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做恍然大悟狀:“是麼?
你确定自己懂女孩子的心思?
”
“當然了,我自己就是女孩子。
”陳盼兇有成竹道。
江幟舟的嘴巴是相當的不饒人,若有所思道:“我還以為你都快忘了自己是女孩了呢,畢竟打眼一看是真得看不出來。
”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諷刺性極強,陳盼看一眼自己解了裹帶後,仍舊不怎麼明顯的兇部,紅着臉惱怒道:“我這是被壓的!
”
“哦!
”江幟舟忍着笑意應了一聲。
陳盼氣不打一處來,想證明一下自己,又找不到切實有效的辦法,氣得甩了毛巾,坐回到椅子上繼續處理工作。
江幟舟被她甩了一頭一臉的水珠,倒是也沒惱,見她把睡衣袖子都挽起到手肘了,起身去客廳拿了條毛毯回來遞過去:“行了,别氣了,這裡有我一個病号就夠受了,你病了可别賴上我。
”
陳盼裹緊毛巾,甕聲甕氣道:“我前幾天盡心盡力的照顧你,你就這麼報答我?
不是你傳染的還能是誰?
”
“大概是冷風。
”江幟舟回答得很認真。
他坐回到自己那邊的位置上,含着笑意坐下去處理工作。
陳盼今天在于家待了一天,笑得臉都快僵了,這會兒不需要再心力交瘁的去應酬,隻覺得神清氣爽,哪怕是再加一宿的班,也不願意回去跟于家人再聊上一個小時,這活兒幹多了太折壽。
她修改完第一份方案,便端着杯子去廚房溜了一圈,本意隻想倒杯水,找點飲料,結果拉開冰箱門一看,就被琳琅滿目的食材給驚呆了。
早上跟于小姐一起離開的時候,冰箱裡還沒有這麼多東西。
陳盼熱了杯牛奶,又洗了點水果,端回到書房裡問到:“你帶病出去逛超市了?
”
“沒有。
”江幟舟見她沒跟自己客氣,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答道,“我中午叫外賣的時候,順便在外賣平台上豐富了一下冰箱,于小姐買的那些菜都不符合我的口味,隻好是自己出手了。
”
陳盼把果盤往他那邊推了推:“那你的口味還真是挺獨特的,竟然放着主食不要,對零食這麼情有獨鐘。
”
說來也是巧合得很,江幟舟往冰箱裡補充的那些小零食都很合她的口味,其中甚至還有些偏辣口的鹵味,這讓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是特意給我買的吧?
你不是不吃辣麼?
”
“你想多了。
”江幟舟盯着電腦屏幕,面不改色道,“我隻是下單的時候随意湊了一下,沒注意到具體口味罷了,有你幫忙解決,也算是免了一場浪費。
”
陳盼看出他是在嘴硬,也懶得戳穿,領情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
夜色降臨,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上紛紛亮起了霓虹彩燈,江幟舟見狀,起身将簾子拉上,又打開了書房内的壁燈,陳盼用餘光瞥見他的動作,連忙問到:“你已經忙完了吧?
能不能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
“什麼事?
”江幟舟一轉腳尖來到她身邊站好,陳盼猝不及防的對上他的臉,先是呼吸一滞,随即才繼續之前的話題,指着屏幕上的方案道,“就這裡,這個預算要不還是再減點?
”
根據财務部門的意見,預算當中至少有五位數的上浮指标是為客戶準備的。
江幟舟笑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想削減給客戶的待遇吧?
雖然于總很可能會給你面子不計較,但這不代表公司裡的其他人也都會不在意,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筆錢能全都用在刀刃上。
”
他并非一開始就是總經理,在基層的時候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過來的,對于這裡面的貓膩再清楚不過:“招待客戶是個麻煩事,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
陳盼在封氏上班的時候,職位是總裁秘書,大部分應酬的活兒都由文森這個男助理承擔,因此她還真不怎麼了解酒桌上的事,頭疼道:“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把簡單的事整得這麼複雜。
”
對她來說,吃飯就是吃飯,大家吃好喝好,順便再談談生意也就是了,根本沒必要你推我讓的搞那些幺蛾子,又不是演藝愛好者,過什麼戲瘾啊?
江幟舟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不喜歡這些事,不過你架不住客戶深谙此道。
”
他見陳盼确實不懂這些事,十分耐心的解答了她的疑惑,見她一臉生無可戀,歎道:“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你身為日盛集團的實權總裁,以後要參加的應酬還多了去,于總那次就是個最好的典型。
”