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許小姐多慮,許小姐初來京城,堂姐什麼會不喜歡許小姐呢?
”
“隻不過是見他們談及許小姐與謝家大公子出行的事情,還出言不遜,恐侮了長兄的清譽,堂姐氣憤,才會一時言語有些沖動,事關世家的名譽,堂姐此舉也是情有可原,還望許小姐莫要怪罪。
”
謝易墨支吾半天,不成想阮凝玉這會兒竟然替自己說話了!
她震驚地看過去,深深蹙眉。
阮凝玉她瘋了?
!
許清瑤見她起身,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淡了。
許清瑤盯了阮凝玉一會,這才牽了牽紅唇,依然站在那笑得溫婉清純。
“謝家表姑娘多慮了,墨姑娘還是謝公子的堂妹,我與他是知己,又怎會怪罪......”
說完,她就當這事這麼揭了過去,剛要坐下時。
阮凝玉卻道:“等等。
”
“紅顔知己一詞,從許小姐口中出來實在叫人歎為觀止。
”
“謝公子可擔當不了許小姐‘知己’一詞,還請許小姐改口吧。
”
許清瑤就這麼停了下來,僵硬住了身體。
她臉上的笑容明顯更淡了,甚至是有些冷,她抿着唇,又看向了不遠處的謝家表姑娘。
她這時的眸子有些微紅,别人一瞧的話還會以為是阮凝玉在欺負她這個弱女子。
有個郎君看不下去了,他站起來替許清瑤出頭,“我說你們謝家也太過分了,許姑娘初來乍到,剛到京城一個好友都沒有,你們謝家的姑娘便可以這麼欺負她?
!
”
“我說錯了麼?
”
阮凝玉轉頭看向他,眸光冰冷。
那郎君怔住了,明明阮凝玉的年紀比他小,可她現在冷着臉看過來時氣勢高貴威嚴,吓得他不敢開口了。
許清瑤不說話。
阮凝玉側目,道:“許小姐不過初識謝大公子幾日,便毫無姑娘家的矜持口口聲聲說是‘紅顔知己’,這便是許家教出來的女娘麼?
”
“謝府最重禮數,長兄愛惜羽毛,修身潔行,請問許小姐所說的‘知己好友’,此事長兄可是知情?
”
許清瑤掩下眸裡的暗光,她垂下鴉羽,捏着袖子,一副無助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也快急哭了,“并沒有,我隻是見謝公子與我路上交談甚歡,選書愛好也相仿,謝公子性格冷淡,卻與我多聊了些,我便以為......”
“你便以為?
”
“我兄長是什麼身份,你在這暗中帶風向,明明隻是同我兄長出門一次,便被你說成了是知己好友!
你們許家的女兒真是恬不知恥!
”
謝易墨目光都冷了。
雖然她不能理解阮凝玉為什麼替自己出頭,但不妨礙她跟阮凝玉合作一起來怼這個綠茶女。
她可算是明白了,這個許家姑娘最會裝弱勢,故意說些朦朦胧胧的話,别人在那誤會的時候她卻又不解釋了,就是想證實她是謝淩“紅顔知己”的這個身份!
見謝易墨支棱起來,阮凝玉坐了下去,冷眼看這兩個女人互撕。
她隻是給謝易墨遞了把刀,好讓她去捅。
這時,旁邊伸出了一隻冷白好看的手。
對方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書案上。
好像是怕她罵完人後口渴。
阮凝玉瞥過去,便見沈景钰僵硬了身體,繼續用着個黑黝黝的後腦勺對着她。
高貴冷豔極了。
她想了想,還是喝了。
她真的口渴了。
謝易墨本就憋屈,阮凝玉幫她開了個口子,她當然叉着腰将許清瑤狠狠嘲諷了一通,隻覺十分快慰。
須臾,許清瑤就被她說得掉了眼淚,她一邊道歉,一邊控制不住地梨花帶雨。
本來謝易墨是在上風的,結果許清瑤一哭,對方反而成為弱勢了。
看起來,反倒像是謝易墨在倚強淩弱。
見許多人去安慰許清瑤。
謝易墨氣得臉都綠了。
阮凝玉也正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後面便就交給謝易墨,于是這惡人自然而然變成了她這堂姐了。
少頃,夫子便進來了。
文廣堂的夫子大都是朝廷上的文官,個個都威重嚴肅,就連姚明川那些纨绔子弟都不敢亂來。
這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謝易墨臉黑了一天。
一想到謝易墨和許清瑤都彼此元氣大傷,阮凝玉心情愉悅。
上課時,阮凝玉這才發現角落裡竟然還坐着謝易書。
謝易書似乎沒看到她,垂目專注地聽着課,疏離如松。
阮凝玉撇開目光。
原本打算是開學第一天,好歹也要裝模作樣些,阮凝玉捧着書,原本是打算認真聽的。
結果一直在打瞌睡。
課間謝易墨過來嘲諷了她一下:“我勸你還是遲早退學吧,免得屆時考試得了個倒數贻笑大方,還丢了謝家的臉。
”
阮凝玉埋頭,繼續睡。
謝易墨更氣了。
阮凝玉并沒有見到那個讓自己感到害怕的當朝太子。
學堂裡那個最顯赫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誰都知道,這是給太子的。
但早晨太子卻不見蹤迹。
直到中午阮凝玉吃完飯,又趴在書案上要睡着時,這才隐隐聽到學堂上有人在說——
“都别坐着了,快整理儀容,太子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