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的反應淡淡的:“沒有的事。
”
“你确定?
”
“嗯。
”封雲霆緩緩走到了酒櫃旁邊,挑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就是今天見到孩子了,突然心軟了一下,在孩子面前總不能表現的對孩子的媽媽太冷淡,不然會增加跟孩子們的隔閡。
”
邢老爺子微微松了一口氣,輕聲道:“你心裡有數就好,三年多過去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放下了。
”
“你放心,邢叔。
”
“我就是不放心,才來看看你的。
”邢老爺子道:“這個别墅太偏僻了,你住在這裡上班都不方便,還是住在市區好一些,離公司近,節省時間。
”
封雲霆點了點頭:“一直在找房子,但是都沒看到合适的。
”
“對了,你跟吳小姐的婚禮都籌備好了麼?
”
封雲霆的眸光閃了閃,“婚禮......取消了。
”
“為什麼?
”
“因為她不太合适。
”
邢老爺子問道:“前兩天問你,你還覺得她很不錯的,怎麼突然就不合适了?
”
“她要的太多,我給不了。
”
“錢?
”
“情,”封雲霆舉起杯子,對着黃昏的日光,透明的玻璃杯裡,暗紅色的酒液波光流轉:“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一個人了。
”
邢老爺子哼笑:“這是好事,你應該開心才對。
”
“......嗯。
”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
封雲霆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邢叔,你呢?
”
“一會兒慶安就來接我。
”
封雲霆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語氣,也隻是點到為止:“邢叔,郭慶安......您要多留心一下,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之前他還健全的時候看起來還沒什麼,但是自從腿斷了之後,他的眼神就透着一股陰氣。
”
邢老爺子哈哈笑:“放心吧,隻要有我在,他翻不出什麼風浪的。
”
正說着,外頭傳來車子的聲音。
郭慶安拄着拐杖,從車上下來,艱難地走到了别墅門前,揚手敲了敲:“邢叔,我來接您了。
”
邢老爺子應了一聲,“進來吧。
”
郭慶安推開門,他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一些,走路的姿勢透着怪異,見了封雲霆,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封總回來了?
诶,時小姐怎麼不在,剛剛不是還在門口摟摟抱抱的,挺恩愛的呀,我還以為你們這是小别勝新婚了。
”
邢老爺子的臉色陡然一變。
封雲霆擡眼看了郭慶安一眼,輕笑道:“我原本以為郭總隻是腿摔壞了,沒想到眼睛也不行了。
剛剛時繁星是在門外,不過我今天隻抱過我的女兒,郭總看到的大概是陸廷吧?
”
“陸廷?
”邢老爺子狐疑道:“他來這裡做什麼?
”
“不知道,他一向對時繁星很殷勤,他們兩個提前聯系了也說不準。
”
看到他态度一切正常,尤其是對待時繁星的态度依舊冷淡,邢老爺子才呵呵笑着說:“天色暗了,慶安離得遠,看錯了也有可能。
雲霆,那你先休息吧,有空再去我那兒吃魚。
”
郭慶安見狀,揮了揮手,站在門外的兩個人走了進來,推着邢老爺子離開了别墅。
封雲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兩輛車接連開走,揚手就把手中的高腳杯狠狠扔了出去。
嘩啦——
玻璃跟大理石地面驟然撞擊,瞬間碎成了一片,碎片飛濺。
時繁星,隻要不是我,誰你都可以接受,是嗎?
不管是那個不明身份的所謂先生,還是陸廷,還有國外的那個姓霍的律師,離開了我,你的選擇還有許多,是嗎?
他苦笑着抹了一把臉,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号碼。
一個小時後,人到了。
他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女人,身材微胖,帶着眼鏡,笑容卻很和善:“封總你好,我姓徐。
”
“徐醫生,請進。
”
徐醫生微微笑着,走進了這棟空蕩蕩的别墅,往四周看了看,目光定格在茶幾上的幾瓶藥上。
她拿起來大緻掃了幾眼,表情微微變得嚴肅起來:“封總,這些藥是誰給你開的?
”
“我之前的心理醫生,姓趙,不過他開的這些藥沒什麼效果,最近我的狀态依舊很差,根本睡不着,而且情緒也很不好,所以我就請了您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