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 我又不娶你
張掌櫃早已躲進了屋,就連張甜也被拉了進去。
今日之事,按理說是他們張家做的不地道,現在哪還有臉出門。
“怎麼着,你今兒打算賴着不走了?
”蘇武怒從中來,滿眼不屑。
李媒婆仗着大庭廣衆更是毫不避諱道:
“各位鄉親評評理,我李媒婆是做姻緣買賣的,這都和張家說好了的事,不過走個過場。
現在張家出爾反爾,更是說出張甜姑娘另有婚配的說法,這不是耍着人玩嗎?
”
她态度氣憤,滿心委屈。
眼見百姓議論紛紛,她又轉過身道:
“蘇少爺,我這可不是沖着您。
王公子,我也不沖您。
錢家和張家做親事,哪有當事人不出面,讓您二位出來應酬的道理?
”
她目标直指張老闆,無論是傾城亦或者是蘇武,她都得罪不得。
她也隻有将目的指向張掌櫃,将兩家的作為說出來,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對事不對人,也不是故意刁難。
李媒婆沖着屋裡吆喝道:
“今日,還請張掌櫃留個明白話。
到底張甜姑娘是怎麼個情況,以後老身做事也能掂量掂量,省得招惹這無妄的麻煩。
”
兩家商量好的事,讓她做砸了,如果沒有準确的原因,她這塊媒婆牌子也就砸了。
就算不為錢家,為了她自己,李媒婆也得說道說道。
因為李媒婆的話,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就是,就是,張家也太欺負人了。
人家聘禮都下了,現在才說姑娘名花有主。
”
“沒聽說嗎,王公子剛認了張甜姑娘為幹姐姐。
要我說,張家這是貼上了王公子,看不上錢家了。
”
“我看有理……”
大家都表明立場支持李媒婆,對張家的作為更是不齒。
張老闆躲在屋内,聽着外面的議論聲,更是不敢走出一步。
張甜聽得坐不下去,剛要開門出去,然而,卻被張老闆死死拉住,搖頭道:
“外面有公子在,不會有事的。
”
現在他才明白什麼叫事與願違,原本好端端的一樁親事,因為各種不喜,現在快要成了怨事。
他們不出面還好,一出門,百姓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們淹死。
張甜雖然想扛下此事,但礙于張掌櫃的牽扯,隻有滿是憤恨地待在屋裡。
李媒婆的這番言論,最開心的人當屬傾城。
她還怕事情鬧不起來,李媒婆一張嘴,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傾城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慵懶道:
“都亂吵吵什麼?
蘇少爺再此,萬不會讓張甜姑娘收了委屈。
”
她的話若有所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蘇武身上。
蘇武一臉莫名,拉過傾城小聲道:
“這關我什麼事?
”
傾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來幹什麼的?
”
“我……”蘇武一頓,想到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還不是因為護衛告訴他,張甜被人下聘,他一直着急,根本沒意識到什麼,就來了。
蘇武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傾城便又道:
“難道,你忍心讓張甜嫁給那種人?
”
“我不忍心,你難道就忍心?
”這回,蘇武倒是反應得快,反唇相譏道。
傾城已沒有理會他的心思,轉過身,對着李媒婆一臉善意道:
“李媒婆,張甜确已定了親事,讓您多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您看不如裡面歇息片刻?
”
若沒經曆剛才的事,李媒婆肯定将傾城當個大善人。
但經曆了剛才的事,她可不敢随着傾城的心意動作。
眼見所有的百姓都咱在她一邊,李媒婆當下也底氣十足道:
“王公子,今兒個老身也放肆了。
我不聽您的話,我要聽張家人的話!
”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事情就沒張家這麼辦的道理!
蘇武眉頭一皺,不悅道:
“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
敢跑到‘傾樓’放肆。
”
不管對方的目的為何,敢來“傾樓”放肆,那就是不給他面子。
不給他面子的人,他怎麼能容忍?
李媒婆眉頭一甩,眼珠一轉,身影暧昧道:
“蘇少爺,不是老身說您。
王公子好歹還占着個張甜姑娘幹弟弟的名号,您又是以什麼身份講這番話?
莫不是,張甜姑娘要嫁進蘇府?
”
此言一出,場面嘩然一片。
原本大家還沒這種意識,畢竟蘇武的形象根深蒂固,誰也不想招惹麻煩。
但如今被李媒婆一語道地,所有人的心思都冒了出來。
蘇武還是頭一次被人說得啞口無言,他想要反駁李媒婆的話,可有些話卻又着實說不出口。
可如是不反駁,他難道真要娶張甜?
在場面更亂之前,張甜卻忽然沖了出來。
“公子。
您說的莫不是就是他!
”
她目光指着蘇武,滿眼憤恨。
傾城一愣,事情好像有些偏差。
她預料到張甜會沖出來,但是絕不該是這種姿态吧!
難道,不是蘇武?
傾城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猜測,但眼前的事,已經等不及她再去想。
李媒婆見到張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沖動張甜身邊,略帶質疑道:
“張甜姑娘,您可算出來了。
張掌櫃和錢掌櫃商量好了的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李媒婆也豁出去了。
甭管張甜是誰的姐姐或者妹妹,她就是要讨個說法。
這件事,即便告到蘇大人那裡,也不能得到包庇。
然而,張甜看都沒有看李媒婆一眼。
她的目光緊盯蘇武,恨不得殺人一般的目光令蘇武不寒而栗。
他不解道:
“是我,是我又怎樣?
”
他莫名地看看張甜,有看看傾城。
疑問的模樣與他平日的形象格格不入。
“我不嫁他!
”張甜擲地有聲道。
近乎怒吼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怒氣,不甘的目光裡散發着無盡的厭惡。
蘇武也來了脾氣,沒好氣道:
“嘿,我又不娶你,你幹嗎要嫁我?
”
蘇武的聲音讓周圍的議論聲再起,大家對張甜指指點點,各種難聽的話全數湧出。
張甜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整個人充斥着怨恨的氣息。
她堅強,她能幹,可她到底還是一個女人。
淚水漸漸蓄滿她的眼睛,張甜硬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故作堅強的姿态,令蘇武的心裡難受極了,比蘇尚帶他來到朝陽城,更要難受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