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深處
紀年迷迷糊糊口渴,起身喝水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
床頭櫃還放着一杯水,似乎知道他需要什麼。
他心頭一動,立刻起身朝着紀月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走廊的燈光照耀進去,他看到創傷小人兒正睡得香甜。
她回來了。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輕輕走入房間怕打攪她的美夢。
她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舔着唇瓣,似乎是好吃的。
他坐在床邊,大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她似乎感受到,像是個嬌憨的貓兒,蹭了蹭他的掌心。
“唔哥,你怎麼來了?
”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
“沒有,哥你哪不舒服嗎?
你喝了那麼多酒?
”
“你怎麼回來了。
”
“就是特别特别的想你,雖然你這個人脾氣不好,對女孩子又渣,而且經常管我要錢。
可你是我哥哥啊,從小到大,一直照顧我,陪着我的人都是你啊。
”
“有的人失去後才知道追悔莫及,我不想後悔,我想和哥過好每一天。
”
“你能這樣想,哥哥真的很開心。
”
“哥,你去睡吧,很晚了,好困。
”
“你先睡,我不困,哥陪陪你。
”
“那我睡了。
”
她實在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他見她熟睡,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唇瓣貼着她的耳畔,猶豫很久,才小聲說道。
“紀月,我喜歡你。
我紀年喜歡你,很多年了。
”
“你知不知道啊?
”
你肯定不知道,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他大她六歲,他上小學的時候,她還需要吃奶用尿不濕。
母親嫌棄她,每日酗酒,根本顧不上撫養孩子。
她沒有母乳喝,他就泡奶粉,上學的時候把她抱着,同學都笑話他。
可是他不在乎,她很安靜,上課不哭也不鬧,叼着奶嘴,睜着黑紫葡萄一般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有時候還朝着他笑。
她消失後真的很醜很醜,就像是個小老頭,同學都覺得她是個怪物。
可她越長越好看。
等他初中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蹒跚走路,牙牙學語,會說的第一個詞就是哥哥。
後來,母親去世了,師父夜狼找到了他。
故人之子,所以一直在撫養。
他高中的時候,她開始上小學了。
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動任何歪心思,隻覺得她是妹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她十三四歲,班上有男孩子寫情書,送鮮花開始。
他忍不住生氣,堵截那些男生,警告他們不準動他妹妹的念頭。
初中高中加起來六年的時間,她沒機會早戀。
等到大學,他以為自己可以放手了。
畢竟妹妹張大了,可是他還是沒能忍住,繼續警告那些追求者。
他就明白,自己已經不是單純的不想讓紀月早戀。
他喜歡上自己的親妹妹。
這個,他從小照顧,朝夕相處的妹妹。
因為她命格的原因,他經常走路掉溝裡,出門被花盆砸到,下個樓梯都有可能踩空。
大大小小的傷也受了不少,但好在他的命也夠硬的,一直平安到現在。
可關系也一直沒有改變。
他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改變不了。
他守在床前一夜,知道外面見見亮起了魚肚白,他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紀月起床,發現屋内已經不見紀年的蹤迹,床頭杯子下面還壓着一張字條。
哥哥要帶辛貓回去了,這段時間你就跟着威廉,在曼爾頓好好玩,我在帝都等你回家。
他或許,應該放手。
他人已經下了飛機,抵達帝都。
一下飛機就接到了紀月的電話。
“哥,你走了怎麼不告訴我?
一聲不響的,太過分了吧?
”
“不是留了字條嗎?
”
“那也很不負責任啊。
”
“你喜歡威廉嗎?
”紀年開門見山的說道。
“哥!
”紀月聽到這個很是驚訝,這也太突然了,她才不喜歡威廉,她甚至都不知道何為喜歡?
“你胡說什麼呢,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你是怎麼想到的?
”
“是嗎?
我看威廉好像對你有意思。
”“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普通哥們,我不把他當男人,他不把我當女人的。
而且要是真的喜歡我,那他怎麼不說?
我看他也不是含蓄的人。
你就别胡思亂想了,你說你結婚我
都信,你說我喜歡威廉,别開玩笑了。
”
“那好吧,希望我能等到你回家。
”
紀年沒有多說什麼。
紀月感情白目,主要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曆過,空窗了二十四年。
任何桃花,早已被他腰斬,她甚至沒有玩得來的朋友,也沒有長期可以說話的人。
所以,嘗盡了孤獨的人,身邊隻有一個親哥哥,她根本不知道喜歡為何物。
電話挂斷後,紀年便将五花大綁的辛貓送到了傅垣府上。
“人已經給你送來了,至于你能不能留住,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謝謝!
”
傅垣萬分感激地說道。
紀年離去,他趕緊将辛貓請進屋裡。
她手腳都被綁着,嘴巴也被膠帶堵住了。
她紅着眼,氣氛的看着傅垣。
她這些年逃了不少國家,有兩個勢力一直在追蹤自己,一個是日京會社,另一個就是白若年。
逃了這麼久,也沒逃出生天,還是回來了。
傅垣讓她坐下,抖出一張紙,道:“這是你養母白若年的親筆書信。
明确說明,你已經許給我做媳婦了。
所以,我們是父母之命!
另外,我已經申請特殊渠道,我們領了結
婚證,就是沒有照片。
”
“但是你的身份信息,能夠查出配偶,回頭我們去民政局補好看的照片就行。
”
“我不論你是否認可我,認可你的過去,我都不在乎,現在你是有夫之婦了!
你若逃,那也是我傅家在外出逃得小妻子,明白嗎?
”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
看你呼吸那麼急促,我給你松開,你可不準跑。
”
傅垣幫她解開束縛,她立刻吼道:“你說我是你妻子,我就是了,你以為有個破證我就聽話了?
我就不信,綠不了你。
”
說完,她就想逃,可剛剛碰到窗台,突然一陣電流擊過。
“你裝了電網?
”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