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雅雅和孩子,因為母親的緣故在受到傷害,那隻會顯得他無能。
傅南晟閉上眼睛,深深歎了一口氣。
等睜開時,瞳眸幽深的看着高玉玲,“媽,我知道您不待見雅雅,但這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和雅雅根本沒有半點關系,您不該把自己的怨恨通通發洩在雅雅身上。
”
“不管您喜不喜歡她,她都是我這輩子要娶的女人,更何況她肚子裡懷着我的孩子,那也是您的孫兒,您怎麼能這麼狠心對自己的孫兒下手?
”
他忍,是因為高玉玲是他的母親。
是高玉玲生他養他,還有今天的傅南晟。
他一直在體諒她,也是因為知道她感情受到了傷害,内心孤苦無助需要别人安慰。
可,這并不能成為她一再傷害雅雅的理由!
傅南晟重重的捏緊了拳頭,看着高玉玲的眼神裡充滿着涼意。
這還是高玉玲第一次見到兒子這般看自己,隻覺得脊背陣陣發涼,可她從年輕時就潑辣慣了,哪能就這麼妥協?
她愣愣的看着傅南晟,淚水流得更急了。
“晟兒,所以你要選擇這個女人,抛棄我這個媽?
”
傅南晟走上前拉住了舒雅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在一起,這才說道,“你和雅雅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隻知道我是個男人,就要保護自己的妻兒,如果媽不喜歡雅雅,為了避免你們兩人繼續相互礙眼下去,媽您...還是回去吧!
”
“晟兒,你要趕媽走?
”
高玉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這個兒子一直孝順,可如今卻為了個女人,三番兩次的忤逆自己。
現在,還趕她離開?
高玉玲如遭雷擊,整個人癱坐在地。
她眼裡蓄滿了淚水,将所有的恨意全都彙聚在舒雅身上。
舒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當年舒生抛棄了她,還逼她想不開自殺。
如今舒生的女兒糾纏住她兒子,現在還慫恿兒子趕她走?
高玉玲痛心疾首的捶兇,先是哭鬧了一陣子,随後瘋了似的就要去撞牆。
傅南晟一度心軟,想上前阻止,畢竟她這個媽每次鬧脾氣,都喜歡來這一招。
關鍵她并不是裝裝而已,而是下定了狠心要去死!
他固然護着妻兒,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高玉玲去死。
“媽...”
“傅南晟,這件事我來處理吧!
”
不等傅南晟說完,舒雅打斷了他。
既然這件事的起因來源于她父親舒生,她倒想問問高玉玲,究竟父親當年是如何傷害她,緻使她将上一輩的恩怨降罪自己身上。
甚至,連孫兒也不要,就想讓自己去死。
“雅雅,别鬧,這事不适合你出面。
”傅南晟捏了捏她的掌心,用溫度和力量在告訴她,從前讓她受委屈是他無能,若是現在還讓她受到欺負,那他就不是男人。
舒雅心中一暖,雲眸染上了淚漬,昂頭深深的看着他。
之前被高玉玲氣得心肝肺都疼,心裡一度怨恨傅南晟不愛自己。
可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其實一直在默默的保護着自己。
安心說的沒錯,作為兒子,作為丈夫,他夾在中間難做。
她這種時候不是給他徒增壓力,而是應該給他點支持,讓他更好的處理這件事。
舒然突然覺得,之前和他鬧脾氣真的太任性了。
就連剛才,也不應該潑高玉玲洗腳水,高玉玲在如何不該,但自己也不能這般對待長輩。
更何況,這女人還是傅南晟的生母!
所以,這個時候她才會選擇站出來,親自解決和高玉玲的恩恩怨怨。
因為她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既然是因為父親的過錯,才造就高玉玲的怨恨,如今父親已經過世,作為女兒的有責任為他解決這件事。
“你出面才不适合,别忘了,眼前人是你母親,但我不一樣,我隻是被人養大的樹,突然拔起來移栽在你家院子,和你家并無任何皿緣關系,所以這件事沒人比我更适合。
”
舒雅無比堅定的看着傅南晟,朝他笑了笑,踱步朝高玉玲靠近。
“高阿姨...”
她先是禮貌的喊了一聲。
卻不想高玉玲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誰是你姨,别這麼叫我!
”
舒雅聽罷,勾唇冷諷刺的笑,改口道,“那行,傅夫人,我想問問您,您和我爸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
談及舒生,高玉玲眼底的恨意更濃了,甚至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
“我覺得,你和我爸估計有什麼誤會,或許您一直都恨錯了人!
”
舒雅聽母親說過,父親年輕時雖然纨绔風流,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當時母親之所以會嫁給父親,完全是因為父親纏着她滿大街跑,各種浪漫求婚,她最終才妥協嫁給他。
舒雅記得很清楚,打從她記事開始,父親和母親感情一直恩愛,就算工作很忙,可父親還會騰出時間陪伴她們。
若不是舒氏集團突然出現經濟危機,舒氏破産面臨債務危機,她們一家子會幸福下去的。
“誤會?
”高玉玲大笑起來,“我為你爸都鬧到自殺不要命了,這還能叫誤會麼?
”
聽言,舒雅傻眼了。
所以...當年為父親輕生的女人,是高玉玲?
我艹。
之前她怎麼就沒想到,像高玉玲這種性格的,确實能做出這種事。
可自殺不是沒成麼,高玉玲記恨了這麼多年又算什麼回事?
“你是不知道你爸有多渣,當年追我各種花言巧語,等追上我後就把我晾在一旁,重新尋找新的獵物,我還為他打過胎患上精神抑郁症,結果他轉身就和你媽好上了。
”
“我不甘心就去找他鬧,他卻跟我說脾氣不合要和我分手,我沒答應,他隔天就和你媽去領證了。
”
高玉玲一談起這些陳年舊事,眼底漫上毀天滅地的恨意,她捏緊拳頭,瘋了似的咆哮,“如果不是他把我逼上了絕路,我會想不開去自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