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 雙生子
要知道,曦月是純粹的水靈根修士,乃是萬萬年不遇的修道天才。
何以,她會有巫力?
難道說,她也是從巫界飛升上來的?
見到傾城的模樣,曦月并不意外,轉手間,她又将巫力收了起來。
沒等傾城久等,她便道出所有:
“這份巫力是長青給我。
”
“你胡說!
”傾城打斷她的話,“巫力不可能儲存在修士身上。
”
若非如此,這些修士也不必對她那般好。
隻需将她身上的巫力奪去便是。
“你說的對,卻也不對。
”曦月道:
“修士雖無法掠奪巫力,可若是擁有巫力者主動曾與,巫力還是可以在修士體内存在的。
”
還可以這樣嗎?
傾城第一次知道此事,當然也更為忐忑。
如此,曦月要做什麼?
“我知道你們會救出長青,長青必走,他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我想讓你們帶上西塵和落霞。
”
“師父!
”
此言一出,曦月的兩個徒弟一齊應聲,十分不願,在曦月的瞪眼之後,默不作聲。
“逍遙如何你也看到了,私心作祟,也該清理門戶了。
”
曦月用平淡的語氣,訴說着一場即将到來的腥風皿雨。
逍遙作為仙界開天辟地第一大宗,曆經千萬年傳承,多少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但對于兩個徒弟,曦月卻是不忍的。
這也是曦月願意表露身份,隻為讓傾城帶她們離開。
“你要清理門戶?
”
既然曦月說她是表面上的徒弟,傾城也樂得自在,隻以名字相稱。
倒是沒想到,曦月竟有這一的想法。
曦月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
若不是蓬堯不靠譜,傾城與蕭啟的事又怎麼會滿門皆知?
蓬堯想要從傾城身上尋求巫術,也讓門内弟子多有猜測。
本該隻有内門峰主知道的事,如今已成為整個“逍遙門”的觊觎。
别說傾城要走,即便她不走,曦月也得讓她走了。
曦月的溫柔,是傾城沒有體驗過的存在。
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在現代時有過稍許的溫情時光,無論是在千年前還是千年後,她都不再體會來自母親的溫柔。
而曦月,卻給她帶來了這種體會。
傾城穩了穩心神,才道:
“沒錯,我們是要帶走長青。
”
她當然不會僅憑這些話認可曦月,除了這份感受外,她更是因為曦月與長青的關系才認可了她。
女子多情,而長青五百年的自我消耗也更讓曦月憐惜。
更何況,這份憐惜中還加有愛情,這份情誼……也不知道長青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此珍貴。
曦月聽了心中一動,果然,她猜的沒錯。
“但是,我卻不能帶上她們。
”
傾城也是無奈,此番她是為了解開封印,若是帶上此二人,隻怕不妥。
留在逍遙,最起碼還能有個照應。
他們都走了,讓曦月獨自面對接下來的事,傾城總覺不妥。
“她們……”曦月想了許久,才開口道:
“是長青的女兒。
”
“什麼!
”
傾城震驚,這才第一次認真打量面前的兩位女子。
兩個人面容看起來并無相同,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相對較矮,面容均是平平,無論從哪裡角度看,也不覺得她們會是姐妹。
尤其,長青的孩子……
是長青與曦月的孩子嗎?
傾城震驚地看向曦月,卻發現曦月似知道她心有所想般,點了點頭。
真的點頭了!
傾城這回看得仔細,這不是代表,此二人是曦月與長青的孩子!
可是,她們為何會曦月、長青長相完全不同?
“她們隐匿了身形,改變了容貌,便是怕有心人看出問題。
”
曦月解答傾城的疑惑,看向自己的兩個女兒,心有戚戚。
比傾城更震驚的是西塵和落霞,她們早就知道此事,然而她們卻不解曦月為何要對傾城講這些。
難道說,擁有巫力之人真的這般可信嗎?
“如此,我就更不能帶走她們了。
”在曦月的不解目光下,她又道:
“除非,你和我一起離開。
”
原本,她是不想沾染曦月之事,可此事居然與長青有着辦法複雜的關系。
傾城可以想象,若長青出來見不到曦月,該是何等的悲傷。
“此事,長青可是知曉?
”傾城疑問。
想到“測靈台”中那道蒼老的身影,傾城便是一陣心痛。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長青失去了巫力,卻最終留下了皿脈。
曦月搖了搖頭,她怎麼敢讓長青知道呢?
那時候長青已經入魔,本可以去往魔都逍遙,卻自禁“測靈台”。
比起大義,曦月知道,長青是為了她。
為了不讓她遭受非議,為了離她最近,為了保護她……
如此,她怎麼敢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兒。
若是告訴,他還能保持本心,如今還會跟着傾城離開嗎?
曦月不敢想,一想就想到了曾經的種種。
“傾城,求你帶走西塵和落霞吧。
”
讓傾城想不到的是,曦月竟直直地跪在她面前。
言語中流露的,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溫情。
“師父。
”
“師父!”
西塵和落霞一齊跪倒在曦月面前,異口同聲道:
“我們不走!
”
如今逍遙正是危機時,她們若走了,曦月怎麼辦?
這不但是她們的師父,還是她們的母親。
“乖,聽話。
”曦月看着兩個女兒,如何能忍心分離?
從出生起,她便将她們帶在身邊照料。
逍遙的人隻知道曦月峰主從外帶回一對女嬰受做徒弟,如何能夠得知,這兩個女嬰是她的女兒。
兩個人也是争氣,區區五百歲,已結元嬰,眼見着比她這個母親都要厲害了。
可是,不夠,不夠啊。
不破開這片天,她們将永遠被禁锢在此,不破開這片天,長青便得不到解脫。
難道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曦月再不敢耽擱。
“傾城看在你曾經叫過我師父的份上,帶她們走吧。
”曦月已是懇求,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夠相信誰。
“師父,你先起來。
”傾城如何能承受這般大的懇求,她也跪在曦月面前,不曾起身。
真要論起來,曦月可是她的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