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書見他一點長進沒有,氣得又給了他一巴掌,另一邊封惜蘭則正拉着李伊人向封雲霆和時繁星告辭,還說要跟他們聯絡感情的話。
封雲霆對此置若罔聞,擺明了是不打算接茬,等她們走了才問時繁星:“星星,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
他們倆在一起這麼久,許多事不必明說也能傳達到。
時繁星美眸一眨,憂心道:“我懷疑封惜蘭背後還有高人在指點她。
”
封雲霆見時繁星明眸善睐,一雙眼睛宛如璀璨星辰,先前的陰雲一掃而空,不僅有閑心欣賞咖啡廳包間的裝潢了,還品評道:“這家店的藍山不錯,應該是當季最好的豆子,虧他們能弄得到。
”
“有家裡的豆子好麼?
”時繁星抿一口,也承認他的眼光不錯,不過她并未因此忘記正事,柔聲說起自己的疑慮,“如果說封惜蘭的人脈中有從事法務的,實在是不能不往秦霜那邊想。
”
秦霜有能力也有動機,如果真是她指使封惜蘭來跟馮雲陽談事,那封惜蘭跑到封家賣慘的舉動也有可能是她教的,這事就不隻是看起來這麼簡單了,至少可以說明秦霜對封家也有惡意。
封雲霆時隔許久,再次提起了江城海,他對這位讓江氏更上一層樓,并且為公司打下了牢固基礎的企業家不乏敬意,但提起自己被坑害的事迹也還是如數家珍。
“秦霜跟沒了的江董事長恐怕是在打一樣的算盤,封氏已經站穩了腳跟,不是說蠶食就能蠶食掉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從内部找出漏洞,然後一點點想辦法将其分化,先前我在分公司那邊遇到的危機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
”
封雲霆在親自前去解決矛盾的路上遭遇了突襲,要不是福大命大,身手利落,怕是早就命喪異國他鄉了,根本不可能還坐在這裡跟自家夫人談笑風生。
時繁星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生活,表情亦是沉靜起來:“至少你回來了。
”
她最初看到新聞裡的那具溺亡在歐洲海灘上的無名屍時,雖然本能的知道那不是封雲霆,但心裡還是沒法不為他的安危擔憂,直到他平安無事的回來,懸着的石頭才落下,隻是在他面前從未提過。
封雲霆跟她目光相接,彼此心意就此明了,他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重演,我會一直守在你和孩子們身邊,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
與此同時,江幟舟在自己的辦公室聽說了一件趣事:“哦,他連三十萬都舍不得自己出,看來這決心也未必有多強,先不要管,看董事長決定吧。
”
李秘書講得意猶未盡,忍不住問:“他會不會得寸進尺啊?
”
“他最好會。
”江幟舟在等一個機會,并且知道陳盼也跟自己一樣在等。
事情是昨天發生的,具體内容并不複雜,可真要追溯,卻得從那天的會議說起,文董事在安排市場專員之後遇到了第一個難以逾越的瓶頸。
他看中的新市場并不是一片荒地,那裡是其它公司耕耘多年的地盤,他人生地不熟的壓根就拿不到訂單,但為了穩固自己的勢力,還是咬牙聯絡起了故交,而這一聯絡就少不了要花錢。
市場專員很快花完了撥給他的款項,開始找文董事哭窮:“談生意不能小氣,我單是陪着客戶吃飯買單就花了快一萬了,還要給他買給老婆孩子的禮物買單,再這樣下去真快付不起了。
”
“你先堅持一下。
”文董事舍不得自讨要求,可他心裡也清楚,下屬絕沒有替自己買單的道理,含糊的安撫過後立刻去找了财務部要報銷。
财務部的員工不敢做主,搬出公司規定表示:“市場專員的固定勞務費是一萬八,現在才用了一萬六,還剩下兩千塊呢。
”
現在距離過年隻剩下一個月了,這位新任專員能在短時間内把錢花的隻剩這點,也真是個厲害人物。
員工一邊腹诽,一邊起身道:“您要是有疑惑的話,就請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請主管來。
”
“不用了,你們主管是董事長提拔起來的,肯定是向着董事長的,我親自去問,到時候看她怎麼說。
”文董事走得氣勢洶洶,大有要找陳盼問個說法的意思。
員工見狀,也不敢再多話,老老實實的一縮脖子躲回了工位上。
當天下午,文董事又回來了,這一次手裡拿着蓋了公章的文件,員工拿過文件,見沒什麼問題,剛要說問問主管,就聽到他催促道:“我急着去開會,你快點把程序走了,怎麼?
信不過我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