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薛小雪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持刀刺傷了陳盼,說她沒這個膽子,真是鬼都不敢信。
“我......”薛總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解釋這個也沒意思。
他隻是覺得以薛小雪的性子,是非親自報複陳盼不可的,這樣假手他人的舉動不是她的風格,但程律師都把證據擺在眼前了,就算争出個所以然來也沒法幫她脫罪。
程律師見他支支吾吾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當即給了個解決方案。
“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想薛小姐背上買兇殺人的罪名,我也不想變成殺人犯,我們必須得合作。
”
事已至此,薛總沒了别的辦法,隻能是答應跟他合作,雖然心中的疑慮壓根沒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陳盼是在醫院醒過來的,昨天晚上,她留下來守了昏睡中的文森一夜,醒來之後卻發現肩上多了件外套。
文森還昏迷着,這件衣服不可能是他給她披上的,她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人選,随即又在自己心中将其否定。
就算是江幟舟來幫她披的衣服,她也不會領他的情,這事跟他脫不開關系。
陳盼這樣想着,病房門卻是被人敲醒了,她以為是醫護人員來查房,連忙起身去開門,結果卻是瞧見了幾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他們開門見山的詢問:“文森先生在這裡麼?
有人報警說昨晚發生了故意傷害案件。
”
“故意傷害?
”陳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識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事,因為文森就在病房裡,隻能是主動讓出來一條路。
眼前的情況不太對勁,明明昨晚大家分開的時候都曾經相互叮囑過,千萬不能報警,當時衆人也都答應得好好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出了變故?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這幾位警察似乎還不知道案件的具體發生地,就算他們今天再去調查,對公寓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而且......
陳盼想到這裡,在心中左右開弓的給了自己兩耳光。
你是怎麼搞的?
這才當上董事長沒幾天,怎麼就這麼資本家思維了?
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的熟人好友!
陳盼用最短的速度說服自己,然後在警方的詢問下完成了筆錄,一五一十,毫無保留。
警方很快離開,看樣子是要回去進行調查,陳盼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但她為了不坐以待斃,還是決定最後掙紮一次,當即給江幟舟打了個電話:“你現在在哪裡?
”
這是兩人的關系發生質變之後,江幟舟第一次接到陳盼打來的電話,整個人都有些茫然,但他還是迅速調整好狀态,如實答道:“我已經在公司了,昨晚的事畢竟發生在公寓裡,要想辦法減輕影響。
”
“已經沒必要了。
”陳盼言簡意赅的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然後認命一般道,“現在隻希望我們的前期營銷手段不要賠本太多吧。
”
江幟舟默默片刻,像是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似的,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你放心,隻要價格合适,沒有賣不出去的房子。
”
這個項目不僅傾注了她的心皿,更是她主導的第一個項目,如果就這麼完了,想必會影響她以後的事業和信心,他希望她能走得更遠一點。
“前提是價格降得極低,反正窮鬼打得過死鬼。
”陳盼一本正經的跟他開了個玩笑,她深知用這樣的辦法來賣房子,對日盛集團來說無異于是斷臂求生。
自從離婚的事被無限期擱置在日程上,他們倆就算是再有默契,也不願意再主動發生什麼交流了,像現在這樣放松的交談真是久違了。
陳盼忍不住在心裡想到,他們兩個該不會是隻可共患難不可同富貴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關系,那江幟舟的選擇就可以理解了,相比于熱戀中的情侶,他們更适合當事業上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