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有齊睿風範
沐逸寒這回可沒被打倒,他興高采烈道:
“嗯,我被大伯表揚了。
齊睿,是不是?
”他怕傾城不信,還拉齊睿給他作證。
齊睿自上次與傾城談過話後表現一直淡然,如今再次相見心有激動卻不會表露。
他淡然道:
“是,右相說逸寒學業有進步。
”他的聲音透着一絲清冷,似要和傾城有所隔閡。
小男生的心思傾城一向猜不透,也隻當他是在鬧矛盾,便有心詢問道:
“那你呢?
”
齊睿學業的事似乎并不需要怎麼擔心,傾城是知道的。
可她就是要多和齊睿交流,連細枝末節也不放過。
像齊睿這種孩子,如果不和他交流,長此以往,他真的會把你當作陌生人看待。
“齊睿向來是被表揚的标杆。
”沒等齊睿開口,沐逸寒便幫着搶答。
右相未免他們荒廢學業,便将他們送到了私塾讀書。
齊睿的課業每每都是第一,先生根本無須表揚,先生每次表揚他們卻會說:
“嗯,有齊睿風範。
”
所以,在他們心中齊睿就是标準。
标準又怎麼會用表揚呢?
這種趣事傾城還是第一次聽說,她不禁高看了齊睿一眼。
想不到這個看似腼腆、冷漠的男孩,卻有着這樣一面。
如果沐逸寒知道傾城心中所想,恐怕又要反駁了。
齊睿在學堂冷漠不假,但絕對不腼腆。
他的毒舌功力連先生都要禮讓三分,說什麼害羞那完全與齊睿不搭邊。
當然,單獨和他在一起時,齊睿也并不冷漠。
至于為什麼對傾城冷漠,沐逸寒心想大概是因為他看慣了齊睿以往的樣子,齊睿無法在他面前遮掩。
而齊睿想要在傾城面前與在外面形成統一形象吧。
“我們齊睿真厲害,看來很快就可以幫我做事了。
”傾城的話若有所指,齊睿的眼中很快閃過一道光亮。
傾城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看來齊睿也并非冷漠。
“姐姐,你要做什麼事?
”沐逸寒并不知道傾城要做什麼,所以還有疑問。
他隻知道姐姐很忙,以前不是在沐府就是在範府,現在還要去皇宮,他總也見不到人影。
既然齊睿能夠幫姐姐做事,他也能夠。
傾城沖他柔柔一笑,并沒有回應,而是道:
“明日我要去佛照寺祈福,你們要去嗎?
”她思來想去也沒有合适的借口可以離開沐府,祈福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佛照寺位于兩城交界處,騎着“閃電”去朝陽也不過一炷香時間,一來一回倒也可以。
再說,她還是想念“淨心”大師,許久未見她也有許多迷茫需要開解。
“去寺廟啊……”沐逸寒稍稍遲疑,去寺廟要早起不說,還不能恣意玩耍,哪有在府裡自在。
“我去。
”齊睿卻忽然開口。
他的目光沉靜,态度鄭重。
傾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點點頭。
既然齊睿要去,那沐逸寒自然不容錯過。
在他眼中,就算是再無聊的地位,隻要有了齊睿加入那便有了意思。
去“佛照寺”的事傾城早和沐老夫人有所交代,沐老夫人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同去,就好派了孫嬷嬷相随。
其實傾城更希望一個人去,但既然這是祖母的照料,她自然遵從。
翌日,一大早。
沐逸寒睜着惺忪的雙眼坐在馬車裡打呵欠,因為今日早起,昨日他和齊睿便留在了沐府。
沐老夫人深知沐府内情,自不敢留下沐逸寒,偶爾這樣看看她,也覺得欣喜。
幾日不見,沐老夫人對沐逸寒更是思念非常。
沐逸寒昨夜留宿在“梨落苑”,讨好、玩鬧了一晚上,他今日帶着困意起床,沐老夫人身體疲乏,傾城祈福,一切都由白氏送行
白氏懷着身孕,沐相爺心有不忍。
由此這件事竟演變成了由白茹送行。
“大小姐一路好走。
”白茹亭亭站在馬車前,對着傾城福身道。
她自來到沐府,一切養尊處優。
白嫩的小臉透着紅暈,身子也越發豐腴。
“有勞白姨娘了,清晨露中,您早些回院子吧。
”傾城亦是禮貌相待,她雖不喜白茹,但白茹本身沒有什麼錯。
究其根源,最錯的還是白氏。
齊睿站在馬車一側,看着兩個人的互動,不覺皺起眉角。
他是沒經曆過和偏房相處的事情,他到現在連他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可他很不解,男子為什麼要娶好幾房妻妾呢?
愛一個人,心中又怎麼容得下他人侵占。
看着傾城的一颦一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愛一個人,哪怕這樣遠遠看着,也覺得幸福。
傾城剛欲上車,忽然傳來沐傾心的聲音。
“姐姐!
”
她飛奔而來,一下子撲在傾城懷中。
瞧着她匆匆忙忙的模樣,傾城以為出了什麼事,目光不覺看向白茹。
白茹卻隻是搖頭,她自從搬出“婉嬌閣”便與沐傾心沒有交集。
“姐姐,聽說你要去佛照寺祈福,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沐傾心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她也想婉轉,可時間不給她機會。
她在沐府待了許久,也想出去透透氣。
“這……”傾城稍稍遲疑。
“我保證老老實實的,絕對不會出什麼亂子。
”看得出,沐傾心非常急切,甚至連保證都立刻做好。
傾城搖頭道:
“這件事我無法做主。
”
就連她出府都要經過祖母的準許,她又如何能允許沐傾心如何呢?
“可……”沐傾心也知道傾城無果,她忽而瞥見一旁的白茹,輕皺了一下眉頭,不情願道:“白姨娘,我可以跟着姐姐一起去祈福嗎?
”
她不喜白茹從不加掩飾,以前兩個人住在一個院子時她更是愛答不理,如今有事相求心中怎能好過。
白茹隻輕福了福身,淡然道:
“回二小姐的話,奴婢做不了主。
”
“你……”沐傾心氣得想罵人,可她也知道白茹說的是實話。
白茹不過一個妾室,她自己都說是“奴婢”,怎麼管她這“主子”的事。
怪她病急亂投醫,竟想着央求白茹。
可是……眼見傾城已經不耐,她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