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還用問嗎？

　　因為他為了報複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他囚禁她剝奪她的自由，因為他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折磨她！

　　這樣的人，她怎麼能不恨？

　　可眼前，她卻不能這麼回答，否則顧休言不會放過她。

　　“因為你當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求婚，現在還要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婚禮預演。
所以我恨你，可以了嗎？
”

　　男人掰着他的臉，深深将她望着，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裡去。

　　一門之隔，外面因為他們兩人亂得不成樣子。

　　卻好似和他們無關。

　　兩人對峙數秒。

　　顧休言貼在夏七月的耳邊，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

　　“所以，夏七月，你還愛着我。
”

　　夏七月身體輕輕一顫。

　　像是心裡最隐秘最脆弱的一塊肉被生生挖出來，那裡藏着她極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因為一旦被發現，就是一種羞辱。

　　抛棄她反複玩弄她帶給她一生災難的男人，她卻依然愛着他。

　　還被他發現然後親口說出來。

　　奇恥大辱。

　　手指狠狠用力，用力到床單仿佛都要被她抓破了。

　　可她隻能反複對自己說，要冷靜，這個時候惹惱他，毀掉的不止是她，還有趙馨然人生裡最重要的時刻。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緊繃的喉嚨才能發出僵硬的聲音。

　　“顧休言，你羞辱夠了嗎？
如果夠了，請你起來。
”

　　顧休言再次在她唇上再次輕輕啄了一口。

　　少了幾分涼薄，多了一絲溫度。

　　這才滿意一般，他終于起身。

　　夏七月松了口氣，連忙起身整理禮服。

　　顧休言一邊扣着襯衣扣子，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她。

　　幽暗的眼裡依然殘留着餘火。

　　不等夏七月整理好自己，他轉身就去開門。

　　夏七月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張口就要阻止。

　　顧休言哪裡會聽，直接就将門打開了。

　　趙馨然正伸手敲門，門應聲而開。

　　她呆了一秒，手還僵在半空中，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

　　因為門開的一瞬間，從顧休言還沒扣起來的襯衣領口，她清楚地看到了他兇口的牙印......

　　透過男人的肩膀，可以看到床上夏七月驚惶整理衣物的模樣。

　　他們剛才在裡面......

　　她還在門口，他們就......

　　恨像最冷冬天裡的細雨，落在心上化成了刀，連綿不絕。

　　心口一片生疼，又冷又疼。

　　一衆傭人看到這副場景，也是驚呆了。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在顧休言的注視下，趙馨然恍然回神，連忙堆起笑臉。

　　“休言，我來看看七月的禮服是不是不太合身，如果不合身，我趁着還有空再幫她改改......”

　　“辛苦了，進來吧！
”

　　顧休言從善如流，答得理所當然。

　　這一刻，趙馨然再次有了自己是傭人，而夏七月才是女主人的錯覺。

　　但她隻是溫柔笑着進門來。

　　夏七月滿臉驚慌又愧疚地看着她。

　　“馨然......”

　　“七月，來，讓我看看你的禮服。
”

　　趙馨然臉上看不出異色，依然一派溫婉平和。

　　她越是這樣，夏七月就越是慚愧。

　　乖乖起身讓她查看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