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5 紅燭搖曳
“王爺,請。
”
蘇氏将筷子遞給鳳顯,鳳顯這才回過神來。
桌子上擺着兩盤清酒小菜,雖然樣式簡單,但鳳顯兩頓沒吃,如今已是食指大動。
他夾了一筷子菜,味道不錯。
“這個,好吃。
”
鳳顯指着這盤菜,語氣終于不是那麼生硬。
蘇氏捂住嘴巴,輕柔一笑。
“這是我們南地獨有的黃花菜,每逢處暑前後采摘晾幹,他日若是适用配着豬肉炒好即可。
”
她見鳳顯喜歡,還把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
“這是母親做的?
”
鳳顯也不是沒有吃過黃花炒肉,隻是不知為何,蘇氏拿來的似乎口味格外好吃。
蘇氏臉上的笑容就沒淡過,她用那輕柔的語氣配合着鳳顯的猜測。
“傾心素來愛吃,我便也學做了一些。
”
是不是她做的有什麼關系,鳳顯喜歡就好。
可是,鳳顯哪裡聽得出這話的弦外之音,他隻當這是蘇氏專門為他而做。
“母親好手藝。
”
鳳顯說着,又夾起了一筷子。
蘇氏見他吃得開心,語氣就更加輕柔了。
“王爺若是愛吃,日後我便做一些。
”
她素來知道如何讨好男人,起身又給鳳顯斟了一杯酒。
“這是我家鄉陳釀桂花酒,王爺嘗嘗可喝得慣?
”
随着她的話音落地,鳳顯毫不遲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滋味香醇,入口還帶着桂花香氣,滋味甚濃。
好喝。
”
桂花酒,的确好喝。
隻是,以前喝的酒,都不如今日這般有滋味。
蘇氏的嘴角更彎了,一雙媚眼已如絲。
“王爺雖然長在京都,可是與我們南地人的口味很是相似呢。
”
她今日本事投機取巧,卻不想相得益彰。
鳳顯如此配合,她都懷疑先前仍書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鳳顯也眯起了眼睛,她看着蘇氏,隻覺得今日的蘇氏如此妩媚。
她比沐傾心更加大氣也更加從容,身上散發着好聞的氣息,讓他越發喜歡。
“本王也沒想到,居然和母親的口味如此相近。
”
這是他第一次在蘇氏面前自稱“本王”。
以前,他為了讨好蘇氏,一直都是以“我”自稱。
可今日的蘇氏如此與衆不同,她在他眼中已不是母親,而是一個女人。
男人的征服欲,讓鳳顯對蘇氏越發迷戀。
他相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名聲……哪怕身體來征服她。
燭火燃燒的越發猛烈,空氣中散發着醉人的甜蜜氣息。
鳳顯覺得自己有些醉了,看着蘇氏的臉龐越發迷人。
蘇氏陪着鳳顯喝了一杯,也感覺自己醉了。
曾幾何時,她也夢想着今生得遇一位良人。
寵她,疼她,愛她。
就如同眼前的男人,眼裡隻有她。
這一刻,蘇氏感覺時光倒退,她似一下子回到了青春年少。
眼前的少年是這般美好,她想要……他。
紅燭搖曳,屋内的溫度越發炙熱。
兩個人眼中隻有彼此,再看不到其他。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滾上了床榻。
彼此相擁,隻想随心所欲。
很快,高亢的聲音從房内傳來。
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屋内的情景。
因為蘇氏進屋,富察一直小心地注意着屋内,隻待一個不對勁,趕緊将蘇氏帶離。
當高亢的聲音從屋内響起,他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他也并非年少,自然懂得那聲音是什麼。
可是……進去的人是蘇氏啊!
富察糾結了許久,最終沒有進去。
此時此刻,他就算進去也晚了。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迷茫,有人……在偷看。
“滿意了?
”
鳳焱帶着傾城躲在房頂,在裡面的畫面變成肉色之前,鳳焱及時捂住了傾城的眼睛。
嗯,那種事,隻能看他的。
傾城打掉他捂在自己眼前的手,還算滿意地點點頭。
鳳焱的法子的确比她高明許多。
她原本隻是想讓蘇氏留在賢王府,給沐傾心找點麻煩。
可鳳焱直接讓蘇氏成了鳳顯的女人,那她和沐傾心之間的問題就更加嚴重了。
“走了。
”懷中的女人滿意了,鳳焱便帶着她直接離開。
空中飛舞的美妙,傾城享受了個徹底。
翌日。
沐傾心到底不放心蘇尚的安排,便派了人前往南地。
雖然,此事許與蘇氏有關。
可是,沐傾心思量了一晚上,若隻因為蘇氏,蘇尚沒必要将整個蘇府都舍棄。
如今,賢王還要靠着蘇家,她這邊可不能出亂子。
“妹妹,你還好嗎?
”
沐傾心才剛剛安排好事,賢王妃便踩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
她臉上挂着傷疤,原本細膩光潔的臉,此刻卻被傷疤所覆蓋。
身上穿着粗麻布,完全不負昔日光彩。
沐傾心厭惡地瞥了這個女人一眼,平日裡都躲着她,不知道今日抽的哪門瘋。
“你來做什麼,廚房的柴火都劈好了嗎?
”
沐傾心以前還有閑情逸緻逗弄逗弄這個女人,可自從發現這個女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之後,她也歇了逗弄的心思。
她還有更多要緊事要做,可不能浪費在這個女人身上。
賢王妃臉上笑容不減,她也不管沐傾心是何心思,直接找了把椅子做了上去。
自從成為下堂王妃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這樣的椅子了。
廚房内,大家都指使她做事,每天忙得團團轉,臉還被傷成了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賢王妃冷哼一聲,她來做什麼?
她當然是來看好戲的。
“妹妹,你怎麼還在這兒待着啊?
你那放浪不羁的母親呢?
”
賢王妃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她好像十分開心,竟還主動找來。
沐傾心頓時黑了臉,蘇氏的事,恐怕全府上下無不知曉。
可知道是一回事,卻無人敢當面對她講。
嚴氏,是個笨的。
既然,她自己主動找上門,她也不會客氣。
賢王妃自然看得出沐傾心眼中的殺意,事實上,她已無所畏懼。
嚴家沒了,她全家都被抄斬,如果不是她還是賢王妃,怕也難逃一劫。
可她這個賢王妃,雖然活着,卻不如死了。
她還怕什麼?
她什麼都不怕。
她活着,就是要看到沐傾心一天天變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