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蘭自出現伊始,就是個愚蠢至極的人,連小辰一個小孩子都能坑她,因此無論是陳盼和林伯都不覺得她能作出多大的妖,可她卻是抛出了驚雷般的消息:“我聽江總說,封雲霆是被他給派人害了!
”
此話一出,客廳裡死一般寂靜,陳盼蹙眉道:“胡說八道,你該不會是特意來攪亂我們的吧?
就算江城海真得有這樣的打算,為什麼要告訴你?
更何況他這樣做也得不到好處!
”
她一邊說着一邊想到了一個最不願承認的可能,封雲霆是被她和江幟舟給連累了。
林伯想到封惜蘭以前的做派,厲聲道:“你馬上給我出去,封家不是你搬弄是非的地方!
别說江先生跟少爺是好朋友了,單說你來的這麼快就不對勁,該不會是你故意又來刺激夫人吧?
”
“絕對沒有!
”封惜蘭見他們不信,當即把秦霜的囑咐抛到腦後,焦急道,“我是親耳聽到的,不是江城海告訴我的,我今天真的去了江家,很多人能作證!
就是江先生跟江城海......”
林伯對她是毫無信任度的,見封雲霆一出事,她就來搬弄是非,恨不能直接拿笤帚将她掃地出門,憤懑道:“你要是不肯自己出去就别怪我跟你不客氣了,我這就讓保安把你給請出去!
”
封惜蘭如今的把柄落在秦霜手中,表現起來比之前還要賣力的多,無論他們怎麼攆她都不肯走,高聲嚷嚷道:“侄媳婦,你在家吧?
我真得是來幫忙的!
”
樓上的時繁星原本就睡得不安穩,隐約聽到她的動靜後,忍着頭疼和兇悶起身披衣,剛扶着牆走出門,就聽到了封惜蘭嚷嚷的話,等聽清楚了她的話,更是如墜冰窖,差點就失去行動力。
孫婉真原本是在嬰兒房裡照顧孩子的,這會兒也不放心的走了出來,恰好看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上去扶人。
樓下的封惜蘭一見時繁星就要往上沖,被陳盼一把給攔住了也還不死心的大喊封雲霆是被江城海給暗害的,她看着時繁星的模樣,心裡頗有出了惡氣的快感,那話慢慢的就走了形,開始有意無意的往江幟舟身上引。
“你給我閉嘴!
”陳盼恨不能沖上前跟她扭打,厲聲道,“你口口聲說是江城海要害封總,又說他是要把封氏拿去給江幟舟,可有證據麼?
”
“我當然沒有,誰會在偷聽的時候留證據。
”封惜蘭語氣強硬的跟她吵完,又故作可憐的去看時繁星,“侄媳婦,其實我這趟來也不光是不忍心看到你們受騙,也是害怕我自己的安危啊。
”
時繁星好不容易緩過來些許,正由孫婉真扶着下樓,她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道:“你有什麼好怕的呢?
該不會是被說謊被戳穿吧?
”
她面無皿色,就連動作也顯得虛弱,整個人就像一片風中落葉,随時會飄散。
封惜蘭立刻賣慘道:“我是怕被江城海給滅口了,我承認,之前我是替他做過事,但我沒想到他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他說這個事的時候特别小心,把所有人都支開了,就連江太太都沒在身邊。
”
這話說得很有些真,不像是能夠編出來的,在場的其他人心裡都開始犯嘀咕,是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要說的。
封惜蘭立刻将早就措好的說辭講了出來,這些話都是由秦霜潤色過的,把江城海要把封氏給兒子做補償的事以及暗害封雲霆的事給融合到了一起,甚至還暗戳戳的提到了原始公司的事情。
陳盼性子急,當時就按耐不住道:“你單憑這些就覺得江幟舟跟江城海有合作,難道你不知道他們水火不容麼?
”
“這水火不容也可能是裝出來的,人家畢竟是親父子,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封惜蘭嗫喏着說,“陳小姐,你别怪我多話,當心再跟他這麼好下去,遲早把自己家的公司也給賠進去了。
”
“你——”陳盼真是要被氣死了,一個箭步就要沖上前跟她撕扯,幸好有林伯從中擋着,時繁星見狀忙道,“盼盼,你先等一下!
”
陳盼扭過臉去看她,焦急道:“繁星姐,她根本是......”
這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注意到時繁星用放在身側的手給她打了個手勢,立刻冷靜下來等她的話,而她隻是說:“盼盼,時間太晚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去吧,這邊是封家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
說這話時,時繁星面無表情,好像是真得要聽封惜蘭說下去,可她放在身側的手分明是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陳盼對她最是信服,恨恨的瞪了封惜蘭一眼,便轉身回了客房,隻留下一句:“我等着你能編出什麼瞎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