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跟瘋了一樣，尖叫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顧休言按住她，她就擡手去捶打他，每一下都用盡力氣。

　　如果此刻她手裡有一把刀，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插.進他的兇膛。

　　顧休言什麼都沒再說，隻是緊緊抱住了她，靜靜等着她情緒冷靜下來。

　　他知道，不是她自己想要這樣的，沒人想把自己變成瘋子。

　　是她皿液裡的毒素，不止讓她身體變成了這樣，也一天天地讓她的精神狀态越來越差。

　　趙馨然和一幫傭人早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方才碗筷落地摔碎，忍着沒過來打擾。

　　這會兒看到夏七月失控地在捶打顧休言，終于是忍不住了。

　　趙馨然拉開落地門，正看到夏七月的指甲刮過顧休言的臉。

　　那張俊美無俦此刻卻滿臉痛苦的臉上，瞬間多出幾道皿痕。

　　“休言！
”趙馨然大驚着要跑過來。

　　“别過來！
”

　　顧休言伸手示意阻止。

　　趙馨然連忙頓住腳步。

　　現在夏七月情緒還沒有穩定，有其他人靠近她隻會讓她的情緒更加失控。

　　一眨眼間，顧休言脖子上又多了幾道皿紅的抓痕。

　　“可是休言......”趙馨然站在那裡，滿臉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傭人們見此，也驚恐地睜着眼睛站在遠處，不敢靠近。

　　一片詭異的安靜中，隻剩下了冬日裡風吹過時輕輕的呼嘯聲，和夏七月異常刺耳的尖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雙目皿紅的夏七月終于停下了手。

　　看着顧休言臉上和脖頸上的抓痕，整個人愣住。

　　“七月？
”

　　見她沒再動，顧休言試着叫她。

　　連叫了好幾聲，直到夏七月都沒有再發作，才慢慢松開了她。

　　夏七月雙眼發直，目光從顧休言帶着皿痕的臉上還有脖頸上，緩緩看向自己的雙手。

　　不可置信。

　　她剛才在做什麼？

　　更讓她崩潰的是，她甚至有些記不起發作過程中的記憶。

　　她的情緒，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

　　“七月？
”

　　顧休言又連着喊了幾聲。

　　夏七月一直沒應，隻盯着自己那雙發顫的手，一動不動。

　　顧休言歎了口氣，擡手輕輕按住她的手，慢慢将它們握在手中。

　　像是被自己剛才的樣子吓到了，夏七月竟然忘了要反抗他。

　　隻呆滞地擡起頭，盯着他，眼睛慢慢紅了。

　　“我......我剛才......”

　　被男人握在掌中的手，被輕輕捏了捏。

　　男人手心有薄薄的繭，輕輕摩挲着她，就像在她心上溫柔地撫慰。

　　“沒事，跟你沒關系。
”顧休言說。

　　隻一句話，她的眼淚就洶湧地落下來。

　　她不止要死了，死之前還要可能會變成一個瘋子。

　　“七月......”顧休言輕輕歎氣，她這樣倔強的性子，肯在他面前落淚，心理防線已經脆弱到了何種程度，可想而知。

　　連着叫了幾聲她名字，夏七月卻越哭越兇。

　　可他最是看不得她這個樣子。

　　忍不住擡手輕輕觸碰她的臉，輕輕幫她擦眼淚。

　　“别哭了，不是什麼大事，熬過去就沒事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