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6 甯白和善雅
因為善雅的身份,太後到底不能強留。
善雅如願以償出了皇宮,住進了内京城的宅子裡。
不知道太後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所在的宅子距離戰王府不過幾步路罷了。
善雅正得意于此,誰料,剛去到戰王府卻發現大家都在收拾行裝。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
就算是出門行走,也不必所有人都忙碌收拾。
善雅逮住一個熟人,便出言詢問。
可她詢問的熟人人卻是美景。
美景知道這位善雅公主和她家小姐在宴會上的人,她對善雅沒有任何好感,此番撞到她頭上,美景的語氣也透着嘲諷。
“善雅公主莫不是忘了,這是鳳昭不是西域,連戰王府的事都敢随意打聽,公主難道是卧底嗎?
”
美景得理不饒人,更是給善雅冠上了“卧底”的帽子。
聽到她嘲諷的話語,善雅更是不滿。
“美景,我沒得罪你吧,你這說的這是什麼話?
”
她們倆在長野的時候關系還算不錯,因美景時常給她送飯,在善雅心中,她可是比傾城親切多了。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對美景和顔悅色。
哪想到……
美景暗道,你是沒得罪我,可你得罪的是我家小姐,罪加一等!
在長野之際,又不是她主動去交往的。
若不是她家吩咐不能餓死公主,她才懶得搭理這個趾高氣昂的善雅公主。
“公主贖罪,奴婢隻是實話實說。
”
沒了傾城的命令,美景更是懶得搭理善雅。
她虛虛行了一禮,也不等善雅反應,直接離開。
與善雅說話,她都感覺自己智商下降。
善雅就這樣眼睜睜看着美景離去,到底沒說出一個字。
再看看這偌大的戰王府,這衆多的人來人往。
想想她的宅子,侍衛冰冷,丫鬟更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都懷疑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放棄西域的一切,來到這舉目無親的内京城呢?
善雅越想越委屈,眼淚都在眼眶中晃蕩,可她偏偏又忍了回去。
外人隻道她嚣張跋扈,嚣張怎麼了,跋扈怎麼了,她也有她的堅強,她的軟肋。
善雅轉身便要離去,因為美景隻故,她連怒怼傾城都顧不上了。
可在轉身之際,她卻發現了那個熟悉的人竟站在她的面前。
“你,你怎麼在這兒?
”
善雅難得露出幾分迷茫,因為不安,她更是倒退了一步。
猛然間,她想起了自己濕潤的眼角,更是快速轉身,讓眼淚倒流。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遇到了熟人,那本可以倒流回去的眼淚,此刻卻有人控制不住的洪水般噴湧而出。
善雅覺得很丢人,為什麼每次見面都是她最為狼狽的時刻呢?
索性,她也不管對方怎樣想的,直接捂臉跑出了王府。
“善雅。
”
甯白怎樣也沒想到,來一趟戰王府,居然見到了他心心念着的人。
她是那樣柔弱,似乎一碰便要跌倒。
她渾身湧現出來的悲傷,讓甯白感到心疼。
向來遊戲人間的甯白,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個女人會讓他這般疼惜。
他現在隻看着她難過的背影,便情不自禁。
甯白一直追了三條街,在巷子裡将善雅堵住。
“為什麼躲着我?
”
他試圖拉開她捂住臉的雙手,語氣中夾雜着幾分怒氣。
他就這般見不得人,讓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不是……”
在人前嚣張的善雅,此刻到了甯白面前卻猶如一隻小白兔般柔弱。
她扭捏地說出這兩個字,眼見逃不掉更是直接轉過身,背對甯白。
淚水還是不斷湧出,她都感覺丢死人了。
偏偏甯白不依不饒,她該怎麼辦才好?
善雅的羞澀看在甯白眼中便是不喜,他忍了一晚上的怒火似乎再也無法忍耐。
“不是什麼,不是你不曾看我一眼,不是你還選擇戰王,不是你到現在都不願理我!
”
甯白幾乎是用吼的将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自善雅來到内京,他想了無數次相遇的畫面,卻始終未曾料想,再見面,他們已形同陌路。
她選了鳳焱,卻連個眼神都吝啬給他。
天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在她選擇鳳焱之際抑制住了内心的暴動。
可是,可是他偏偏又輕賤到還想多看她一眼。
哪怕今日遇上,他都想聽她的解釋,他還在為她開脫,她是有難言之隐的。
可是啊,他又得到了什麼?
甯白的吼聲,将善雅的怒火也挑了起來。
她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轉過身怒視甯白。
“不是,不是,不是,我說不是就是不是。
”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可她的大腦十分清醒。
“你說,你會來接我。
我等了很久,你人呢?
”
因為甯白沒來,她才求着大兄讓她來了内京。
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
“昨日宴會,你都不曾看我一眼,我哪怕嫁給了别人,你都毫不在意,如今,你還吼我。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就是耍着我玩的。
”
善雅十分委屈,伴随着淚水一股腦湧了出來。
甯白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善雅竟是如此想法。
看着眼前已哭成了一個淚人的女子,甯白的心被揪得生疼。
他試圖擦拭她的眼淚,善雅卻不想讓他靠近一步。
她恨極了這個男人,若不是他言而無信,她又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任人欺淩?
善雅委屈,甯白也暗罵了自己一句混蛋。
“我不是不去西域,是想等這邊的事安頓好,再去西域。
”
甯白知道,若是不和善雅解釋清楚,小公主絕對不會原諒他。
于是,他便将沐相爺去世前後發生的事完全與善雅交代。
善雅有些愣住了,這樣說來,不是甯白辜負了她,而是她自己等不及……
想到這點,善雅的頭更低了。
那她昨晚都做了些什麼啊?
她才剛剛想到,甯白便提出控訴。
“我已經說服家父前去西域,可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
想到昨夜之事,甯白便氣不打一處來。
善雅的“罪行”被一一列數,尤其是她選擇鳳焱的那刻,甯白連呼吸都變得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