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9 世事難兩全
聽到曦月所言,蓬堯差點要站不住腳了。
長青,長青……
這兩個字能夠從曦月口中說出有多不易啊,原本一腔怒火的蓬堯因這兩個字而減了一半的怒火。
雖然心裡不想承認,但逍遙就是欠了長青的。
“長青之事,可不是我做下的。
”他暗暗解釋了一句,那是他師父做的,但卻被曦月頃刻反駁。
“是,不是師兄做下的,可師兄如今想要在傾城身上重蹈長青的覆轍。
”
“我沒有!
”
蓬堯哪裡肯認,忙道:
“我沒想過霸占,我可以付出,用财力物力換取她的巫力。
”
他不是師父,傾城也不是長青,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明白。
“呵。
”曦月冷笑,“隻怕你的付出傾城看不上眼。
”
曦月從長青哪裡得知,巫力并非自然形成的,行巫力者每每動用便要消耗自身,而巫力是難以補充的。
或許“長天宮”有恢複巫力的辦法,可“長天宮”已多年不出世,曦月真怕蓬堯的執念會毀了傾城。
“你……”
蓬堯被氣的簡直沒了脾氣。
都怪長青!
他惡狠狠的在心底咒罵了一句。
若不是因為長青,自小跟在他身後,軟萌萌的師妹怎麼會變成這副可憎模樣。
再說下去也沒什麼可說的,蓬堯直接朝蕭啟發信。
“傾城下山曆練,為師不放心,你跟着她去。
”
雖然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蕭啟,已經明确和他表明無意與傾城結親之事。
可蓬堯還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發信了蕭啟對傾城的愛護。
愛護好啊。
有這一份心,多多接觸,何愁寒冰不化?
“是,師父。
”
不多時,蕭啟便傳信而來。
聽着蕭啟的聲音,蓬堯久不舒展的眉頭終于平複。
他就知道,蕭啟對傾城并未無意。
“師兄,你……”
曦月要被蓬堯的無恥驚呆了,居然算計上了自己的徒弟。
“嗳,師妹。
”蓬堯擺擺手,十分無辜。
“此事我們不便插手,今後結果如何,單看孩子們如何去做。
”
話已至此,蓬堯也給曦月一個安心。
“我不會再管此事,可若是蕭啟做了什麼,那就是孩子們的事了,咱們都别插手。
”
他不會插手,曦月也别插手。
蓬堯對自家徒弟的魅力還是深有體會的,蕭啟有時候能讓你厭惡恨不得殺了他,可若是讓他真正認可的人,你又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什麼都為了他做了。
傾城雖然擁有巫力,可到底也是女子。
女子好啊,女子本便柔弱,若一個強大的人呵護,日久生情,還怕她不會淪落?
蓬堯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曦月看着他眉頭舒展的模樣,如何猜不到他的心思。
她有心解釋一二,張了張又咽了回去。
蓬堯不再插手傾城之事,乃是最好的結果。
蓬堯對自己的徒弟有信心,她也對自己的徒弟有信心。
一個活了千年的人,如何還會對世俗的感情動心?
……
“逍遙門”這一通打官司傾城已無心理會,在紀明的帶領下,他們很快離開了逍遙腹地。
“越過大澤地,前面就是是劍門領地。
”
紀明已經恢複了原本模樣,俊朗模樣多看幾眼都讓傾城忍不住心動。
太像了,太像了!
多日的思念猶如潮水般湧入,他們分别數月,她已難掩思念。
紀明大概也看出了傾城的感情波動,十分喜歡頂着鳳焱的一張臉在傾城面前晃蕩。
蓬堯想日久生情,他也想日久生情呢。
“我們今晚在坊市休息,明日進入大澤地。
”
對于紀明的安排,傾城沒有異議。
在仙界,紀明知道的比她多。
兩個人進了坊市,選了兩間上房,傾城便坐下修煉。
仙界人以為“巫術”無法通過修煉提升,其實不然。
也不知道長青是如何對人講的,但傾城通過他留下來的修煉功法還是可以提升功力的。
再加上有紀明相幫,傾城的巫力與日俱增。
就連紀明都說,哪怕在“長天宮”,傾城也能入百名榜。
“百名榜?
”
傾城以為她的能力乃是絕頂,何以才入百名之内?
“‘長天宮’人以修習巫力為主,盛時長天宮擁有九天十二殿,其門人遍布天外天。
”
回憶起“長天宮”曾經的輝煌,紀明有些唏噓。
“能夠進入百名榜的,都為天下立下赫赫戰功。
其能力不在化神之下。
”
不在化神之下?
傾城心中一跳,來仙界這麼多,她自然知道化神乃是傳說中才有的境界。
哪怕是在天外天,一個門派所擁有的化神修士也屈指可數。
何以,“長天宮”都以百名來計?
傾城對“長天宮”越發好奇,也越發想去探究。
“這麼說,我的能力如今已在化神之級?
”
傾城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感興趣,在逍遙時,她能夠感覺到蓬堯等人的修為,這是不是代表她的能力已經超過了他們?
“原則上是這樣的。
”
紀明坦然,“這裡的境界被壓制,哪怕成就化神也無法飛升。
巫力也是如此。
”
傾城頗為惆怅,好不容易從靈力不濟的巫界飛升,哪怕來到仙界能力也被壓制。
這樣說,她想要得到更大的突破,非要解開封印不可?
“若是我想回到巫界,可有辦法?
”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傾城很是小心。
她知道飛升寶貴,一旦飛升與曾經永不再見。
可是在那裡,有她愛的人和事。
她做不到飛升後,将那些東西全部舍棄。
紀明眉頭一皺,作為耳力過人的“長天宮”宮主大人,雖然巫力缺失,可能力卻沒有減退。
傾城提及下界時,那小心謹慎中帶着一絲期待的聲音,他哪裡聽不出來。
下界……
那裡有她的夫君吧。
紀明别扭了一下,搖搖頭,道:
“沒有。
”
就算有,他也不告訴。
傾城倒沒有難受,這個答案,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讓人生死相許。
若是可以,她甯願不飛升,不要這漫長的壽命,隻想着……與愛人相守相依。
可……終究世事難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