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最近發生的事都給講出來了,原本是想讓時繁星幫着評評理的,結果這麼一說便忽然覺得她好像是不知不覺間偏向秦霜了。
時繁星見陳盼的表情變了,并沒有指出她的問題,而是問:“你怎麼了?
”
“繁星姐,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很過分的話。
”陳盼說完還是不肯就這麼認輸,找補道,“可他這敵意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簡直就是......就是在吃醋啊,他總不能連女人的醋都吃,我沒那麼大魅力的。
”
這話越說越亂,越說越像是在找借口,時繁星見她分明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卻偏偏栽在江幟舟的事上,在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感覺他們倆這戀愛談得很認真。
兩人專心緻志的夜談,誰也沒注意到封家大門前有道徘徊已久的人影消失了。
封惜蘭在這邊逛了又逛,離開後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一家咖啡廳的雅間裡見了個不久前才搭上線的人物:“江太太,我看得真切着呢,陳小姐是自己一個人進的封家門,伊人說的絕不會有錯。
”
李伊人如今還在日盛集團工作,雖然崗位和工作内容都隻能算是打雜的,但知道的事情卻不少,至少公司裡流傳着的八卦都能聽見,譬如陳盼今天和江幟舟吵架的事。
秦霜一直對他們倆的感情問題很用心,詢問過李伊人經過後,又派封惜蘭去封家繼續打秋風,原本是想讓她看看封雲霆一直不回來,時繁星對此是個什麼态度,不成想竟是有如此意外之喜。
“看來他們這一架鬧得挺厲害,果然是年輕人,沉不住氣。
”秦霜很惋惜的歎了口氣,“本來想讓陳小姐去勸,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
封惜蘭立刻給她出主意:“江太太,其實這是好事,沒了陳盼在旁邊,小江總跟封家的關系淡了,肯定就要跟江家好起來了,請柬不是已經送到了麼?
”
托先前幫江城海做事,現在幫秦霜打探消息的福,她也收到了請柬,雖然是跟江氏相對重要的員工一樣,隻收到了最普通的那一類請柬,但對她來說也算是一份殊榮了,畢竟她兒子隻是個司機。
秦霜清清楚楚的考慮過這事,但卻不置可否,隻反問道:“你的請柬也收到了吧?
到時候記得把伊人也帶上,江總的生日宴不能不熱鬧,人越多越好。
”
她跟江城海的關系與其說是像夫妻,倒不如說更像是工作夥伴,現在沒了最出色的長子,這關系便越發的靠不住了,彼此之間僅剩利益是維系,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爆發矛盾,一刀兩斷。
不過,秦霜對此并不在乎,她隻有一個兒子了,江城海也是一樣,他們手中的籌碼論分量是一樣的,接下來的生日宴還有得熱鬧呢。
封惜蘭拿人手短,對秦霜是特别的熱情,雖然不解對方用意,也還是連忙答應道:“當然會去,要不是我兒子忙着給江總開車,那天肯定也會去,您放心好了,江總的生日宴肯定會熱熱鬧鬧的。
”
江幟舟是在晚上八點鐘叩響的封家大門,他是這邊的常客了,即便是來得晚了些,保安也還是會盡職盡責的詢問主人情況。
林伯想也不想的就讓人給他開了門,他踏進客廳時,恰好跟陪着孩子們玩飛行棋的陳盼打了個照面,她的動作登時一怔,手裡剛捧起來的骰子落回到地上,直接就轉出了一個最小的點。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陳盼的小人再前進一步就是懲罰環節,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然後抽出一張牌,上面赫然寫着要她回到原點。
“不玩了!
”陳盼原本已經快要領先了,見狀撂下牌道,“我今晚手氣不好。
”
圓月和小辰一左一右的攔住她,後者有理有據道:“幹媽,你之前都答應我們了,說媽媽有工作要忙,所以你陪我們下棋,現在不能賴皮!
”
“是啊。
”小陽難得的流露出一點孩子氣,“幹媽,你是大人了,不能跟小孩子一樣。
”
陳盼一個人說不過他們三個,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坐下,沮喪得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江幟舟見狀,深感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本來是想跟她道歉的,結果恰好趕上她輸遊戲,這不是撞槍口麼?
“介意再加我一個麼?
”他換上拖鞋,來到地毯旁邊坐下,隻見面前是一幅寬大的棋布,上面畫着各色的城市和棋子,正是小孩子玩的飛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