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吞下一口雞湯,聲音沉郁:“這算是什麼,心裡疏導?
”
“......我隻是有感而發,您也看到了,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在我丈夫的身上執着了這麼多年,無論我怎麼哀求怎麼解釋,都沒辦法換來他的回心轉意,當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
男人笑的有些勉強:“你說得對,那個人不愛你了,無論你再怎麼痛苦,都是徒勞。
”
“是啊,”時繁星道:“所以不如向前看,身邊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時間來不及了才去後悔,那時候就晚了。
”
男人用勺子敲了敲她的碗:“喝湯吧,一會兒涼了。
”
勸人這種事,其實是最徒勞無功的。
任憑你口才再好,說的道理再深入人心,聽得那個人聽不進去,所有一切都是白費。
從前的她也是這樣,不停勸,一意孤行,以為自己用一片真心就能焐熱封雲霆,可是結果呢?
先生對他的故人這麼執着,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勸導兩句就能放下的。
說到底,她跟先生也算是同病相憐。
“下個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男人忽然提了一句。
時繁星把嘴裡的一小口雞湯咽下去,擡頭問道:“下個周末需要我做什麼嗎?
”
“回時家。
”
“先生,時家現在都是我舅舅在掌控着,我現在回去也無濟于事......”
“聽我的,”男人鎮定而堅毅:“時繁星,跟我在一起,你受過的委屈,我一樣一樣地幫你讨回來。
”
......
時家。
顧心蕊把盡心準備的禮物遞給張巧莉:“媽,給你的生日禮物。
”
張巧莉笑着收下了:“你怎麼今天回來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跟封雲霆到底什麼時候去領證?
”
說起這個,顧心蕊就很心煩:“......我也不知道。
”
“你怎麼不知道呢?
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等時繁星死了,他就跟你結婚。
”
“......可是時繁星一直沒死,據說上次在醫院做了手術,切除了一部分肺組織,而且最近我看她好像還挺有精神的,估計短時間内是死不了了。
”
張巧莉的表情變了變:“畢竟是癌症晚期,沒那麼容易好的,咱們再等等。
”
“媽,”顧心蕊道:“雲霆最近很不對勁,我覺得他可能......還是對時繁星有情。
”
張巧莉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畢竟是殺父殺母的仇恨,我就不信封雲霆能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算了?
!
就算他跟時繁星感情深厚,但是那畢竟是從小把他養大的爸媽啊!
”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時繁星跟雲霆說了什麼,他似乎對六年前那場車禍有點懷疑,想重新開始調查。
上次他來我們家,就是想找孫婉真詢問情況的,當時真是驚險,幸虧我機靈,激怒了時繁星,讓她把孫婉真帶走了。
”
“......心蕊,當年那兩輛車子,你确定已經處理好了嗎?
”
顧心蕊點了點頭,肯定道:“我能确定,那兩輛車已經撞到報廢了,事故結束後就被拖到了報廢車停放處,恐怕早被拆成了一堆廢鐵,沒人能察覺到刹車系統被動過手腳。
”
“那就好,”張巧莉道:“六年了,就算他想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現在要提防的是時繁星給他生的那個孩子,要是隻有時繁星一個人也就罷了,大不了我們再想個辦法讓她消失。
可是有了那個孩子的存在,封雲霆的心恐怕會被那孩子分去一大半。
”
說起這個,顧心蕊大吐苦水:“他特别特别疼那個小雜種,抱着就不撒手,親自換尿布喂奶的,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把嬰兒照顧的這麼好。
而且他好像還不放心我,把小雜種送去了老宅找了一個信得過的老傭人帶着,我提出想去看看那個孩子他都不讓!
”
“你别急,那個孩子交給媽。
”張巧莉道:“你放心,媽不會讓你給人家當後媽的。
”
孫振作為如今H市龍頭企業的幕後掌舵人,他的夫人辦生日宴,還是有不少社會名流十分給面子,帶着夫人一起出席。
生日會就在時家的别墅舉辦,别墅外有一片原先是福媽打理的花園,後來孫振和張巧莉住進來之後,直接把整個花園都挖掉了,重新修建了一個泳池。
沿着泳池四周,是早就布置好的自助餐店和香槟塔。
顧心蕊換了一身香奈兒的皮草,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封雲霆的那輛邁巴赫姗姗來遲。
“雲霆!
”
封雲霆從車上下來,可是緊接着,又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