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慢慢罰我,現在乖乖在我懷裡,聽我的話。
”
他帶着命令的口吻,她立刻變得乖巧很多。
他身上會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她撇撇嘴,知道自己打不過說不過,隻能認命。
她靠在顧寒州的懷裡,身子微微發抖,畢竟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穿着雨衣也無濟于事。
顧寒州心疼不已,但也沒有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隻能緊緊抱住她。
“是不是很疼?
”
他心疼的說道。
她笑了笑,搖頭。
“不冷,你抱着一點都不冷。
這是我最最難忘的一個生日,我有家人,我有愛人,這種感覺真好。
下次……我可不要選這個姻緣洞了,哪想到它竟然這麼危險,上次還真是幸運,希望這次也能幸運。
”
“顧寒州,你以後每年都陪着我好不好,看着我一歲一歲的追上你,我長一歲,你少一歲,我遲早會追上你的,你走的慢一點。
我不貪心了,我不要什麼難忘的生日,我隻要你。
早知道我應該跟你在家裡吃一頓團圓飯,出去走走就好了。
”
“果然啊,女人不能太貪心,估計是上帝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這樣提醒我呢。
”
她話多了起來,顧寒州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發燒。
她纏着他的胳膊,抱在了懷裡:“别亂動,抱着我就好,我想你抱着我。
”
“暖暖,你生病了。
”
“我……我沒事,顧寒州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你說啊。
你怎麼能談那樣優秀的女朋友,讓我壓力好大啊。
我還不夠好,我會繼續努力的,你别嫌棄我,雖然我成長的速度很慢,跟烏龜似的……别嫌棄我。
”
“傻丫頭,我怎麼會嫌棄你?
”
他溫聲說道,聲音帶着無盡的寵溺。
他幫她挑開額前濕漉漉的碎發,露出了那巴掌大的小臉。
光潔的額頭,精緻細膩的五官,怎麼看都看不厭。
她并非傾國傾城,卻足以讓人過目難以忘懷。
她長得甜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小嘴上揚淺淺的弧度,眼角藏着笑意,納着璀璨星辰,撼動人心。
她身上還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他下意識的放松,撇棄所有的警惕。
在她面前,他好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擔,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要照顧深愛自己的妻子,僅此而已。
她是自己的避風港灣,他想要停泊一輩子。
“顧寒州……我真的好喜歡你啊,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還以為我在感情的事情上能夠灑脫。
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坦然分開。
可是……我一想到要跟你分開,我的心髒就揪緊着疼。
嗚嗚……好疼好疼的。
”
“那就不分開,不會有那一天的。
”
他明知道她生病了,正在胡言亂語,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回應,想要安撫她的心。
“顧寒州……”
到最後,她似乎也沒力氣說話了,可還是念叨着他的名字,卻沒了下文。
即便如此,他也會回應。
“嗯,我在。
”
“顧……顧老三?
”
“嗯,我在,别怕。
”
她似乎聽得懂,昏睡過去的模樣也格外香甜許多。
顧寒州溫柔的看着她,他自己都不知道,對她是愛人的情感,還是照顧小孩子,或者是先當做愛人,再把她寵溺成小孩子吧。
他俯身,在她微微發燙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許意暖,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害怕等不到你。
還好,你來了。
看到下雨的時候,盼你來,又不盼你來。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矛盾的時候,我想……我快要被你折磨瘋了。
”
“不過我願意,如飲鸩酒,甘之如饴。
”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铿锵有力,落在了雨幕中,還伴随着雨水滴落的吧嗒聲。
他們并沒有困在這兒太久,半個小時後,姜寒就帶着救援隊來了。
他們一路小心翼翼的下山。
許意暖已經陷入昏迷,怎麼弄她都清醒不了。
救援隊挑了最壯實的漢子,想要一路背她下去,但顧寒州卻沒同意,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假手他人。
可是他的面色也不好,明顯是一路強撐着。
他從早上待到傍晚,身子也很虛弱,又被大雨浸泡了那麼久,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放開許意暖。
他背着她,每一步都非常穩重的踏在泥土裡,所以走得很慢,但……卻格外的暖心。
下山很困難,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安全抵達樓下的民宿店。
顧寒州直接抱着她進了房間,都沒顧得上自己,隻是換了一套衣服,随後就給她洗澡換衣服,弄完一切後,他幹淨的衣服都沾染了一層薄汗。
醫生很快就趕來,她發燒了,但是并不嚴重,打了吊水。
姜寒注意到顧寒州的面色也很差,不禁狠狠蹙眉,道:“先生,你也看看吧?
”
“嗯。
”
他淡淡的應一聲,醫生趕忙上前,檢查出來他的身體更糟糕,虛弱到了極點,也開始發燒了。
……
許意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泥石流,嘩啦啦的撲向自己。
可是她第一時間不是想着去逃命,而是去找顧寒州。
他不見了,她怎麼呼喊他都聽不見。
因為找不到他,心裡極度的不安,沒想到被驚醒了。
她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額頭上早已布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醫生正守在床前,見她清醒立刻給她量體溫,發現高燒退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這是哪?
”
眼前的環境有些熟悉。
“這是香山民宿店。
”
“那顧寒州呢?
”
她急急的問道,想到那個噩夢。
“顧先生已經送去醫院,他病得比較重,這兒設備不完善。
姜秘書陪同去了,留下我來照顧你。
”
“什麼!
”
她驚呼出聲,心髒都狠狠咯噔一下。
他從早上到下午就吃了一點蛋糕和零食,又淋了雨挨了凍,怎麼可能不倒下。
她拔掉針頭,趕緊出去。
“不行,我要看他。
”
她急匆匆的趕到了附近的醫院,找到了顧寒州。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微微蒼白,但依然這擋不住他的俊朗帥氣。
她還從未見過倒下的顧寒州,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永遠是背脊挺拔的。
可如今,他也有虛弱躺在病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