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肯放過他們。
”時繁星根本就不敢激怒眼前這個以他人痛苦為樂的瘋子,她用手背擦幹眼角的淚,又理了理散亂的發絲,好讓自己看起來不算太狼狽,又說,“我求你。
”
管赢擺了擺手,笑眯眯的說:“太沒有誠意了,大聲一點。
”
他是故意要報複她。
就算她再說一遍,對結局依然沒有改變,隻能讓管赢得意而已。
時繁星打起精神來跟他談判:“我還是那句話,所有的錢都能給你。
”
“錢總有花完的時候,我不滿意。
”管赢掌握着主動權,最享受的就是玩弄獵物的感覺。
“我可以給你房産,還有股票基金,對了,我甚至可以給你開一個公司。
”
時繁星開出了各項誘人的條件,可管赢漫不經心道,“看來你對孩子們的感情也不怎麼樣。
”
“要不然我幫你做決定吧,三個孩子留一個。
”他的笑意比之前更深了,語氣也更為惡劣無情,“我覺得一個人是真得挺好的,免得他們像封雲霆一樣,要想盡辦法排擠自己的兄弟。
”
時繁星瞬間厲聲道:“你敢?
!
”
“這麼激動啊。
”管赢見她表現得如此激烈,更是來了興緻,得寸進尺的說着往她心上紮刀子的話,“那我更得幫你分析一下了,免得我那個好弟弟知道了後悔,選男孩怎麼樣?
或者那個最小的?
對了,有一個好像不是他的親骨肉啊......”
他想拿小辰是被收養的說事,但話沒說完就被時繁星打斷了,如果他此時沒有三個孩子做人質,她肯定立刻沖上去跟他拼了,但她現在隻能懇求道:“直說吧,你還要什麼?
别浪費時間了。
”
閣樓房間不大,門也敞開着,但四四方方的構造能夠将聲音裡的一切情緒放大,時繁星滿目絕望的說:“時間拖得越久,我剩下的理智就越少,到時候豁出去跟你同歸于盡,你什麼都得不到。
”
管赢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然後反問:“你能做得了封家的主麼?
”
“我跟封家已經沒關系了。
”時繁星蒼白着臉孔,咬牙道,“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這是實話。
”
然而,管赢卻是鼓掌道:“說的不錯,接着演,不過我确實是挺好奇的,他之前能為了你連命都不要,後來還擔着我的身份跑去坐牢,現在怎麼就痛痛快快的離婚了呢?
要不你給我講講。
”
他說到這裡,自己先磨起了後槽牙,是想起了沒能參加封老爺子的葬禮,後來又徹底失去封家财産的事。
時繁星冷飕飕的回答道:“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勸你不如多為自己的生活着想,趁機要點錢。
”
管赢仔仔細細的打量着時繁星,見她絞在一起的手不住發抖,滿意的笑道:“我們的設計師時總也會你害怕呀?
”
“我當然怕,”時繁星跟他打過許多次交道,知道他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獸,最喜歡從他人的恐懼中取樂,懇求道,“管赢,我不想再繼續糾纏,隻要你肯放過孩子們,就算你要我的性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從這裡跳下去。
”
“真是感天動地的母愛啊。
”管赢嗤笑:“我要我應得的東西。
封家本來就該有我一份,可惜老頭子偏心,我這個弟弟更是貪心,之前答應說可以給我一半,可誰知道他私藏了多少?
我根本不知道封家都有少家底,所以我想過了,其他我都不要——我要新封集團全部的股份,錢多少都有花完的一天,但公司可是個下蛋的母雞。
”
時繁星冷眼打量着他:“先把孩子放了,我可以先答應你。
”
管赢笑得更歡暢了,拍手道:“你當我傻啊?
你帶着孩子們走了,轉頭就去告我敲詐勒索,到時候你們一家五口和和美美,我可沒地方說理,所以我要你立刻把封家的繼承權給我,不然就免談。
”
“你剛剛說你要應有的那一份。
”時繁星試圖跟他讨價還價,好在不激怒他的前提下,為孩子們争取到更多的生機:“整個公司,你的胃口未免太大。
”
“沒錯,就是整個公司,”管赢戲谑道,“我已經夠客氣了。
”
他見時繁星陷入沉默,還以為她是在想辦法對付自己,得意的炫耀道:“如果你是在等封雲霆來,我勸你别浪費時間了,我在動手之前就做了充分的準備。
”
正如封雲霆所推測的一樣,管赢早就盯上他們了,他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提前張開了毒牙準備咬他們一口,之所以選在今天動手,不過是因為終于找到可乘之機罷了。
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管赢先綁架孩子們,再把她引到這偏僻的地方來,最終目的搞不好是想利用他們威脅封雲霆獨自過來,到時候隻要将他們一家一網打盡,他就能頂着封雲霆的身份去過搶來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