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真的,就是真的,你希望是做夢,那就是做夢。
”
傅宴時伸出那隻做了手術的手,慢慢的往前。
許清歡怕會弄疼他,就隻是碰了碰他的手指,可他卻非要握住!
很快鮮皿就已經有滲出來的迹象!
“傅宴時,你松手!
你瘋了?
你的手剛手術完,不能用力!
”
現在許清歡看到紅色都開始有應激反應了,轉身就要去找醫生。
因為傷了肌腱,他手沒力氣,傅宴時又用另一隻手攥着她,不肯松開勁,不讓她走。
“那你别走。
”
“我不走,我肯定不走!
”許清歡真的怕了,她趕緊捧起他的手,迎着病房裡昏暗的燈光,紅了眼眶,“傅宴時,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留戀的了,我活的很累。
”
傅宴時虛弱的看着她,黑眸一瞬不眨。
“我,團團,圓圓,你都不留戀?
”
“......我知道你會照顧好他們。
”
“那我呢?
”
傅宴時向許清歡問過很多次“那我呢”,每次,她都沒有給出他想聽的答案。
這一次,也是一樣。
“沒有我,你會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心靈契合的伴侶!
傅宴時,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錯不在你,是在我,我撐不下去了。
”
每天精神上的折磨,失眠的每一個夜晚,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崩潰!
“你母親的事情,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場公平的宣判......你信我一次。
”
他的承諾,他從來沒有忘過。
“傅宴時,那是生你的人!
”
“可她做錯了事情,她該受到懲罰。
”
“但即使這樣,送她接受懲罰的人,也不該是你,也不能是你!
”許清歡深呼一口氣,良久才道,“你撤回上訴吧。
”
她不能讓傅宴時做一個親手送母親進監獄的不孝子。
“然後呢?
”他眸光迫切的追問,“你又要以你的方式去報仇?
”
“這是我的事情。
”
“許清歡!
”
她抿了抿唇,“傅宴時,你不要覺得替你母親擋了那一刀,大家就都不會傳你什麼輿論了,隻要你上訴,那大衆就會給你貼上不孝的标簽!
我都能想到媒體記者會怎麼寫你!
”
傅宴時至今沒有負面的新聞,許清歡不想他的負面新聞,自己是推手。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許清歡。
良久,傅宴時突然扯了扯唇,擠出一抹自嘲的笑。
“你覺得我擋那一刀,是為了我母親擋的。
”
“......不然呢?
”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天真殺了人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
許清歡驚愕,恍然,“所以你是怕我......”
“我當然是怕你!
”傅宴時感覺自己喉嚨處傳來一股子腥甜,緊得他難受,“但凡你的刀,傷的人不是我,你現在就該在拘留所裡,而不是出現在醫院。
”
“......”
“許清歡,我到底該對你多好,你才能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先相信我是向着你的?
”
傅宴時唇角諷刺的弧度更深,“你告訴我,真的沒有人能夠走進你的心裡嗎?
”
“對不起,我——”
他冷聲打斷,“你回答我的問題!
到底,我能不能占據你的心?
如果我一輩子都不能的話,你就當施舍我可憐我了,提前告訴我一聲,讓我也有個心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