裴明城挑了挑眉：“沈沁，你急了，我母親的話不會說到你心坎裡去了吧？
大過年的，其實大可不必這樣生氣。
”

　　沈沁擰起眉頭，驚疑不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