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也似乎是萬萬沒想到今天會再一次遇到時繁星。
而且是在這裡。
今天原本是陪心蕊逛街的,她最近一直追問什麼時候娶她,問的他有些煩悶,被她軟磨硬泡着去買了戒指,送她回家之後便趕緊躲了出來。
不知為什麼,心蕊的聲音就像是緊箍咒一樣,每天都要催婚,隻有躲出來才會覺得擁有片刻的清靜。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從前他那麼急切的想要甩掉時繁星,跟她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最近這樣的想法卻漸漸淡了下來。
他也想過,有可能是因為圓月的出生,讓他心軟了。
可是畢竟還有父母的那場車禍,那可是絕對跟時繁星脫不開關系的!
當年那場車禍結案的時候結的很草率,他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卷宗,上面也隻是說兩輛車子相撞造成三人死亡,肇事原因是因為時繁星的父親時峰酒後駕駛,才釀成這場車禍。
可是後來時峰的遺體被孫振領頭,迅速火化了,他總是下意識的覺得這裡面還有其他隐情。
所以最近他一直在重新調查這個案件,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隻是無論如何,時繁星都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他可以因為圓月而心軟一次,但是絕對不能放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
“诶,雲霆,你做人不地道啊,說好了是兄弟們出來聚聚,你怎麼連小星星都帶來了?
”
說的話是他學生時代的哥們,路斯君。
一起來的還有其他幾個都是認識了将近十年的好兄弟,約着一起出來回憶學生時代,來這裡打台球。
路斯君笑呵呵地跟時繁星揮了揮手,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哇,小星星都長這麼大啦?
上次見面你還大學沒畢業呢,看着就是個小妹妹呢,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雲霆這小子可真有福氣。
”
學生時代,時繁星沒少跟着封雲霆出來打台球,他那些哥們,時繁星基本上也都認識。
她站起來,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路學長。
”
路斯君笑呵呵的:“好好好,诶,你怎麼來的呀?
雲霆這小子也真是的,怎麼都不開車去接你呢,還讓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等,越來越不像話了啊,學長幫你教育教育他!
”
封雲霆皺眉瞪了他一眼:“别胡說,誰教育誰還不一定呢?
球桌上見分曉?
”
“行啊,”路斯君道:“诶,小星星現在可沒作業要做了吧?
來,看看我今天怎麼虐你男朋友!
”
旁邊的人笑着打趣:“什麼男朋友,以他們兩個那個黏糊勁兒,估計早就結婚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
”
封雲霆剛想開口,就聽到不遠處的時繁星說道:“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沒關系。
”
“......啊?
!
”路斯君和其他幾個兄弟都愣住了,“為什麼啊?
你們當初可那麼恩愛天天撒狗糧......”
“過去就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時繁星輕笑,十分大方得體,态度也很自然:“學長們好好玩,我就先走了。
”
轉過身,她走到了沈如意面前,“走吧如意。
”
沈如意偷偷問她:“就這麼就走了?
”
時繁星輕笑:“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麼?
台球區都被人家預約了,而且我還得去醫院看看我媽。
”
沈如意點了點頭,但依舊有些憤憤不平::“行,今天我就讓他一回。
”
“走吧。
”
剛剛還對時繁星特别殷勤的張耀,此時卻沉默着,一言不發,大家都往外走了,隻有張耀還站在原地。
沈如意拉了他一把:“你傻站着做什麼呢,走啦!
”
張耀回過神來,卻并沒有往外走,而是轉過身去看向了封雲霆,輕聲道:“封總,原來您也喜歡台球啊?
”
封雲霆擰眉,打量着他:“你是?
”
“也對,封總貴人多忘事,估計不記得我這種無名小卒了,之前我們在一個酒會上見過一面,我記得封總身邊還跟着一名很漂亮的女伴,今天怎麼沒帶她一起來?
”
封雲霆臉色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跟封總挺有緣的,既然我們都喜歡打台球,不如我們比一局?
”
突如其來的下了戰書,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